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以手作锤,使出一路刚猛莫垓的锤法,拳风四溢之间,当真如一员无双猛将!
秦胜本是雏儿,但与田济光大战之后,对大擒龙手的理解运用更上一层楼,变化也更为精妙,尤其斩杀了上百性命,心性变化,自然而然带上一股血杀之气,与王义倒是拼了个有来有回。
王义生平杀人无算,心狠手毒,一路大锤手展开,本该所向披靡,但全被秦胜以精妙手段挡住,还隐隐有反击之能。
秦胜催动小清虚真气对敌,瞥见齐大有面色狐疑,暗叫不好,忙换了玄冥真气出来。
玄冥真气数量及不上小清虚真气,但暴虐森寒之意远在其上,一经运转,势若奔腾,翻江倒海一般。
玄冥真气所过之处,经脉穴窍一阵撕裂之痛,好在这些时日经脉受小清虚功滋养,大为坚韧,玄冥真气流过,却能不留暗伤。
秦胜精神一振,大擒龙手在玄冥真气催动之下,陡然犀利了七分,一爪抓去,将王义大锤手锤势尽数破去!
王义惊疑不定,想到齐大有的吩咐与自家前途,暗一咬牙,将从不轻用的最后三招大锤手秘招发出。
他所精通的大锤手共有十二式,乃是出自异人传授,生平靠此功夫纵横披靡,想不到却在秦胜手下被打的节节败退。
最后三招大锤手招招狠辣,夺人性命,三招齐出,秦胜果然变色,只觉漫天皆是锤影纷飞,若是后退,接下来的攻势势必更为凌厉,一旦下风,只能闭目等死。
此时唯有抢争先机!
秦胜心念如电,亦施展出大擒龙手威力最强的一招,掌指变幻之间,只化作一记平平无奇的拳印轰去!
拳印一出,院中顿时风雷大作,狂风吹沙!
齐大有咦了一声,对秦胜大擒龙手之威也觉意外,“难道区区外门武功也能达到这般境界?究竟谁胜了!”
齐大有焦急非常,好在院中风沙顷刻之间已然散去,就见秦胜稳稳站立,面色古怪,王义却闷哼一声,扑倒于地,不知生死!
齐大有大惊,抢了过去,一摸王义心脉,尚在微弱跳动,还需尽快医治,勉强一笑,道:“秦师弟果然技高一筹!王师弟技不如人,想来输的心服口服,告辞!”抱着王义匆匆离去。
秦胜不言不动,眼中惊骇之色愈来愈浓!
方才最后一记杀招比拼,拳印轰天,将王义的大锤手尽数破去,但秦胜却发觉一个可怕之事,二人拳脚相交,不免真气鼓荡相遇,同样用玄冥真气厮杀,他竟强行从王义真气中夺走了一块!
玄冥真气吞噬玄冥真气!
秦胜心头之惊骇着实不能用言语形容,道门讲究清虚自然,何时有这般诡异的法门?难道说苏清所言《玄冥真解》大有猫腻,便应在此处?
若同种玄冥真气能相互吞噬,增进修为,静尘与施泽师徒大肆传授《玄冥真解》之用心,思之实是令人不寒而栗!
秦胜浑浑噩噩走回屋中坐下,过得良久才回过神来,略一感应,夺自王义的玄冥真气已被彻底同化,自身玄冥真气只增厚了数分。
秦胜回忆起方才大战情形,二人最后一招一沾即离,夺自王义的真气怕不足其本身修为之一成,炼化之后修为也只增长了少许,不知是同源真气融合之时有耗损,还是他不懂炼化秘法。
无论如何,秦胜已窥见静尘师徒险恶用心,知道埋伏于《玄冥真解》中的后门,心思寒彻,对玄冥观的归属感也冰消瓦解!
“无论观主静溟是否知道静尘暗中搞这些小动作,玄冥观都不能再留!”秦胜下了决心,要尽快离开玄冥观,就算得不到下一境功法,至少也比丢了性命强!
“我练了《玄冥真解》,时刻处于静尘师徒监视之下,须得寻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离开玄冥观才可!”秦胜思来想去,灵光一闪,记起观中每年皆会给外门弟子布置杂役任务,不可推脱,岂不是一个极好机会?
外门弟子之事皆有施泽执掌,此人心怀不轨,刻意将修炼《玄冥真解》的弟子从杂役后补中剔除,秦胜从未接过杂役任务,才能安心修炼如此之久。
计议已定,当日晚课之时,秦胜入了大殿,见一位皓首老道端坐中间,正是长老静和道人。
观主静溟道人闭关已久,亦不见静尘道人,据说是外出云游,秦胜暗松一口气,施泽闭关练功,正好越过此人直接寻静和老道说话。
晚课已毕,众道人散去,秦胜默默跟随静和老道而去,静和老道据说已有百岁,但参修道法,望之仍是生龙活虎。
那老道慢吞吞前行,秦胜只默然跟随,快到静和老道所居内院之时,那道人忽然回头,淡淡问道:“你叫秦胜?寻老道何事?”
秦胜施了一礼,道:“弟子见过静和师伯!弟子入门五年,自觉修为增长,想为观中做事,只因施泽师兄闭关,只好斗胆前来,向师伯求取一件杂役差事!”还刻意自打通的穴窍中抽取丝丝气息展露出来。
静和老道微微抬起眼皮看他一眼,颔首道:“不错,入门五年,打通天地双桥等二百多处穴窍,也算勤勉!外门弟子杂役之事由静尘师弟交由施泽执掌,本来老道不该越权,不过施泽师侄闭关之前曾求老道代掌此事,我倒可做些主!”
秦胜喜道:“那就多谢师伯!”
静和老道道:“杂役之事门类不少,你愿求哪一件?”
秦胜自然不敢明说想离玄冥观越远越好,便道:“但请师伯吩咐!”
杂役之事门类繁多,诸如采药、制符等道门拿手之事,甚至连平乱除妖之事也有,不过这类大事都需内门弟子出手,极少会分派给外门弟子。
静和老道沉吟道:“如今恰有一事,我命弟子钱和前去,还差一位随行之人,你既然打通了天地双桥,便随他同去吧!随我来!”将秦胜唤至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