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尘道人面色铁青,默然不语。
“我寻道友来,只为请道友出手,你我合力诛杀苏清,如此方能免除后患!”令狐不群终于道破目的。
静尘道人皱眉道:“少阳剑派乃玄门大派,坐镇南疆,听说与五毒教争执正凶,怎会将真传弟子遣到此处?我玄冥观可从未得罪过他们!”
令狐不群道:“静尘道友还在做梦,以为苏清会放过你?实对你说,我曾遣二弟子去杀秦胜,却被二人所救。一个便是苏清,另一人亦是高手,只是不知来历。若道友优柔寡断,不肯先发制人,待苏清杀上门来,只怕悔之晚矣!”
静尘道人仍是踟躇不定,少阳剑派地处偏远,创派亦晚,根本比不得玄冥派这等大宗底蕴,但门中着实英才辈出,掌教又是出了名的护短,若冒然出手对付,就算杀了苏清,亦是后患无穷。
何况他好容易才说动静溟转修《玄冥真解》,眼看就要成功,此时分心旁顾,一个不好,数十年辛苦谋划就要土崩瓦解。
令狐不群见静尘道人不松口,再加一把火,怒道:“道友若是不肯出手,我就只好将你我合力诛杀静和之事和盘托出,大不了我舍了这份基业,依旧做我的魔头。道友的处境可是难料的很!”
静尘道人怒目而视,喝道:“令狐道友何必将事情做绝?”
令狐不群嘿嘿笑道:“你不是还有另一套功法,直指大道?大不了用那套功法杀苏清,反正谁也瞧不出来,有何犹豫?”
静尘道人天人交战良久,才咬牙道:“苏清在何处?”
令狐不群满意一笑,道:“苏清在何处我不知,不过我知晓秦胜在何处,只要对秦胜动手,不愁苏清不现身!”
静尘道人颓然道:“也吧!就依你之言!”
令狐不群哈哈大笑,道:“你放心,你我联手,只要那苏清未成金丹,必死无疑!”
秦胜一连十余日待在客栈之中修炼玄火剑法门,渐渐摸索出门道,进境也快了起来。
他不断自丹田虚幻火光与周身穴窍之中,提取精气,勾勒描画。
如今玄火剑之形已完工了大半,总算有个剑形,只是尚不能用于实战。
秦胜安心修炼,只等苏清现身,便想法子求他引荐入少阳剑派修行。
一日夜半之时,秦胜本在打坐,不知怎的,有些心绪不宁,耳边忽有冷笑之声响起。
秦胜忙将真气归流,一跃而起,喝道:“谁!”
有人冷笑道:“你杀了本座三位弟子,还敢问我是谁?”
秦胜一惊,竟是令狐不群亲自出手,刚要放出剑光护身,一股绝大潜力涌来,浑身竟是动弹不得。
令狐不群何等高手,拿捏一个区区通玄小辈,不过手到擒来,以真气封住秦胜周身穴窍,连丹田火光都如同被冰封一般。
秦胜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觉自身轻飘飘的飞起,往城外投去。
他宛如僵尸一般,飞跃城楼,飞至城外一处密林之中,这才落地。
早有一位羽衣星冠的少年道人笑嘻嘻的等候,将手中拂尘一摆,道:“秦胜,你杀了我三个弟子,如今该得报应!”
秦胜眼珠乱转,只是说不出话来。
令狐不群笑道:“也吧,就先废了你的丹田,叫你一场苦功尽付流水!”拂尘一指,一道暗劲发出,直至秦胜丹田。
秦胜目眦欲裂,只想狠命挣扎,但双方道行相差太大,根本反抗不得。
就在暗劲将要击实之时,一缕纯阳法力倏然袭至,将那暗劲化解,双双泯灭于无形!
令狐不群眉头一挑,冷笑道:“少阳剑派的苏道友,你果然出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另一位少年道人凭空现身,正是苏清,他盯着令狐不群道:“前几日我欲与你交手,你不战而走,今日主动启衅,想来是有了几分把握?”
令狐不群哈哈一笑,“少阳剑派威震南疆,苏道友突然驾临陈国,不知有何要事?”
苏清淡淡说道:“说这些作甚?我在陈国逗留多日,知你非是善类,早想杀你,今日正好行事!”
用手一指,秦胜浑身一轻,令狐不群所下禁制已然解开。
秦胜松了口气,叫道:“苏前辈务要小心!”
苏清颔首道:“此处没你的事,速速退走!”
秦胜知苏清要与令狐不群动手,怕殃及于他,抽身便走。
岂料足步未动,另有一股力道袭来,又将他压制!
一位全身玄衣之人现身而出,说道:“久闻少阳剑派苏清剑术了得,诩为下一代翘楚人物,今日得见,岂能不讨教一番?”其音嘶哑,似是刻意改变,显是想遮掩身份。
苏清扫了玄衣人一眼,冷哼道:“藏头露尾的鼠辈!”身形一晃,已来至秦胜身旁,伸手轻轻一拍,又将玄衣人法力解去,说道:“此战凶险,是生是死,全看天意了!”虽被二人夹攻,仍自战意高涨。
秦胜再度得了自由,毫不犹豫,立刻暗中将叶庆所赠冰晶狠狠捏碎!
叶庆曾言,只要捏碎冰晶,百里之内必有感应,只要其赶到,至少可分担一人。
秦胜正想之间,苏清却已抢先动手,将手一抬,袖中飞起一道剑光,炽然光亮,一剑向令狐不群斩去!
令狐不群亦是放起一道剑光抵挡,两道剑光如龙如蛇,就在半空绞杀起来。
只换过几招,苏清已知令狐不群跟脚,喝道:“莫要那劳什子剑术糊弄,还是用你本门神通吧!”
令狐不群笑道:“这便是我的本命神通,苏道友何出此言?”
苏清再不言语,只专心催动剑术。
只剑法一道,苏清实是胜过令狐不群太多,两柄飞剑交缠厮杀,令狐不群那一柄渐渐不敌,被苏清剑光狠狠压制。
只是苏清要护住秦胜安危,此身不动,不然剑光变化只会更为繁复。
令狐不群从未想过独战苏清,蓦地喝道:“道友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玄衣人一声轻笑,道:“罢了!”双手一搓,掌心之中发出一道玄黑水汽,若大江湍流,激荡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