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温瑾尖叫怒骂的时间,只剩最后一件衣物的宫承煊用宽大而有力的手掌,一把摁住温瑾的后颈,凑到温瑾耳边阴沉而又快速地说道:“蠢货,你暴露了,知道么。”
“事情本来不用走到这一步的,是你自已太蠢。”
“我的房间里面也有监控,你要是想保命,想保住你的身体你的生殖腔,一会儿出去之后,记得好好演戏!”
紧接着,宫承煊将还来不及反应的温瑾拖出卫生间,像扔麻袋一样将温瑾甩在了大床上。
紧接着,在昏暗的夜色里,宫承煊伸出左手,摘掉了右手手腕上黑色的手环。
一瞬间,失去控制的强大的信息素像浓雾一般,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
在药物控制下被迫发情的温瑾受到Alpha的信息素冲击,当即不剩什么清明,彻彻底底沦为了想要发生关系的可怜鬼。
宫承煊动作没有停留,像是受到温瑾发情期信息素的影响一般,高大结实的身躯很快覆在了温瑾身上。
黑色是最好的隐蔽,月夜能容纳一切污垢。
......
远在另一层书房里面的理事长宫擎,看着监控里面的画面,唇角提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Omega的发情期一般是三天,三天后,一直关着的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宫承煊衣冠楚楚,一身得体而又挺阔的打扮,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从容又带着点微不可察的满足。
隔天就是除夕了,正值早饭时间,宫承煊走过去向宫擎与宫继冕问好之后,坐在了宫继冕对面。
餐桌上是一如既往的沉闷,饭后,宫擎看着宫承煊,难得露出点好脸色,说道:“既然你和温瑾已经终生标记,那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宫承煊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异议,恭敬回道:“是,父亲。”
宫擎又说:“发情期终生标记,受孕几率百分之九十八,为了安全起见,温瑾就留在主宅这边。”
“等他顺利生产后,就把人送去你母亲那边。”
宫承煊依旧给了肯定而尊敬的回答。
宫承煊也知道他的父亲心里在想什么,有陆允痕的前车之鉴,宫擎同样的错误,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宫擎的意思很明确,温瑾要一直在监视严密的主宅住到生产,生下孩子之后也不再会有自由,而是换一种地方进行终生监禁。
虽然马上就是新年了,宫擎作为联盟理事长,还需要做一些面子上的工程。
所以早饭之后,宫擎便去了周边的福利院、残障院、养老院等这些地方进行慰问。
家里只剩下了宫继冕与宫承煊两人,两人没有过多交流,说了两句话就去了各自的书房处理工作。
等得去卫生间的功夫,宫承煊用私藏的手机,联系了云湾的保镖,询问了池鱼的情况,并看见了保镖传过来的池鱼在主卧睡觉的视频。
保镖:“池先生每天至少沉睡二十二个小时,醒来会发呆。”
“不说话,不进食,每天注射营养针剂。”
“手腕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到目前为止,没有再出现自残倾向。”
......
看着画面中闭着眼睛睡着了的池鱼,宫承煊这几天一直提着的心突然就沉静下来。
之前的宫承煊,认为有一个Omega妻子,再有无数的情人是在再常不过的事情,当时和温瑾订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是那天晚上,宫承煊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抗逆心理。
他发现,他的生理和心理,都无法做出背叛池鱼的事情。
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宫承煊就做出了演戏的决定。
到了中午,宫承煊回了卧室,看着还躺在床上的温瑾,没什么情绪地说道:“如果醒了,就下楼去吃饭。”
“我父亲说,在你生下孩子之前,都留在这里。”
而后,宫承煊又俯身凑近,耳语道:“所以,为了你自已,把这场戏演好。”
温瑾没有说话,但是宫承煊知道他听见了,于是转身就走。
这个除夕,宫家人过得和寻常没什么两样,死气沉沉而无一丝年节喜庆。
等得到了大年初一,又一次游行抗议活动,在众人都没想到的时候开始了。
陆允痕带领着人数更甚之前的Omega,按照之前Beta平权主义者游行抗议的做法,从大街小巷开始,挥洒宣传单,高呼自由平等口号。
没多久,这群Omega就在陆允痕的率领下到达了联盟政府大楼前面的中央广场。
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让这个国家,在新年第一天,就陷入了沸腾之中。
抗议之后,陆允痕没有像之前一样率领Omega们及时撤离,反而与之前的Beta平权主义者一样,在中央广场和中央大道开始静坐。
声势浩大的游行静坐活动,让本该在家休息的联盟政府官员们匆匆赶回了联盟政府大楼,对这场突发事件进行处理。
宫擎是最早接到消息的,也是最早到达联盟政府大楼的。
再一次站在窗前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时,宫擎只觉得之前的手段还是太过仁慈。
宫承煊与宫继冕知道消息的时候,也震惊了一下。
宫继冕很快就从主宅离开了,离开之前面色很难看,也没有说要去做什么。
三天后,宫擎才再一次回到了主宅,外边的血雨腥风也暂时平息了下来。
代价是联盟政府再一次的退让。
聪明的Omega平权主义者们根本没有像Beta平权代表一样走进联盟政府大楼,而是坐在中央广场上,与政府派出的代表进行了网络公开的谈判。
宫继冕回来的时间更晚一些,又过了两天才回到了主宅,面色比离开之前更加难看,浑身都被寒霜包裹。
到了夜里,宫承煊在后花园的湖边吹风,心里想着事情,也不知道宫继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兄弟两人站在冷风里,看着面前冰冻三尺的湖面,静默无声。
良久之后,浑身冷透的宫承煊头也没回地说道:“哥,经历这么多事,我偶尔会想,信息素真的是个无所不能的好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