【打卡待替换】
那一夜之后,第二日发现玉樱簪不见了的哀牢王后人向皇帝请旨全城搜索簪子的下落,和携带簪子的女子。
柊儿的大姐秦如汐是在自已枕边发现的玉樱簪。在梳洗之后就别上了簪子,正准备出门,一队官兵就来到了她家里,随行的还有几个异族人。
当她看到那几个异族人的注意力在她头上的簪子上时,聪明如她,自是想到了,这几个异族人领头的那一位,就是她爹想要她嫁过去的夫君,而自已头上的簪子就是他们的信物。
至于对簪子来历不明的疑惑,在看到门外偷偷往里望的那个二娘所生的妹妹之后也就全明白了。
几天之后,秦家大小姐秦如汐就以哀牢王嫡系后裔之妻的身份远嫁北方。一直以从商为主的秦家也因此在朝堂上得了个一官半职。只是听说自那以后庶出的二小姐秦如柊便患了哑疾,不再出门。
事实上自那天后,柊儿便离开了京城,过上了流浪的江湖生活。我的意念感知可以让我随时了解柊儿的所在和她所经历的生活。
十年后。
当柊儿的一袭白衣换成了一身青衫,领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出现在我的面前时,虽然十年间随时都能知道她的情况,但这样的转变仍是让我有一瞬间的愣神。
当年的因造就了今日的果。柊儿,终究不再是那个会一直绕着我转,喊我“元姐姐”的小女孩了。
在京城郊外的凉亭里,柊儿斜倚着栏杆,那个孩子在柊儿身边负手而立,颇有小侠客的风范。小小的身板与他爹当年是如出一辙。
“柊儿,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进城呢?”
柊儿仍是望着不知道的远方,许久,才转过身面对我,像是曾经的她那样对我笑着。她拉过身边的孩子,看着我对孩子说:“恒儿,叫元姨。”
“元姨。”孩子很听话地叫了,我应了之后他就跑出凉亭开始舞剑。柊儿很快乐的看着那个舞剑的小人儿,又收回视线,像当年那样拉着我坐在了凉亭的椅子上。
“元姐,恒儿是我的儿子,今年已经六岁了,跟他爹是越长越像了。”说着就顿了顿,“元姐,听我说说这十年间的事吧,我也还要问你一些我家和我大姐的情况。”
叁
柊儿当年回到家后,就悄悄地将玉樱簪放在了她大姐的枕边。那日,因记着我的话,柊儿回家后不管谁与她说话,都不再言语。那时秦家上下还不太在意,只道是这二小姐又在想什么折腾人的法子了。
在第二天那一队官兵带着些异族人进来,又恰巧在秦如汐身上找到玉樱簪后。秦如汐就知道这是柊儿做的了。
柊儿忽然不能言语,她也料不定其中的真假,但是她大致明白,这簪子其实该是柊儿的东西,本该嫁给那个人的,也应该是柊儿。
能代替京城嫁到北方是一件荣耀的事,秦如汐虽然不明白柊儿为什么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她,但是机会给了她,她就不允许再有人把她拿走。
于是在她为嫁到北方做准备的时候,给柊儿倒了一杯茶,柊儿看着自已的大姐递给她的茶,在那个时候,她忽然觉得好心寒。自已已经装哑表明了立场,大姐还是要真正把她毒哑。
柊儿接过茶,轻抿了一口,将茶水含在喉间,并没有咽下。秦如汐看柊儿喝下了茶水,便放心地收拾东西准备嫁去北方了。
迎亲队伍到的那天,柊儿也在送行之列。在送别自已的大姐后,她也独自离开了京城。柊儿的爹娘看着自家女儿离开的两个相反的方向,也没有阻拦柊儿。找了一个丫鬟在家里顶替着柊儿秦家二小姐的位置。
这是在那日我告诉柊儿簪子的事之后发生的,若当初我没有告诉她那些。那么事情的发展应该是柊儿的爹在发现她带着玉樱簪之后,和他的正妻合谋毒哑了柊儿,抢夺了簪子交给秦如汐。而柊儿也不会离开那个家。
她爹和大娘做的事会被揭穿,最终还是她会嫁到北方,而她的大姐则最终会因为家道中落而沦为风尘女子。
柊儿出生的时候,锁骨下方就带着苜蓿印记。带着这样印记的人,就是司元要服务的人。他们的命运不是一成不变的,通过司元,可以让他们对自已命运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柊儿是一个纯真的女子,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如果按着原先的命运,她的爹娘会蒙受一生的骂名,她的大姐会一生不幸。那必不是柊儿所愿意看到的。
所以柊儿在当初就有了一个选择的机会。虽然我并没有告诉她如果她的选择不是那样将会发生的事,但苜蓿印记和司元意念的想通,也让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感觉到了不安。
于是,她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于是,自那之后的命运再不是天定,而由柊儿自已抒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