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又说回来，平时的我还是很理智的。
感情是可以有的，但书也是必须读的，试是必须考的，我心中的一团火是不会熄的。
春闱过后，距离殿试还有月余的时间，在此之前是我要参加的童子科。
说到春闱，比较可惜的是顾廷烨还是没能中榜。
虽然他没在勾栏瓦舍大放厥词，但在家中宴席上，他还是提到了杨无端，他的大哥顾廷煜将此事上报给了官家。官家同上世一样，将他的名字摘掉并下令不许他在五十岁之前再考。
怕众人放不开，二哥哥的宴席他便没有来，后来我与二哥哥在樊楼请他吃了酒，解了他心中的苦闷。
顾廷烨与家里闹翻，嚷着要带着曼娘一家五口去扬州乡下过日子。
我知道，离曼娘背叛他不远了。
马车停下，我收回思绪，今日我来应桂芬姐姐的约，她为我摆酒加油打气。
进了酒楼雅阁，桂芬姐姐已经早早到了，在摆弄些什么。
“墨儿。”桂芬姐姐看见我眼中闪过光亮，招呼道，“看我为你准备的够不够?”
“这护膝是我亲手缝制的，还有被子我知道只能要单层，衣服也要单的……”她想到这里皱皱眉，“暖炉可以带进去吗?”
我扯着她的手拉她安稳坐下，笑着说：“你何必这么为我费心准备，我三哥哥那里不是有一套放着嘛，我凑活用用就行了。”
“你要参加考试我自然要为你助力，若不是我年龄大了，真想和你一起去考。”桂芬姐姐苦笑着，目光恳切。
“以你的才能考这些不在话下。”她转而又担忧道，“大宋可还没有女子考科举的先例，你可都打点好了?要不要先穿上男子服饰应付过去，我也是准备了的。”
我拍拍她的手叫她安心道：“福康公主已经打点过了，况且童子试招考并未说过女子不得试。”
“你胆子真是大。”桂芬姐姐摇摇头。
我歪头俏皮道：“只是童子试而已，将来我还要站到更高处去。”我神色转为认真地看向她，“姐姐是期待的，对不对?”
她将一枚素色发簪放到我手中，温柔一笑道：“这是我箭术夺魁之日戴的，你带着它，带着我的心气儿一起。”
“墨儿定不负所托。”我回复她的目光坚定。
“若能成功，我定不让你在这条路上只孤身一人。”张桂芬深邃地眼眸中，仿佛有着一个更宽阔的世界。
……
几日后，我与各地方推送过来的孩童少年们一起前往参加复试。
比起正式的科考，这个考试的内容容易的多，写作要求不过能为诗、于内殿赋诗 、上言其能文而已。
这些我自是不在话下的，我忽然觉得恍惚疑惑，为何从始至终都无女孩儿来考试呢?光拿我认得的女孩儿来说，大姐姐、明儿、张桂芬、嫂嫂海氏等等许多人，都不比我身边的这些男孩儿差。
我对考官的提问对答如流，时而抒发自已的见解，举一反三令人啧啧称奇。
最后我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复试，官家听说榜首是女孩儿惊奇不已，赐我与殿试状元共同面圣、游街的殊荣。
不过状元……该不会是梁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