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看看她娘,等他娘点头了,才接过竹签,甜甜笑道:“谢谢哥哥。”
妇人纠正:“叫叔叔。”
乔雨摆手:“没事没事,叫哥哥我更开心,哈哈。”怎么说他这张脸就十七岁,叫哥哥也不过分吧,虽然他名义上已经有三个娃了。
小孩儿咬了一口山楂糕,酸酸甜甜的,软软的,好好吃。她惊喜的举到娘面前:“娘,好好吃,你也吃。”
妇人见女儿喜欢,就觉得刚花出去的钱值了,小小的咬了一口,就吃掉了一小块耳朵,虽然很小一口,也尝到山楂特有的香味,确实如老板所说,不酸。“嗯!好吃。”
其他人见了母女二人的反应,就知道这糕点不错,也纷纷下起单来。
乔雨就把卖山楂糕交给了李丽娘,自已负责卤菜这边。
买山楂糕的客人多半是带小孩的夫人夫郎,或者爱吃甜食的年轻人。李丽娘本身是个女的,又会说话,加上这次山楂糕也不多,不一会儿就卖完了。还好,乔雨单独给徐愿留了一些。
也有一些回头客,问今天怎么没有卖肥皂。
“我前儿个买一块回去,我相公拿来洗澡,说太好使了,叫我多买几块回来。”
乔雨只有抱歉地说:“明日,明日一定再带一些过来卖。”
妇人才满意地走了。
午时刚过一刻,东西就都买完了。乔雨和李丽娘赶紧把东西收了,去隔壁吃面。
李丽娘不知道乔雨还包饭,刚开始还说不吃,自已带了饼子。
乔雨一看那硬硬的杂粮饼,就知道不好吃。赶紧说:“肯定是文哥儿没说明白,跟我干活儿可是要包饭的,不吃我可就不高兴了。”
李丽娘才点了一碗阳春面,乔雨给她加了一份臊子。
二人吃饱喝足,乔雨把她送到青源镇外林大的牛车上,让她先回去把菜和山楂洗了,等自已回去。
然后就驾着马车去了徐府。
徐府张灯结彩的,连门口的石狮子都围了一圈红绸子。
乔雨才来过没多久,门房一眼认出,就主动去通报了。
没多久,就领着乔雨去了徐愿的院子。
到了徐愿的院子,更是发现布置的跟新房一样。
如果不是乔雨昨天才来过,他都要怀疑自已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只是院子外面的坐着两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大概四五十岁,一看就保养得很好,比上田村里的中年人看上去年轻许多。
中年男子一见到乔雨,就站起来:“你就是乔哥儿是吧?你快帮我们劝劝愿儿吧。”
中年女子用手绢擦了擦眼泪,泣不成声:“愿儿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乔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两天不吃东西,是个正常人也遭不住啊。
“徐老爷,徐夫人,你们先不要太担心,我先进去看看。失礼了。”说完就往房里冲。
徐愿还是在昨天那张榻上坐着,仿佛没离开过。
徐愿看到他来,眼神亮了亮:“你来了。快坐。”
乔雨把食盒放桌上,打开盖子:“我不是说给你做好吃的吗?今日带过来了。用山楂做的糕,你尝尝。”
乔雨把山楂糕捧到徐愿面前,徐愿本想说不想吃,但是看到乔雨希冀的眼睛,就拿了一块咬了一小口。他这两天不是故意不吃东西的,实在没什么胃口,光喝大夫开的药就喝饱了,更别说那些药喝了一点作用也没有,自已还是一日比一日虚弱。
徐愿以为自已会吃的比较艰难,结果山楂糕入口酸甜,唾液不自觉地分泌,口感也和别的糕点明显不同,一口下去,又忍不住吃下了剩下的。
乔雨见他吞下去了,才松了口气,不管什么大病,只要还能吃下东西,就还有救。
乔雨给他拿了杯水,又看着他吃了一块才问:“怎么样?还行吧?我夫君不爱吃甜的额都觉得还可以。”
徐愿喝了一口水,才笑道:“何止是还可以,是非常好吃,我这两天都没有什么胃口,现在突然有点想吃辣的了。”
“不行,病人要吃清淡点。而且我听说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鸡肉粥,好消化。”乔雨正色。
“是是是,乔哥说的对。”徐愿又吃了一块才停下。
乔雨赶紧跟外面的小厮说端一碗鸡肉粥过来。徐府厨房这几天别的没有,各种粥是一直煲着的。小厮领命立马去后院端去了。
外面的徐老爷和徐夫人听了,终于放了点心,决定晚点再过来劝。
“说吧,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连饭都不吃了?”乔雨拉了椅子,坐在徐愿对面。
徐愿眼神游离了一下,有点难以启齿又有点不太高兴地说:“我不是故意不吃的,确实是胃口不好。但我确实也很生气,气得更不想吃东西了。”
“说说。”
“我娘……不知道听信了那个算命的,说我快死了,必须找个八字旺的人嫁给我冲喜才能活。
还把那人的八字算出来,让我娘去找。
这件事他们去年就开始准备了,结果前段时间看我好了,符合条件的人又一直没找到就算了。
结果我身子又开始出问题。他们就又去找,前几天还真被他们找到了。让我后天把人娶进门。”
徐愿想来是真的生气,平时哪里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乔雨:“你有喜欢的人吗?”
徐愿脸都涨红了:“怎么可能,我就今年出过门,平时都待在家里,去哪里认识什么喜欢的人。”
“那你为啥不高兴?万一成亲了真的就好了呢?”乔雨原来是不相信这些的,但是他自已都重生到了这个世界,所以也希望徐愿真的可以因为通过成亲好起来。
“可是,君子不强人所难,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这个病秧子,我又怎么忍心让人嫁给我,万一嫁过来我就死了,她不就要守寡了吗?”徐愿说到这里都有点激动了。
乔雨看着眼前十六岁的少年,震动到无以复加,所有人都希望不择手段让他好起来。只有他一个人在担心这件事情当中的另一个主人公。
他不怕自已快死了,他只怕自已死了别人会因为他而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