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案工作的医生抬头,露出一张清隽的脸,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右侧眼角下一颗泪痣。
让他整个人平添几分忧郁深沉。
他往后一靠,眼神落在林清婉身上,挑眉:“搞出人命了?”
林清婉脸色白了白,眼神飘忽,任谁看都是一脸心虚,她口中小声分辨:“怀什么,我怎么可能怀孕呢?我前几天例假刚……刚走!”
试着挣扎几下想脱身,宴昭辞的手纹丝不动。
她这点力气,在他那,微末的忽略不计。
林清婉抬眸,双眸小鹿似得巴巴望着宴昭辞,哀求:“晏总,我真是只是胃有点不舒服想来拿点药,你放了我吧。”
她越是这样,越发让人觉得她心怀鬼胎。
“给她做检查,现在,马上!”
在宴昭辞眼中,林清婉就是那种妄图偷偷怀孕,拿孩子逼宫上位的蠢女人。
他极度厌恶这种手段,从小到大,他父亲外面的女人,一个个都以为怀了孩子就能登堂入室。
那场景,他站在母亲身边见了不知多少次。
她们都以为肚子里揣坨肉,就能一跃龙门。
真是蠢的令人发笑。
江鹤白的视线在宴昭辞和林清婉之间来回:“如果怀了呢?”
宴昭辞轻笑一声,似乎觉得这话问的可笑。
“没有如果。”
明知道自己没有怀孕,可林清婉还是头皮一麻,身体控制不住颤抖。
江鹤白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他安排下去,检查做的很快。
林清婉像是砧板上的鱼肉,被按在那。
为了演的逼真,期间她还试图逃跑。
最终检查结果出来,江鹤白告诉宴昭辞:“她并没有怀孕。”
宴昭辞:“确定?”
江鹤白不满他的质疑:“不信?你自己来操作。”
林清婉瑟缩在角落,低着头,长发垂落,遮盖住面无表情的脸。
宴昭辞多疑,不想让他深究,她这么晚出现在医院,那就必须将他的注意力引导到另外的事上。
这种自大的男人,深以为,她拜金虚荣,为上位,耍这种卑劣的手段,再正常不过。
所以,她只需要给宴昭辞一个她可能怀孕的暗示,并做出心虚的模样,他定不疑有他。
林清婉站起来,抬头时,脸上表情已经调整到最佳。
她眼眶微微泛红,掩不住的失落,似是不死心又问一句:“医生,我真的没怀孕吗?”
江鹤白微笑:“你身体健康,不用担心,以后没孩子。”
宴昭辞转身,平静的目光锁定她。
“这么想给我生孩子?”
他面无表情,幽深的双眸压迫感十足。
林清婉硬着头皮,道:“晏总,人家……只是太爱你了,你不知道,离开公司后我哭了好久,一想到以后见不到你,就心痛的厉害!”
说着,还真流出两滴泪来,好像对宴昭辞真有几分真情在。
宴昭辞似笑非笑。
爱他,爱他钱还差不多。
这种女人,他见太多了!
“给你个机会。”
林清婉舔舔唇角:“什么机会?”
“不是说爱我,舍不得离开,我给你个机会。”
林清婉故作惊喜,“真的吗?那您说,让我做什么,只要不让我离开您,我什么都愿意做。”
江鹤白抱臂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以他对宴昭辞的了解,这人,就是个疯批。
他给的机会,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下一秒,宴昭辞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脱!”
江鹤白挑眉,果然如此。
林清婉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错愕,“什么?”
“不是想给我生孩子吗?我给你个机会讨好我。”
宴昭辞唇角上扬,声音轻缓,可那轻蔑的眼神却带着不可名状的狠厉。
“只要你在这脱光衣服,跪下求我,让我开心了,一切都好说。”
林清婉的身体在颤抖。
不是害怕,是愤怒。
这狗东西,真他妈以为自己是皇帝呢。
他以为他是谁?
真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围着他转吗?
要不是他有几个臭钱,要不是他是谢锦薇的未婚夫,谁会爬他的床。
她白着脸,声音颤抖:“晏总您……真爱开玩笑……”
“我是爱开玩笑的人吗?不是说什么都愿意做吗?你爬我的床时候,衣服不是脱的挺溜,现在怕丢人了?”
宴昭辞笑着,那张冶艳的脸庞,愈发撩人,可说出的话,却如毒蛇,极尽羞辱。
“来,脱吧,把江院长伺候舒服,明天就能回来。”
“伺候江院长你不亏,这可是江河医疗的继承人,你平常想勾引,都没机会。”
江鹤白始终冷眼旁观,事不关己。
林清婉紧紧捏着包,力气大的骨节泛白。
她吞咽喉咙,牙齿咬破舌尖,压下即将喷发的怒火。
心中默念:老娘得装,不能破功。
林清婉小声啜泣,瑟瑟发抖,眼泪挂在睫毛上,好不可怜。
“晏总对不起,是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
哪怕是对林清婉十分厌恶,宴昭辞也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美,哭的时候,破碎感十足。
他冷不丁想起,她在床上哭着求他的样子,喉咙有些发痒。
他伸手捏住她下颚:“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林清婉皮肤娇嫩,宴昭辞捏过的地方,留下一个红色的指痕。
她连连点头,眼底的惧意明显,眼泪大颗滚落,落在宴昭辞手背上,他似是被烫伤般,立刻放开。
“晏总,我……我可以走了吗?”
宴昭辞没理她,只是转过身,不再看他。
林清婉裹紧外套踉跄着跑出去,逃命似得,背影极为狼狈。
人跑远后,江鹤白笑道:“胆子也不大啊。”
“虚荣,拜金,胆小,有野心,没脑子,除了脸和身材,一无是处。”
这就是宴昭辞对林清婉的评价。
江鹤白走到窗前,刚好看见林清婉走出大楼。
路灯下,她身影纤瘦,单薄的过分。
林清婉抬手用力擦过被宴昭辞捏过的下颚,回头冷冷看一眼医院大楼,呸了一口,转身快步走进黑暗。
站在窗前,看着林清婉离开的方向,笑了:“是吗?那还挺……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