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你的血既能滋养万物,是否也能养人呢?”
既能滋养万物,那万物中,不就有个人嘛……
养人,很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陈书玄看着她,面露担忧之色,想起来千星阵后,她身上的灵力便没了,以她的身份地位,没了灵力,日后确实艰难。若是真能用自已的血滋养了她,也不是不行,可想到云千星的性格,她向来是不愿自已太过施舍她的,才小心问她,“用我的血来滋养你?”
拿着剑的手一顿。
云千星缓缓抬眸惊讶地看他,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遍,盯得陈书玄甚是难受。
等云千星将手中的剑放下,她才说,“不用。”
!
陈书玄愣住,有种礼送不出去的憋屈感。
拿他当外人了。
“我真可以。”
“真不用。”
陈书玄也不顾着手上的伤,急着拉住云千星,“既我的血能滋养了你,那你还推脱什么,为何他们可以,就我不行?”
“他们?”
哪来的他们?
“若是世一给你,你定然抢着要他的东西,为何到了我这里,偏偏就……”陈书玄为自已鸣不平,才说着,手上鲜血不止,心里也极不舒服。再看,云千星脸上那样一脸懵,他更是气了,“你!也不想着我……”
云千星无奈。
怎么成了她的错了?
“你……想什么呢!”云千星从他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来,拿住他的手,细心裹住,“若是真能,我怎会放弃,可其实是我全部的灵力都到注入到了千星阵之中,千星阵破了,灵力尽失,经脉破损,那是自然……很难用你的血来润。”
“那该如何?”
陈书玄着急。
云千星摇头,“不知,只能听天由命了,日后,还等着你们来保护我才行。”
“那是自然!”
可看着云千星这样,倒没觉得她在担心什么,一副胸有成竹,自信的样子,还真以为她早有了办法。
“我还以为你真有办法的,若是寻常的灵修者到了这,非得崩溃死,可你,就算刀架在脖子上,怕也不会害怕的。”陈书玄不由笑着说,想想也是,这丫头,胆子大的很,什么都敢做,“我们自然担心你的……”
“你手上的伤,还得过几天才能好,我给你去寻些药来……”
陈书玄摆了摆手,“不碍事的。”
“切,”云千星笑着说,“碍不碍事都不重要……你只须一会儿瑶海神君来了,装得惨一点儿。”
嗯?
瑶海神君要来了?
“你怎么能确定他要来,还是一会儿来的?”陈书玄惊诧,他倒是没怀疑过云千星说的话,只是好奇,她怎么确定的。
云千星摆手,“为了他的妻子,瑶海神君定会来的……”
“嗯,我自然是信你的。”陈书玄虽说心里嘀咕,却还是本着云千星的话,继续说,“瑶海神君又不认识我,再怎么装,他也不会在意的,你说是吧。”
“是是是……”
云千星胡乱应答,蹲在地上,将归心剑放下,仔细打量。“我只想着怎么能让归心剑完全恢复灵力了。”有意无意看了陈书玄被包裹着的左手,甚是不想,若是日后,定想着怎么再说,今日,却不由提了一嘴。“对了,这两天你就别上药了……”
不上药……
那手心伤疤只能自动愈合,在瑶海神君到之前,他手上的伤不能痊愈。
“好……”
陈书玄听话地回她。
云千星早见怪不怪,陈书玄说什么倒是没进入她耳朵里,只一直看着地上的剑,低头喃喃着,“你倒是说,怎么就想着了,我放出的消息,瑶海神君肯定受不了,又加上今日的来信,你也能大概知晓瑶海神君定然会来的,但未必。”
只是,她得在瑶海神君来之前,做点儿什么了。
归心剑,必须养活了。
陈书玄看着蹲着的人儿,内心复杂,也没了心思再去想别的,神思悠悠,环顾四周,目光顺着阳光,看向了殿内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中,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曼陀罗花海之中,一张脸惊艳绝伦,让人一眼心动,花海中的人儿,身上还有些神性。
他指了指,“你这画,不一般啊……”
说着,陈书玄便要凑近过去,到了画前,才发现,画中的女子手中还拿着一支笛子,她悠悠地,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前方。仔细看着,还以为这女子不是画中的人儿,却是真实存在的。
云千星下意识抬头,看到陈书玄走了过去。
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是啊,这画,确实不一般,我记得,好像是建立千星阁前在一个地方发现的,那时还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呢……”
那时,这幅画就是在师父去世之后,才到了云千星的手上。后来这幅画也曾几经流转到过别人手上,可每次到了他人手上,那人便会有些奇怪的祸患出现,相反,到了云千星手中却相安无事了。那些曾拿着这画的人,还怀疑是不是云千星下的计,为了保护住这幅画。
还传了些奇怪的流言。
当时云千星还真没做那些事,倒是因这幅画,让她在灵修界的名声越来越不好了,后来她也不在意了,名声不好也无所谓了。与这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倒是,这画,对她建立千星阁有极大助力。后来,云千星建立千星阁后,便将这画放到了千星殿内,让弟子们日日朝拜,世一对这种事不屑一顾,倒是胤川,日日来此烧香,敬奉。
确实不错。
这些故事陈书玄倒是明里暗里听说过不少,无非是云千星作恶多端,常常惹得人们不喜。但以陈书玄对云千星的了解,她倒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就算她没什么道德,没有原则,总是爱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倒是没见过她对自已用过。于他来说,云千星,是个好人。
陈书玄不由笑自已。
好人……
哪有好人会将自已的手心给伤了,还不让他上药的,哪有好人连他受了伤都不管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