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竞、周全贵、萧啸潇三人来到龙蹄崖天井,东天的太阳才露出半个脑袋。
周权贵站在龙蹄崖顶举目四望,禁不住扬声大笑,道:“龙蹄崖真是个奇巧地方,四周没有村庄孤独伫立,竟然被天竞兄弟给发现了!”
林天竞笑道:“还不是被饥饿逼迫的,要不是饥饿,天竞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光顾龙蹄崖这个地方!”
萧啸潇见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欢畅,“嗨”了一声,道:“死气话多得拿杈将?我问你俩,是现在下到天井里,还是等到太阳爬上中天后再下去!”
林天竞迅速反应,瞥了萧啸潇一眼,道:“啸潇姐是不是想到现在下去洞道乃至天井里的光线有问题?”
“是这么回事!”萧啸潇不加掩饰道:“啸潇在定军山和爷爷狩猎,钻爬过不少岩洞和断层地穴,太阳不爬上中天,洞道和地穴里面光线暗淡,甚至黑暗!”
萧啸潇这么一说,林天竞这才想起那年他们捕捉寒家老鸹的事。
当时太阳偏西,阳光正好照射天井里面;五个人并没有感觉到黑暗。
太阳落山后他们正好点燃篝火烧烤老鸹,也没有啥黑暗的压抑。
而现在太阳刚从东天升起,洞道甚至天井里肯定黑暗……
林天竞深深吐了几口气,有点遗憾地说:“现在下到天井里面肯定光线不足,可惜我们忘了带一把手电筒!”
“那又怎么样?漆黑天就不走夜路呢?下!”周权贵铿锵有力地喊出声音来:“权贵15岁就在秦岭大山的丛林中窜出窜进不分白天黑夜,璇玑洞再神秘能胜过秦岭……”
三人不再争执,从龙蹄崖顶的慢坡通道下到天井里面。
林天竞这一回多了个心思,抬头向上看了看,估计天井的深度少说也有十几米。
捕捉寒家老鸹时并没有注意,这次目测有十几米,禁不住暗暗讶异——“好深!”
天井里面朦朦胧胧,但寒鸦搭建崖壁、洞隙中的窝巢依稀可见。
窝巢安在,不见当年“嘎嘎”鸣叫的寒家老鸹。
林天竞心中只觉一阵悲凉,不是因为饥饿;他们几人未成年的孩子,也不至于冒犯天条赶到这个少人问津的地方杀死15只无辜的寒家老鸹。
一次杀戮微不足道,但寒鸦再也不会在龙蹄崖天井这块危险境地生儿育女了……
周权贵在前面的喝喊声,打断林天竞的幽幽思情:“天竞兄弟,前面突然出现三条洞道;我们应该走哪一条才对哇?”
林天竞快步追上周权贵和萧啸潇,见两人驻足在一洞分为三洞的地方。
林天竞神经质地喊了一声:“权贵哥、啸潇姐,路径不对,赶快退回去!”
一边呼喊一边退回到天井里面来,周权贵、萧啸潇跟着退回来。
林天竞仔细观看,这才发现洞道从天井这里已经分叉;而那一年只顾捕捉寒家老鸹,并没有进行过认真观察。
林天竞开启脑细胞回忆,想起他们烧烤寒家老鸹的洞道,好像是墨语嫣带领下进入的;方向似乎在天井的西北。
周权贵和萧啸潇两人进入的洞道向南,显然是南辕北辙了。
林天竞禁不住感叹:璇玑洞洞中有天,天下有井,井里有叉,扑朔迷离,玄机无限。
周权贵见林天竞嘟嘟囔囔,“嗨”了一声喝喊道:“天竞你磨叽个锤子,应该向哪个方向走你拿个主意啊!”
周权贵这个生胚子,此刻把来过璇玑洞的林天竞看做向导。
林天竞讪笑一声,道:“权贵哥稍安勿躁,我看还是向荡悠泉那个方向去,朝西向北!”
“荡悠泉!”萧啸潇惊问一声:“荡悠泉是甚?”
“荡悠泉是从石头缝隙里面流出来的水流汇聚成泉水,泉水水面不停的跳跃荡悠,才有这个名字!”林天竞不打折扣地款款而谈:“当年我们打了寒家老鸹后,还多亏那眼荡悠泉提供的饮水,才使我们饱餐了一顿老鸹肉!”
三人调整方向,进入林天竞五人当年烧烤老鸹的地方,果然见一块大石头的缝隙里,有股清凌凌的泉水“咕嘟咕嘟”往出喷冒。
萧啸潇兴奋,扑上前去掬把水滴洗脸;咯咯笑道:“这地儿很美,啸潇住下来不走喽!”
周权贵嘿嘿笑道:“荡悠泉聚集的水流成为一条暗河流向不明,我们今日就找找暗河的流向!”
萧啸潇说了声:“都走大半天了,我们歇歇脚吃点东西吧!”
一边说一边从宽边挎包里掏出一块锅盔来,给林天竞、周权贵各掰一块递上去。
自已也掰下一块啃咬着,道:“罗盘镇王大头的硬面锅盔,是用杠子轧出来的,前天我在那里定制了三块,全部背来了!”
林天竞一边吃一边走到萧啸潇跟前,道:“师父你拿出一整块锅盔我看看!”
萧啸潇蹙蹙眉头,笑道:“没见过整块锅盔?”拿出一块展示给林天竞,笑道:“怎么样,三块锅盔够我们三人吃三天;也就是说,三天之内我们必须走出璇玑洞,要不恐怕就有危险!”
林天竞看过萧啸潇拿出来的锅盔“啧啧”称赞道:“一块锅盔俨然一个锅盖,怪不得外省人讽刺我们:房子一边盖,锅盔像锅盖,面条像裤带,辣子是道菜,姑娘不对外,凳子不坐蹲起来!”
“纯粹胡说八道!”周权贵批驳道:“姑娘不对外?你小嫂子不是做了哥的媳妇了吗?”
“小嫂子是汉中人嫁给关中汉子周权贵没有出省,不算对外!”林天竞回怼一声。
三人闲扯一阵,吃完锅盔,喝了荡悠泉的水重新上路。
追着荡悠泉的流水向前向前而去,越向前走洞道越黑。
林天竞说了声:“权贵哥你和啸潇姐站在这里别动,天竞突然意识到我们刚才经过的地方有个怪把子洞窟,洞窟口好像立着一块木板!”
定定神提高声音道:“我得回去将那块木板拿过来,看能不能做成火把照明!”
周权贵笑道:“天竞兄弟聪明,我们三人一起回去;看样子璇玑洞内还真有玄机,一个人独行迷失方向很容易发生危险!”
三人重新返回来,来到林天竞说的拐洞处,果然看见一块竖起来的木板;而木板后面还真拐进去一个洞窟。
林天竞站在洞窟口向里面窥视,隐隐约约好像一座坟场。
林天竞惊出一身冷汗,对身后的周权贵和萧啸潇喊道:“权贵哥、啸潇姐,这是一座洞窟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