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不让他能通传的,在外头听到你说,麝香,什么红花,是什么意思?”皇上的声音中透着威严,目光如炬地盯着安陵容。
安陵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低着头,不敢正视皇上的眼睛,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皇上见她不说话,又追问道:“容儿,你为何不回答朕?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轻声说道:“皇上,没什么事,只是下人弄错东西,嫔妾差点误事而已。还好没什么大事!”
皇上皱起眉头,显然不相信她的话,“胡说,没什么大事,容儿怎么这么难受,朕就等着你说。”
安陵容一脸难色,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开口。
皇上见状,转头看向竹英,说道:“竹英,你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不会偏袒谁,你来说。”
竹英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快问到自已头上,她心中一紧,屈膝跪下,“回皇上,今日小主所用的芋香栗子糕中发现被人掺了红花。”
皇上听了脸色阴沉,“红花?这可是能伤龙胎的东西?有查出来谁做的吗?”
竹英摇摇头,正准备开口,安陵容却突然说道:“皇上别为难竹英姑姑了,今日都糕点是从御膳房来的,途中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姑姑哪里差查得出。”
皇上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这有什么查不出来,谁做的,谁取出来的,谁送来的?中途有谁接触过?都有记录,一个糕点怎么会查不出出来?”
安陵容急忙说道:“皇上,话虽如此,现在就是不知道,糕点的原材料出问题,还是做糕的时候出问题?
或者取出来时出问题?中途出的问题?牵扯太多。嫔妾也没出什么问题!不想弄得后宫不得安宁。皇上还是别在意!”
皇上看着安陵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今日多亏,竹英姑姑发现的早,嫔妾才发现异常,姑姑可有大功,不好种让人跪着。”
竹英脸上浮现出感激之色,“奴婢多谢皇上,多谢小主。”
安陵容笑着点点头,“今日姑姑累着了吧,下去休息吧!”
让莲儿他们准备好晚膳,皇上要吃,竹英知道安陵容让自已赶快离开,皇上多疑,免得出现什么问题。
竹英退下后,安陵容转头看到皇上,还是阴沉着脸,心中浮现出一丝丝好笑,再次说到:皇上,说起来嫔妾心里还是害怕………
你害怕,刚刚朕想问的时候,你拦着不让问,怎么现在一个怕了。安陵容一脸悲伤上,眼眶逐渐转红。
声音柔柔的说:不是嫔妾不让问,只是这样劳师动众的事情,若因为嫔妾一人弄得后宫之中人人揭晓,那便嫔妾的罪过了。
嫔妾实在是不敢当,现在想想,嫔妾自有孕以来,伤胎的东西就见过两回了,又怎么会不怕呢。
安陵容这声音让皇上想起了曾经的她,心中顿时起了一丝丝怜悯,闻言轻咦了一声,两回?听你们说麝香!这次是红花,上回是什么麝香?
安陵容垂头回答道;皇上,上回是一个镯子,被浸染了麝香,太后娘娘为嫔妾已经做了主,毁了那镯子。
皇上怒得拍了一下镯子,后宫中的人是不是太闲了,朕的子嗣本就单薄,还一个个把那点心思盯在孩子身上。真是好日子过的太多了。
皇上说真的,这麝香本就不是寻常之物,谁见到都会觉得稀奇,送错了也算不上什么,皇上别生气。
话是这样说的没错,只是你这宫里的奴才奴婢太当了事了,皇上,竹英姑姑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老人,做事谨慎,细心,进退有度,皇上就放心吧。
不必为嫔妾担忧,请皇上放心,嫔妾一定会护好龙胎,一定小心在小心。只是这样的事,发生过,嫔妾这心里是在担忧,想跟你要个恩典?
能不能除了给皇后娘娘请安,其他的嫔妾可不可以不出延禧宫,这不过是小节,有何不能的。如今你身边伺候的太医是谁?
回皇上,是太医院副院罗瑞太医,罗太医能是太医院副院,想必医术不错。皇上点点头,还以为太医院太医懈怠,看来不是。
明日朕会派人去太医院,叮嘱罗瑞,让他赶紧照看你的身子。容儿今后就好好在延禧宫养胎,不必担心其他的。
多谢皇上,嫔妾会好好照顾好龙胎,照顾好自已。
皇上轻叹一声,伸出手搂着安陵容后,就没在开口,眼里闪现的一阵阵危险就不知道是何种意思了。
景仁宫里
剪秋屈膝跪在皇后跟前,开口道:皇后娘娘想必事情是没有结果的,有竹英在这些吃食怎么下得了手。
皇后气愤的说:真是无用,难道红花不行,就不能是其他无色无味的。本宫就是不信这天下找不到其他的堕胎之物了。
剪秋心中就是想不明白,为啥皇后就一定想不开,谁生的不都是喊她母后,真是为难。
娘娘,这次不成功,淑贵人肯定会防范,以后就不会去御膳房拿吃食了。奴婢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冷漠的说道;讲,奴婢知道向来妇人生孩子都是鬼门关走一遭,淑贵人如今月份还小,太后想必还没来的及寻产婆,母乳。
咱们可以先下手为强………若是阿哥可以样在跟前,岂不是一举两得。
宜修看着镜子中的自已,半晌不说话。剪秋膝盖都跪得发麻发痛才听到皇后的声音。剪秋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
宜修语气怪异,吓得剪秋不敢抬头,娘娘正是风华绝代时,怎么会老。
这人哪有不会老的,就算本宫贵为一国之母,也躲不开生老病死。说完叹气一声,老了,自已不会生了,只能打别人的主意。
你说得对,三阿哥瞧着就不是一个聪明的,四阿哥出身太过低贱,五阿哥因为出身的时辰,皇上不喜欢。
看来只能打新入宫的嫔妃你主意了,剪秋低着头不敢回答,又过了半晌,皇后的声音再次传来。
剪秋你也说了,今后不容易得手,有太后庇护,竹英在,做的再多都无,用此事就先暂时停下吧,本宫需要好好想想。
剪秋回答道;是。
皇后问,剪秋,今日皇上翻谁的牌子?皇上今日去延禧宫陪淑贵人吃晚膳,不曾翻牌子。
嗯!本宫累了,宜修不再说话,剪秋赶紧起身,顾不上膝盖疼,快步上前扶皇后起身前往寝殿。
………红花事件过后,后宫中暂时平静下来,不止自已的吃食再没有问题,就连正殿中的富察贵人也不见出来,不知在忙些什么?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七月初安陵容身孕也满七个月了。紫荆城慢慢热闹起来,安陵容因为有身孕特别怕热,皇上早早就让内务府给延禧宫拱上冰。
竹英不让安陵容贪凉,只让安陵容坐在冰前一会就撤走,怎么说都不行。安陵容很是无奈,一边知道这是为了自已好,一边向竹英磨嘴皮子!
没办法实在太热了。
安陵容刚给皇后请安回来,早膳才吃了两口,就听到殿外传来沈眉庄的嬉笑声。一看到安陵容就说道;这满宫也就你最悠闲,呢可知外头都快翻天了。
算了算时间,安陵容也猜到沈眉庄所说的是何事。虽然猜到,倒是沈眉庄都来了,也不能不让她说话。
安陵容也不起身,开口问到,眉姐姐快座,快同一我说说,是何事?沈眉庄露出一丝丝调皮,容儿只知道自家吃,也不分享一下。
“想知道新消息,我可是不依的。”安陵容看着沈眉庄高兴的样子,不禁想起了那一桩让她沉静的陷害,心中不由得一紧。
“姐姐看看你说的,我怎么会不分享早膳呢?莲儿,给沈贵人上早膳。”沈眉庄点了点安陵容的额头,笑着说:“计狭鬼,就你会说。”
说完,沈眉庄就坐到了安陵容身旁,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语气羡慕地说:“瞧着肚子大了许多,再过两个月就能看到孩子了,真是好期待啊!”
安陵容将手里的糕点吞下,开口说道:“倒是姐姐,何时能有孕呢?也好让妹妹这腹中孩子有个伴。”
沈眉庄被安陵容说得一脸羞红,她仔细想了想,自已跟容儿一起入宫,恩宠也不少,怎么就没有孕事呢?她的面色微微变了变,有些失落。
“若是能像妹妹这么快有孕事就好了。”沈眉庄轻声说道。
“瞧姐姐说的这个,姐姐不过大陵容一岁,有孕不过是迟早的事。”安陵容安慰道。
“只是说到底这孕事,一是缘分天赐,二是人为。一会正好罗太医要来为我诊脉,要不让他也给你看看如何?”安陵容提议道。
“平时在咸福宫,也时常有太医来请平安脉的,罗太医是专门为妹妹看诊的,怎么好麻烦他,还是不必了。”沈眉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姐姐,”安陵容推了推沈眉庄,“你说的什么话?我自入宫以来,人人都嫌弃我出身低微,不愿意同我说话,不愿往来,只有姐姐不嫌弃。如今连个太医看诊都要同妹妹客气,这话却不知该如何说了。”
“蓉儿,我不是………”沈眉庄想要解释。
“我知道姐姐不是这个意思。能跟姐姐相识相知,妹妹更高兴,能跟姐姐说说心里话,姐姐就别跟妹妹客气才是。”安陵容打断了沈眉庄的话,真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