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盛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道:“君子剑性格古怪,行事每每出人意表,令人捉摸不透。但他向来言出必随,这么做怕是另有原因。”
范阎王道,“你去问过詹不群了,他怎么说?”
陶盛道:“他说要杀人诛心!”
“杀人诛心?”
陶盛硬着头皮胡扯道:“君子剑说,范阎王出手如此大方,答应您的事一定会做到。只是,这么容易就杀了萧萧,太便宜了他,准备好好陪他玩耍玩耍!”
“怎么玩?帮他修茅厕?”
陶盛道:“此时此刻,萧萧正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岂不知他死期将至。”
陶盛心说,骗他一次也是死,骗十次也是死,干脆就豁出去,骗到底吧!
于是又道:“十日后,黄岛公厕建成之日,正是他身死道消之时!估计萧萧也想不到,用他的血,来祭这个茅厕,想想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绝望呢?”
范阎王一听,“有道理!”
陶盛补充道,“他死了,就直接把他埋在茅坑下面,三魂七魄经年累月忍受秽物,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这段时间,萧萧来逍遥岛之后,自已受的这些恶气将出,范阎王激动地直拍大腿,“这个计策,太阴险了,绝了,我喜欢!”
他忍不住兴奋,“我过去瞅瞅!”
陶盛连忙劝阻,“范执事,万万不可!此刻正是萧萧最得意之时,你若出现,他必会心生警惕,只怕报复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
有了十名七品剑修干活,进度也是惊人。
三日下来,原先的破旧的茅房早已拆除,新茅房的面积,占地五亩,是原来面积的十倍!
最多可以容纳五十人同时出恭!
连名字都改了,全名为:黄岛公共修行洞天与综合疗养福地。
除了基本的功能之外,詹不群还请了玄岛上符师,雕刻了加持法阵,进入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还能吸收整个黄岛上的天地精华,简直是修行的绝佳去处!
接下来的几日,萧萧白天在广场上,盯着茅房的进度,晚上则抓紧一切时间修炼。
打铁还需自身硬。
剑道三品,已至巅峰,但要对付詹不群,仍然不够!
剑道四品,势在必行!
当得知詹不群在逍遥岛后,徐搬山也感受到了危机。
每日去杂役房点卯之后,便不见踪影。
他的霸刀心法,讲究以战养战,黄岛上没有那么多对手,所以直接回到了后山腹地,砍杀妖兽来淬炼刀法。
只是害苦了后山上那些可怜的妖兽!
每日回来,徐搬山都会带回一些妖晶,甚至还有上品的妖丹。
十八组之中,萧萧、李清扰修行不需要丹药,徐搬山不缺丹药,这些就都便宜了季伯常。
每日吃的红光满面,一身的气力无处发泄,倒逼着他修炼诡剑,来消散妖丹之力,几天后,竟也突破了剑道三品!
这些人中,最苦命的莫过于陆甲了。
他虽身为领班,统领整个杂役房,可十八组的四个人,个个都是大爷,根本指使不动,很多事只能亲自上阵,把自已累得苦不堪言。
不过,萧萧的画饼工作也相当到位。
看到他有牢骚,便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种鸡汤来安抚他,隔三差五,还会给他一些妖晶,这些东西对陆甲没用,但可以换钱,还能换酒。
“陶盛那种小人,你们还帮他,真是搞不懂!”
萧萧道:“你不也是小人吗?”
陆甲道:“正因为我是小人,所以看他才不爽,看到他,我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已!”
“定位清晰!”
萧萧竖起大拇指,“对自已有着清醒的认知,这是你将来当执事的第一步,行啊,老陆,来了杂役房几日,职务降了,道行却是见长了!”
陆甲不满道,“少给我灌迷魂汤,我算发现了,你这是拉我上了你们贼船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吊死算了!”
萧萧拿起一根绳子,吊在了杂役房梁上,陆甲道,“你这是要作甚?”
萧萧道:“不用当初,想死,现在也不拦你!”
陆甲连道,“我就是发发牢骚而已,说出来感觉好多了!范阎王害我沦落到如此地步,如今黄岛上,只有你们有可能对付范阎王,我的仇还没报,怎么舍得死呢?哈哈!”
陆甲说得倒是肺腑之言。
萧萧大闹抽签现场,陆甲受到牵连,与他不无关系。
可是,自已对范阎王忠心耿耿,在关键时刻,他毫不犹豫的弃车保帅,让陆甲彻底寒了心。
如今,范阎王正逐渐落入萧萧布下的圈套,这让陆甲心中看到了一些希望!
萧萧道:“老陆,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陆甲道:“你都说过,咱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客气什么?”
萧萧问:“范阎王在黄岛这么多年,应该敛了不少钱吧?”
陆甲道:“那肯定的,但是你说过,这种事没什么用啊!”
萧萧呵呵一笑,“单独拿出来,自然没用,此一时,彼一时嘛!像这种事,他应该都有账本吧?”
陆甲点了点头,“是有个账本,我亲眼见过。这账本他平时都随身携带,怎么,你不会想让我去偷吧?”
萧萧拍了拍他肩膀,道:“范阎王身边防卫森严,自已又是七品高手,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干这种事?这跟送死没什么分别!”
“那你的意思是?”
萧萧道:“要偷,也得是我去偷!他最近几日都在白房子,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一旦被抓住,按岛上规矩,你可是死罪!”
萧萧正色道,“为了扳倒他,这点险值得去冒,不过,你得帮我。”
“怎么帮?”
萧萧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陆甲脸色大变,“不行,这不害了你吗?”
萧萧却道:“成败在此一举!事成之后,你不但可以当回你的主事,说不定执事的位子,也不在话下!”
……
白房子。
陆甲恭敬的站在范阎王身前。
范阎王道,“他想来偷账簿?”
陆甲点头道,“正是!”
范阎王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高明手段,原来技止此耳!”
陆甲道,“范执事,这小子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啊!”
范阎王道,“他没看出,你是我故意安插在他身边的吧?”
陆甲连连摇头,“这种事,属下向来小心的很,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范阎王点点头,“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比陶盛那个蠢货强多了!这段时间,你先委屈一下,等这件事了,你回来继续当你的主事!”
陆甲道:“多谢执事栽培!”
范阎王冷冷道,“萧萧啊萧萧,既然你想偷账簿,那本座就随了你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