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
陆甲不断的挣扎,树枝弯曲不断弹上弹下,整个身体也不断起起落落,他想要解开绳索,可又使不出一点力气,眼睛巴巴地看着二人。
萧萧和季伯常站在不远处,对着陆甲评头论足。
季伯常道:“我听到陆主事好像在求救!”
萧萧摇头道,“不能够!陆主事血性真汉子,热血好男儿,说一不二,他要说死,绝不含糊!更何况,我看他现在样子,也不像上吊啊!”
季伯常问:“那是什么?”
萧萧一本正经道:“练功!”
季伯常不解问:“练功?”
萧萧道:“我听说逍遥有一种武学叫蝙蝠神功,专门挂在树上练习,练成此功后,可飞檐走壁,乃是当今一流的轻功,陆主事下午受了刺激,极有可能是在知耻后勇!”
季伯常道:“我听说蝙蝠神功是悬腿倒挂,也不是挂脖子上啊。”
“咱们又没练过,也许新版的呢!”
腰带越勒越紧,陆甲已经憋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早已把二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搭,丝毫没有施以援手的意思。
终于十几下后,树枝承受不住,咔嚓断裂。
陆甲身体重重摔在了地上,摔得四脚朝天,他这把腰带从脖子上解了下来。
“你俩是真得见死不救啊!”
萧萧纳闷道:“是你不让我们救你的啊!”
陆甲大口喘着气,不满道:“现在怎么这么听话了?早干嘛去了?”
“我们也是选择性的听,有得能听进去,有得听不进去!”
季伯常也捡起他腰带,找了个结实点的树枝,重新挂了上去,“陆主事,要不您来试试这个?结实!”
陆甲刚从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看到季伯常又要劝他上吊,老脸一沉,“你自已留着用!老子还偏偏不死了呢!”
季伯常问:“那谁死?”
“爱谁死,谁死!”
萧萧哈哈大笑,从怀中取出一个苹果,扔了过去。
“这就对了,活好好的,谈死干嘛!看你累得口干舌燥,吃个果儿润润喉咙!”
陆甲道:“不会有毒吧?”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果子有毒?”
陆甲一想也有道理,再加上确实有些口渴,于是抓起苹果啃了起来。
萧萧看他吃得津津有味,道:“老陆啊,不是我说你,今儿这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范阎王故意让你背锅,这口气你能忍得了?”
陆甲道:“明明是你惹出的麻烦!”
萧萧一脸无辜的望着他,“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想啊,他那么自私自利一个人,就算没有我,换作其他事,将来出了问题,一样把你推出来垫背!所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范阎王!他一日不除,咱们黄岛永无宁日!”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他之前的那个主事,好像也是因为这个,送了性命。
如今陆甲解除了职务,成了一名普通的白袍,无权无势,还欠了一屁股债。就算不死,以后在岛上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那你说怎么办?”
说了半天,萧萧等得就是这句话!
他来到陆甲身边,笑问:“老陆啊,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和范阎王不止一次想要弄死我,摸着良心讲,我对你如何?”
“不怎样!”
萧萧道:“还记得当初我入岛那一天说过,将来我当了岛主,给你弄个执事干干?”
陆甲哼哼道:“我当时快犯病了,那还记得这个?”
萧萧正色道:“也许不用我当岛主,你这个目标就能实现!”
陆甲脸色忽变,“你要对付范阎王?”
萧萧道,“他几次三番设计置我于死地,我凭什么不能对付他?”
“可他是范阎王啊!”
范阎王,人如其名,整个逍遥岛的二执事,在黄岛这个地盘上更是说一不二。他想要搞死一个人,是手拿把攥的事。而萧萧,不过是才踏上逍遥岛的雏儿,想要对付范阎王,难比登天。哪怕他师门背景极大,但江湖上的规矩,并不适用于逍遥岛。
萧萧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还不是一个脑袋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真把自已当成阎王爷了?”
季伯常提醒道:“两条腿!”
萧萧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个人!是人,就有弱点!关键在于老陆!”
“我?”
萧萧道:“对,我问你,范阎王如此对你,你想不想报仇?”
“想!”
“你想不想赖掉,不,是免掉你身上那一万五千两的债务?”
“很想!”
“你想不想当黄岛的执事?”
“打死都想!”
萧萧朗声道:“要得就是你的保证!”
陆甲狐疑问:“你有办法?”
萧萧道:“想要扳倒范阎王,少了你陆‘执事’还真不行!”
这句话说得陆甲心中舒坦。
萧萧先给陆甲画了个执事的大饼,再给他上了点情绪价值。
范阎王如此针对自已,若是再被动应战,那将永无宁日,如今出现了一个机会,那就干脆反守为攻,把他给打倒在地上!
本来他还缺几分胜算,如今把陆甲拉到他们这边,有了他的里应外合,事情就容易多了!
陆甲道:“这么一说,我还真知道他不少黑料!他在外面有外室!”
萧萧摇头,“这个没用,桃色绯闻,只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的事,左右不了大局。”
陆甲又道:“他看似清廉,油盐不入,但实际上每年却贪墨几万银两。”
萧萧依旧摇头,“有用,但不是核心问题。”
陆甲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到底什么才能把他弄倒?”
萧萧试着引导他道:“如果你是岛主,想想他犯了什么事,才会把他给拿掉?如果你是大执事,想想他做什么事,才会让大执事起杀心?”
陆甲在逍遥岛十几年,对逍遥岛的了解比萧萧多了不少。
范阎王对下嚣张跋扈,但在面对岛主、大执事时,却是恭敬有加,言听计从,尽心尽责,从未说过任何忤逆的话。
经过萧萧一提醒,陆甲忽然开窍,道:“我明白了!”
季伯常也好奇,“是什么?”
陆甲道:“是岛主的信任!是大执事的危机感!”
季伯常道:“我不明白!”
陆甲解释道:“如果我是岛主,根本不在乎谁当大执事,二执事,也不在乎他们私下里贪墨,但我在乎的是,他们的忠诚度,是对自已意志的绝对服从!”
萧萧笑着道:“我就说嘛,若你不当执事,那简直就是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