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为落雪调配了适量的麻药。
药劲儿能确保,在将黑蚕引完之前,落雪不会醒来。
要让药水全部渗入落雪的每一寸皮肤,必须褪去她的外衣。
只剩下内衣的落雪,就这么白花花地躺在几人面前。
优美的身材曲线,以及白皙如脂的皮肤。
许渊和齐云飞在一旁守着,防止意外的发生。
苏苏运起法力,将调配好的药水缓缓地浸入落雪的皮肤。
顿时,落雪的皮肤上出现一块接一块的黑斑,看的渗人。
一股腐朽的臭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被药水刺激的黑蚕在落雪的经脉中不停游走。
苏苏用符纸不停地封住落雪的经脉。
经过两个时辰的努力,落雪身上被符纸覆盖。
全身的黑蚕被逼到了左手上。
此时她的左手黑地发紫,异常肿胀。
就像充了气的塑胶手套一般,感觉随时会炸开。
苏苏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
“许渊,借你几滴血。”
没有丝毫的犹豫,许渊拿着匕首,在手上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一滴滴沿着手掌滑落,染红了透明的玻璃杯。
苏苏用针尖儿在落雪的手指上戳了一个小孔。
接下来就等黑蚕被许渊的血引出来就行。
可令苏苏没想到的是,黑蚕对许渊的血不感兴趣,反而拼命冲撞着符纸封住的经脉。
要是再这样下去,落雪左手的经脉就废了。
不应该啊,就算不是至亲的血,表亲也能引出来啊。
苏苏料到了许渊不是落雪的亲哥,但自称哥哥的,好歹也是个表亲吧。
让她和齐云飞都没有料到的,许渊和落雪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许渊在外面自称是落雪的哥哥,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落雪。
以及不被外人看破她巫国公主的身份。
而自已的真实身份,只是落雪的护卫长。
苏苏顿时有点恼火。
“你不是她哥,你俩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许渊支支吾吾地说。
“对,我……我只是落雪的护卫长,但是我们情同兄妹。”
齐云飞也是火大。
“你特么怎么不早说。落雪认你是哥哥,你问问黑蚕认不认你。”
此时的齐云飞真想一脚将许渊踢进墙里,直接镶进去的那种,扣都扣不出来。
眼看落雪的经脉被黑蚕冲撞地快撑不住了。
可是现在从哪里去找巫国皇室的人。
要是撕开符纸的封锁,让黑蚕再次遍布全身。
手的确能保住,但是被刺激过一次的黑蚕,可不会再被逼到一处。
以后想要清除干净,怕是难如登天。
人是自已带过来的,能治好的包票也是自已打的。
齐云飞忙问。
“苏苏,还有其他的东西能引出来嘛。”
“有是有,不过太过危险。”
除了亲人的血,还有一种,就是妖的血。
妖的生命力是人的十数倍。
人活一百年就已经算高龄了。
妖活一百年,只能说一生才刚开始。
黑蚕本就是靠蚕食宿主生命力活着。
妖那蓬勃的生命力,更受它的喜欢。
不过,被妖血引出来的黑蚕,会极速涌向血的归属者。
所以,这种方法风险太高,太过危险。
要是抵挡不住涌出来的黑蚕,那妖就成了牺牲品。
更何况,现在离自已最近的妖,是秋秋。
一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小狐狸。
她也没有欠谁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拿她冒险。
齐云飞思量要不要先解开落雪身上的符纸,等日后再说。
要是自已的血可以,他绝对不会犹豫。
但拿秋秋冒险,这是绝对不行的。
许渊可不想等了。
再晚一点,落雪的手就废了,解开也不行。
都这么多年了,他不能再看着落雪的生命力被蚕食。
这个机会,不能再错过了。
许渊略微感应了屋外秋秋的大致位置。
在齐云飞犹豫分神之际,在剑上汇聚好法力。
几乎是一刹那间,一剑劈向屋外的秋秋。
剑气破门而出,直奔秋秋。
变故发生的太快,别说苏苏,连齐云飞都没反应过来。
极速向着秋秋跑去,可是想抵挡已经来不及了。
“秋秋!”
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秋秋听到呼喊,刚转头,就见剑气迎面而来。
出于本能反应,伸出了两只手挡在了面前。
许渊力道控制的刚刚好,没有对秋秋造成太大的损伤,只是划破了她的手掌。
鲜血从秋秋的手掌缓缓渗出。
齐云飞冲着许渊直接就是一脚。
“许渊,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需要齐云飞怎么还人情都行,但是不能触碰到齐云飞心里的家人。
这是一根红线。
许渊被一脚踹飞,重重砸在墙上,墙壁出现了几道裂缝。
齐云飞的眼中,流露着冷冷的杀气。
可现在的情况,没有时间去管许渊了。
秋秋的鲜血流出,黑蚕嗅到了那蓬勃的生命力。
那种饥渴,就像吸血鬼看到鲜血一般。
一窝蜂从落雪的左手涌了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冲向了秋秋。
“哥哥!!”
秋秋害怕地叫出了声,捂住了双眼。
齐云飞一个箭步挡在秋秋面前。
“五行术,光聚。”
周围的月光汇聚在齐云飞周围,将自已和秋秋紧紧包住。
“阳焰。”
齐云飞的周身释放出烈焰。
这火不是一般的橙红色,而是墨黑色的焰火。
这是一种独特的青阳焰,可燃尽一切邪祟。
只要沾上,在没有烧完之前,火是不会熄灭的。
缺点还是太耗费法力,齐云飞坚持不了多久。
一股肉被烧糊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纵然是这样,还是有一部分黑蚕残存。
这时,外出打牌的马天纵回到了家里。
看着屋里一片狼藉,门也坏了,沙发也烧着了。
来不及管不了其他的了。
一眼便看出来是黑蚕失控了,正疯狂攻击齐云飞。
马天纵伸出一只手,紫色的烟雾从袖口中飘出。
片刻,烟雾将黑蚕完全笼罩在了里面。
齐云飞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攻击没有那么强烈了。
收起了阳焰,只是用光罩抵挡。
不一会儿,黑蚕一只只全部被紫烟杀死,落了一地。
马天纵瞥了一眼秋秋血迹未干的手,有点生气。
“苏苏,我怎么跟你说的,妖的血是万万不能用的。”
这是马老爷子的禁忌。
不能因为救一个人,去伤害另一个人。
救不了,那证明自已无能,再钻研就行了。
用命换命,那是没有医德,一旦“德”缺了,那可是补不回来的。
苏苏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