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起床的那一瞬间都恍惚了。其他人都不在家，只剩柳癸未和涟芩了。柳癸未给林泉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在哪，原来是去图书馆了，反正没事就好。
去外面找了个馆子吃饭，接着出发前往烂尾楼。那顾文爵对付不了，这夜阑还不行嘛。
还没走进楼里呢，柳癸未就瞟见墓地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夜阑。而且夜阑站的位置和昨日柳辛巳修炼之地是一样的，这夜阑有问题啊。
柳癸未和涟芩也不收敛，大摇大摆走过去了。夜阑略微转头斜了她们一眼，就又把目光收回去了，完全不把二人当回事。
柳癸未本来站到了夜阑旁边，谁知涟芩又插到了他们中间，真谨慎啊。柳癸未只好略过中间的涟芩对夜阑说话：“你是哪个世界线的？”
“你不是都看到了。”夜阑兴致不高，眼神不曾离开这个墓碑，今早都没来得及好好看，这墓碑上的名字是“日珊”。与“夜阑”好像正对应呢，不会正是夜阑立的吧。
“他是？”柳癸未看向生卒年列，壬午年生，无卒年，她心里生出一种荒谬的猜测，“不会是柳壬午吧。”
“是。”夜阑眼中晦暗不明，似是怨恨又似是怀念，“多谢你们拼好她，作为答谢，我会回答你们几个问题。”
柳癸未不接受含糊的回答，便问：“几个？”
夜阑这才转头看向她，回答：“不低于三个。”
夜阑带二人进了烂尾楼，穿越时空边界后没有停留直达底部封印柳壬午之处。
自进入这个世界，涟芩便一直拉着柳癸未的手，避免被掉包。
法阵旁边有一方圆桌，夜阑请二人坐下，沏茶。看了眼法阵，夜阑开口：“你们可知夜阑是谁？”
“你不是吗？”柳癸未被这问题整迷糊了，自已还没说话呢，他倒先提问了。
“你们三个人与夜阑的相遇都是必然，不觉得奇怪吗？”夜阑循循善诱，他要让柳癸未知道真相，但一定要她自已猜出来，这样才有可信度。
柳癸未确实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猜测：“难不成与松山他们一样啊？”
“确有相似之处。”夜阑一点不急，他缓缓喝了口茶，完全无视柳癸未和涟芩想揍他的神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涟芩没忍住开口了，这夜阑满肚子坏水，再说下去怕是会把柳癸未带偏。
“我说了你们就会信吗？”夜阑依旧泰然自若，有神器真的了不起，连残缺的神都不怕了，“还是你们要用一次提问机会？”
“这不是你的问题吗？”柳癸未无语了，这人有毛病吧，他说的回答问题，结果是他自已提出的问题。
“我知道答案，就看你们想不想要。”
“不要。”涟芩当即拒绝，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柳癸未心志不太坚定，自已得先断绝了。
涟芩都这么说了，柳癸未也附和点头。
夜阑没成功，但这件事是一定要说的：“那我便告诉你们吧。”
夜阑话还没说完，柳癸未直接打断：“用不着。”
“不算你们提问。”夜阑被整笑了，柳癸未这一点和日珊倒是挺像，“只有你们存在的三个世界线才有夜阑，他是地府创造的，为的就是扰乱长松的计划。”
涟芩怀疑地看着夜阑，地府怎么会牵涉外界事呢。不过扰乱长松的计划倒是有可能，只是选择一个普通人来做这事，可信度不高啊。
夜阑则观察着柳癸未的反应，她好像有点信了，便接着说：“长松希望你们悲悯众生的同时又不具备私情，地府为此给你们安排了情劫，便是夜阑。”
柳癸未满脸难以置信，但她确实会忍不住想象，两个世界的实验体都和夜阑有感情纠葛。而她这边，如果没出意外，跟夜阑的交流也会增多，那感情纠葛多少也会产生，那还挺有道理的啊。
涟芩看柳癸未的样子就知道她被牵着鼻子走了，狠狠掐了柳癸未胳膊一把，柳癸未的思绪回来了。
“嗯。”柳癸未摸摸自已胳膊，那件事先放一边，先问问题吧，“那我们开始问问题了，你是不是把柳辛巳那个世界线的夜阑吞噬了？”
夜阑认真回答：“是的，一具身体里不能存在多个拥有自我意识的魂魄。”
“你和顾文爵以及向先生他们那个组织什么关系？”
夜阑思考了一会儿，组织好措辞后回：“合作关系，他们助我救出日珊，我把日珊的身体借给他们。”
“你认真的？”柳癸未怀疑自已听错了，救人还带把人身体借出去的，脑回路好奇葩。
夜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告诉她们；“她的身体已被魔气侵蚀，留着于魂魄有害，倒不如找具新的。”
柳癸未想到柳辛巳找身体替她那个世界线的夜阑修养魂魄的事，便猜测这夜阑想得应该差不多，问：“你要找谁？”
“不是你。”夜阑看着柳癸未，似乎很真诚，“你救过我，我不会伤害你。”
“那是柳辛巳？”
夜阑垂眸沉思了一段时间，最后摇了摇头：“她太强了，日珊会被伤害的。”
“所以你要找其他平行时空里的？”
“或许吧。”夜阑叹了口气，他这些年凭借那个组织也到了十几个世界线，但没有几个他能对付，柳癸未可以说是里面最弱的了，但他有原则，救命之恩不能辜负，“已经有四个问题了，你们还要继续问吗？”
柳癸未试探：“你的意思是还可以继续问？”
见夜阑点头，柳癸未又问：“神器哪里来的？”
“组织给的，他们说是仿品。”夜阑注意到涟芩皱眉，大致有了想法，“不过看你们的反应，应该是真的。”
有用的信息没获得，反倒被夜阑摆了一道。柳癸未和涟芩将表情控制为扑克脸，柳癸未接着问：“你上次抓我是为了什么？”
夜阑这事也没隐瞒，他看向涟芩，说：“想看看上古秘术。”
“哦，那应该是扑空了。”柳癸未抓住机会就要嘲讽一番。
夜阑只是笑了笑，站起身来，对二人说：“问题回答结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人就消失了，是神器的作用。涟芩和柳癸未桌上的茶没动，去看了眼封印阵法后也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