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富一怔，盯看着墨济世道：“老首长这话啥意思？”
墨济世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老朽不想让你因为我而引火烧身！”
墨济世说着，在室内踱起了步子，一个边踱步一边说：“不要惹事、引火烧身两句话大富你要细细咀嚼品味，不要顾此失彼！”
张大富眉头蹙成一个疙瘩，他似乎理解了墨济世这两句话的意思：不是吗？他是国党的少将医官，曾经被少将医官救过命的中央领导好像也避而不谈他的工作定向之事，而只是口头上提及而已。
墨济世见张大富低头沉思，讪讪而笑，道：“大富能理解老朽两句话的意思，那就说明你开了窍！不过你若想报答恩情，还不如卖些平价药给我！”
“这个没有一点问题！”张大富慷慨激昂道：“老首长既然不愿意来人民医院上班，您的要求，大富力所能及的权限内全部满足！”
墨济世想了想道：“林天竞家境贫寒，住在省人民医院花费不起，老朽打算将他接回十坞八寨的家庭诊疗所进行护理！”
张大富愣住了，他没想到老首长会提这样的问题，款款说道：“老师，您说要将林天竞接回你的家庭诊所护理？”
张大富喊了墨济世几声首长后觉得有点不自然，便就改称老师；改成老师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比较亲切和亲近。
墨济世笑了笑，回答张大富的问话：“大富你可能不了解农村乡下人的生活状况，其他地方老朽不了解不敢妄言，就拿我们十坞八寨村一万两千众的人口来讲，乡亲们刚从三年自然灾害中熬出来；但一亩小麦亩产一百来斤，根本就不够吃；林天竞这样的家庭还在饥饿线上挣扎，负了这么重的伤，手术费和住院费根本就拿不出！于是乎，老朽才想到将孩子拉回我的诊疗所护理！”
“老师！学生完全理解你的用意！”张大富站起身来慷慨激昂，道：“我查了林天竞的费用，入院时交了300元已经花完，尚欠……”
张大富没有把尚欠的数字讲出来，墨济世接上话：“你让收费处算一算，看天竞还欠多少医疗费，老朽今天就补上；不过孩子我要拉回去了！”
“林天竞的欠的费用医院给他免了，老师您真要将孩子拉回十坞八寨村护理，学生派救护车护送！”张大富感情丰富地说着，扬扬手臂道：“学生的家也在农村，怎么能不知道乡亲们的困苦！”
顿了下深深咽了一口唾沫道：“学生和老师一同去十坞八寨，看看你的诊所！”
张大富说完，看向墨济世，心存疑虑地问：“老师您在诊所里做过外科手术？”
“做过呀！乡村刀伤、摔伤不少，老朽就在家中做手术！”墨济世不予回避地说着：“只是像开颅这样的大手术不敢做，因为没有电，凭借手电筒的光亮度达不到，会损伤神经！”
张大富讪笑起来，道：“点的问题是学生最关心的！不过老师您来得正是时候！”
墨济世不明事理地看向张大富，不知他喊出的“老师来得正是时候”指的是啥。
张大富郑重其事道：“省医院有一部柴油发电机打算淘汰，老师的诊疗所用得上，学生以医疗下乡的名义捐赠给老师，老师就可以在家中做手术！”
顿了下咽咽喉咙道：“发电机吃柴油，乡村柴油也是紧缺货，学生会派手下定期给老师送去，当然还有药品！”
墨济世眸子湿润了，几滴豆大的泪珠难以控制地从眼睛里滚出来跌落地上。
张大富上前几步紧紧握住墨济世的手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学生的命是老师给的，学生一定恩报！”
“老师，大富安排一下，明天就送林天竞回家！”张大富斩钉截铁地说着，挥挥手臂道：“老师不来省城上班，那么你的诊疗所张大富有责任将设备配备齐全！”
墨济世双手抱拳感激不尽，张大富道：“老师要不这样，学生今天陪您拉上设备先去十坞八寨安装，明天让外1科主任和主治医生用救护车将林天竞送回去！”
“好呀！”墨济世喜笑颜开道：“这就要大富您费心喽！”
“看老师说的，谁让大富现在是省人民医院院长！”张大富说着，郑重其事道：“大富现在招呼人装运设备，老师您过去给林天竞的家属安排一下！”
墨济世和张大富在院长办公室推心置腹时，危重病房的林天竞问他姐莲翘：“姐，我在医院多长时间了？”
“断断续续一个多月了！”林连翘不加掩饰地说着，脸上露出笑容，道：“孙二娘将你打死昏迷过去，大家七手八脚抬上你去凌风县医院；可是30里山路步行牛年马月才到？”
顿了下深深呼吸几口，道：“关键时刻姜城运输公司开大卡车的马备战开着大卡车赶来，将你拉到凌风县！”
林建赢接上话：“凌风县医院大夫打了应急针，马备战又用汽车将你拉到西安省医院！”
林天竞沉思一阵，道：“运费是不是没有给马备战？，还有住医院时交没交押金？”
林建赢长叹一声道：“运费没有给马备战，押金倒是交了300元，是你知显叔给的。他说遗尿尿打了人，医疗费得他们出；你知显叔从信用社借了300元，说他会向孙二娘的男人林家全要钱把窟窿补上！”
泪水从林天竞的眼角流出来，墨语嫣帮他擦拭着说：“天竞你应该高兴才是，我伯说他给你二次做的手术很成功，你很快就会恢复健康！”
林天竞长叹一声，道：“我错过了考中学的时间，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还得一段时间……”
“天竞你是说你上不了学是不是？”墨语嫣喊了一声，道：“语嫣姐可以给你辅导初中三年的课程，不用去学校，跳过初中阶段直接考高中！”
“如果这样的话，那天竞就谢天谢地谢语嫣姐；语嫣姐给天竞做老师，那简直太美好啦！”林天竞兴奋不已抓住墨语嫣的手喋喋不休。
墨语嫣不知怎么就红了脸子，深情地扫了林天竞几眼，不知说什么才好。
林莲翘咯咯笑道：“天竞，你一边养病一边叫语嫣给你做老师，那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呀！”
林连翘说着，禁不住笑道：“语嫣是凌峰中学学霸，考高中考了全县第一，只可惜没有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