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越说越激动。
说着,就要起身去其他六层寻找神器。
却被云千星拉住,“你!叶玄!你且慢……不急不急。你坐下,再讲讲你那话本子里的东西啊……这么清楚,话本子里竟将各位前辈们的神器都讲得清清楚楚吗?”
呃……
顾长风愣住。
话里话外的,在怀疑他呢。
他从小便乐于寻找这些东西,全都记在心间,也总不能是他随口编纂,更不可能是他建了这地宫啊。这地宫之大,阵仗之大,若是苏氏来建,至少也得十来年。他顾长风可没这个本事。
“你要是累了,我们歇息一会儿。”
“是啊,”云千星长舒了一口气,“确实很累,你陪着我歇一会儿吧,这骨笛,倒是奇怪。”拿过顾长风手中的骨笛,笑嘻嘻地说,“虽说天妃是为神旨去杀的……神,那这神旨,为何,为何会有这般旨意?”
这骨笛触感冰凉,有玉的质感,亦有骨头的手感,却不是用完整的骨头所制成。而是将神尊全部骨头打碎、研磨、凝练,最后用秘术化成的骨笛,这骨笛之中既有神尊血肉、怨气、神气,又有天妃佳人的神力,还有灵魄所化。
话说,天妃佳人既是神人,为何要尊这神旨?
神界难道不都是……为何要厮杀同类呢?
她实在是奇怪。
为何呢?
奇怪。
实在是奇怪……
顾长风摇头,身子往后一靠,正好看到云千星的后脑勺,她一身黑衣,再系着丝带,虽说看不到全脸,倒也能从她的身姿中看出,她绝对是个绝色佳人。根根发丝,身姿背影,都比得上他往日所见。
静静看她,就像,一株墨莲。
惊叹之余,顾长风也不忘回她,“这……话本子里说的,倒是不清,这细致的也不会描述出来啊。正如史实记载,寥寥几笔便可绘这历史长河中万千生灵,你瞧,这几句话便能概括了他的一生,这等秘闻你我哪能知晓。或许,也只能留在当事者心中了。正如你我今日所见所说所闻,日后除却他人,也无人所知了。就算知晓,那也不过是从你我口中,你我几多猜测,他人几多造述,那……谁又能知。我尚且不会与人多言,只记在心间,不肯忘却。”
云千星静静听着,他声音回荡,听着甚是舒心。
往日,倒是从未有人与她这般说过,师兄胤川和世一,王文轩,林清寒,都不会这般与她深聊。许是顾长风多读了几句诗书,懂得许多,倒是说到了她心里。
慢慢咀嚼着他说的话:我尚且不会与人多言,只记在心间,不肯忘却。
不由嘴角上扬。
顾长风倒是惯会这般与女子深聊,自是这些年,他所熟知的几个女子中无不是为了他的才情。他饱读诗书,风流却不下流,自是深得女子喜爱。况且,那些红颜知已中也不乏才女的。
他有貌,有才,亦对人尊敬。
不过……
云千星这样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自然多了好奇和探究。
“不肯忘却?”云千星心思一转,倒是生出了想要调笑他的乐趣来,“你既说了不肯忘却,那不知是不肯忘却我,还是与我相处的这段时光?”
顾长风脸瞬间红了起来,还好这满层的红装,将他脸蛋上的烟云遮住了,他抿嘴,不正面回答她,“这层红妆似火,又如日日成婚之嫁娶之态,倒是像极了……婚房。你我第一次见面,就住进了程心为爱妻所建风荷院,如今又坐在这喜房一般的地宫,或许,倒是天意?”
天意?
从他语气中,云千星倒是听出了其他意味,只笑笑。
不管他是笑话还是认真,她倒是想此番调情调情,也是有趣儿。想到这儿,她便忍不住说,“人意可变,重在人心;若是天意,不如……”忽然转头,盯着他。
这才发觉,她眸子上系着黑色丝带。
如此。
看得不甚清楚。
想伸手解开,又不想真让他看到真容。几番纠结过后,她便又转过头去。
“不如……什么?”
他明知故问。
“不如顺了天意。”
她玩心大起。
“狸狸,你家中习俗如何,我先了解清楚,不能就这般草率……我顾……骨子里是宠妻的,自不能让你受了委屈。”顾长风倒是张口就来,“虽说地宫如此,可你我婚事也不能草率了,待我们出去,可深议,再议……”
云千星笑笑。
他倒是真想,她却不会。
“那就再议吧。”
说着,云千星拿着骨笛,起身,领着顾长风去了第二层。
真如他所说,第二层确实有神界之姿,而基本布局也一如第一层,倒是真是有古拙之气,还有神界之气。
神之气。
如此,不过是这般。
也就听着他的话,看能不能找到天君斩言的……惊神枪!
其实她也奇怪,为何程氏一直守着地宫,却……不知这地宫之下有什么,若是他知道,这些个宝贝都在,那为何不加以利用。
以程氏之态,也该力争上游,往上走走了啊……
她才不信,程心真就如此佛系,不过,这满府的诡者,也未必不是程心所为啊……
“叶玄!你看!”
云千星望着眼前的惊神枪,不由感叹!骨笛谦逊,千万年后,已然将嗜杀之气隐藏,可这惊神枪却不同,虽说藏在地宫之中,却也能看出其气派神气来。神器果然是神器,即使历经千万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神器的力量来!
靠了!
“这……”
顾长风也惊诧地看着这惊神枪。
不愧是。
惊神之神器!
“你说……这样我倒是好奇了,往日里看的话本子,所说的神界情事,我只脑中臆想着他们的故事,可我……却真不知神界天资,你说,我还真想要见一见天君天妃呢……”
“是啊,就神器就这般,那真人还了得啊!”
“只可惜,都是妄想罢了,天君如此天资,天妃如此娇容,怎会让你我……轻易看去。再说他们或许都已仙逝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