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的那天晚上，为了庆祝，柳癸未带大家去下了馆子，其实也是懒得做饭了。等上菜的工夫，柳癸未问涟芩：“考试的感觉怎么样？”
“一般。”涟芩的回答倒是出乎柳癸未的意料，明明考试的时候挺有精气神啊，偏偏涟芩还补充，“比神界考核还无聊。”
柳癸未便问：“那神界考核是考什么的？”
“就对法力的运用，还有工作绩效之类的。”涟芩特意挑了不那么骇人的两项指标，实际上还有创世、灭世、弑魔等方面，“每年都一样，没什么意思。”
“哦，那好像也差不多。”柳癸未颔首，接着发问，“那如果上学就要考试，你还想上学吗？”
涟芩沉思了一段时间，告诉柳癸未：“不了。”
“可是考试也是检验学习成果的一种有效的方法。”柳癸未一步步挖坑，“光学习总是太单调了。”
涟芩确实在认真考虑，她最烦的就是考核了，当年在神界年年都考，最后不还是没有任何用处。涟芩最后开口道：“我只是不想与社会脱轨，无所谓学习成果如何。”
“那你不想要个学历吗？”柳癸未真心为涟芩考虑，“有了高学历你可以找一份不错的工作，成功的概率会提高不少。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在赚钱，压力也是有点大。”
“那个松山呢？”涟芩这话再次出乎柳癸未的意料，她怎么会突然说起松山，她向来对外界事情不关心。难道这松山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是长松师父创造的？
柳癸未略感奇怪地问：“你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他不也赚钱吗？”涟芩误会了柳癸未的意思，她以为还是赚钱的那个话题。
柳癸未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把他当自已人了？”
“啊？他不是吗？”涟芩迷茫地盯着柳癸未，“我看你挺信任他的呀。”
“那我也信我导师啊。”柳癸未对涟芩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你为什么偏偏把他当自已人了？”
涟芩歪头，不理解柳癸未在执着些什么：“他不是你师父派来的吗？”
柳癸未像是钻了牛角尖：“可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真的。”
“哦，你在担心这个啊。”涟芩恍然大悟，“他确实是你师父派来的，不用怀疑。”
“你怎么确定？”
“我跟你师父认识那么多年，他的气息我很熟悉，松山身上就有，造不了假。”
“哦。”柳癸未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信错人。
菜陆陆续续都上了，几个人也都没再聊天，埋头吃。就很奇怪，她们四个来自不同的族群，法力修为不尽相同，偏偏在吃上面有着相同的兴趣，就像是从未吃饱过一样。
吃完饭，几人便去了附近公园走走。云恒和玄俏经过几天的相处，关系亲密了不少，几乎每时每刻形影不离。广场处有人跳舞，云恒拉着玄俏就去参与了，柳癸未和涟芩就在旁边的石桌看下棋。
兴致来了，涟芩也上桌玩了一把，竟然输了。柳癸未很惊奇，原来涟芩也有输的一天啊。涟芩胜负欲上来了，又与大爷大战了几个回合，输多赢少。柳癸未秉承着观棋不语，愣是在旁边站着，不说话也不笑。
涟芩总算是泄气了，柳癸未又找到机会上桌。你大爷果然是你大爷，柳癸未即便在旁边看了好几局，摸索大爷的棋路，也还是败了。不过还是获得了大爷的夸赞：“年纪轻轻有如此的见地，很不错了。”
两人又在旁边看大爷下了几局，当真是变化莫测，琢磨不透。时间不早了，大爷就先离开了，柳癸未和涟芩看别人下棋都没有那种激动的感觉，就干脆去河边赏夜景了。
夜风吹着真舒畅，柳癸未闭目养神。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松山的，柳癸未接通：“喂。”
松山的声音从电话那侧传来：“我这边已经搞定了，今晚就会到A城。”
“好，要我去接你吗？”柳癸未听着电话那侧的声音挺杂乱，推测应该是在车站。
松山拒绝了：“不用，到那怕是要很晚了，我过去会先找个酒店。”
“很晚吗？”柳癸未看了眼时间，也才七点半，从C城到这最多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啊，“你车是什么时候的？”
“九点。”
“那你现在在哪呢？”柳癸未又想着松山或许并不在车站。
“车站。”
“……”柳癸未稍微有点无语，“你这么早到车站干嘛？”
松山毫无波澜地回答：“寻人。”
柳癸未干脆一次性问清楚：“寻谁？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寻他？”
松山一个一个问题地回答：“她叫柳辛巳，是松宜那个世界线的主人，她出现在这或许目的不纯。”
听到这话，不仅是柳癸未，涟芩也侧头过来，另一个世界线的实验品到了这，真是糟糕啊。
柳癸未问松山：“你是在哪里发现她的？”
“出租屋。”松山好像开始跑了起来，“我昨日去退租，结果发现了她。”
柳癸未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松山似乎很忙，就等他到了A城再说吧，便说了句：“那你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柳癸未与涟芩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担忧。柳癸未看着涟芩，又想到一个问题：“师父在我身边安排了你，那在其他实验品那会安排谁呢？”
涟芩垂眼，想逃避这个问题，柳癸未便开始猜测：“也是当年神界的同僚吗？”
涟芩什么反应也没有，柳癸未自已就推翻了这个猜想。如果只是同僚，涟芩不会有逃避的反应，难道也是和自已以及松山一样？于是柳癸未又开口：“是你吗？”
涟芩没有反应，但柳癸未基本已经认定了这个猜想，毕竟师父好像并不在乎这些。可是涟芩是当年师父的同僚，如果说她自已和松山都是后天创造的，那涟芩可能就是被生生分割。凭涟芩的性格，怎么可能经历这些却还不反抗呢？他们之间还有那个竹幽的关系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