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过后,长清县的老百姓,就在村长们的带领下,开始挖沟、修渠,为明年开春的种地做准备。
新来的流民们就利用闲暇时间,给自已家盖一个土坯房子,再修建一个小院子。他们相信自已家的日子,一定会一点点的好起来的。
士兵们也归营了,开始恢复正常的军事训练了。
铁甲骑兵们在校军场上,排着整齐的队列“咵、咵、咵!”的向前冲锋。
一道红色的火焰在大地上奔腾、跳跃。
轻骑兵们就按照建制,跃马扬刀的演练分兵、合击和两翼包抄。喊杀声“嗷、嗷”的震天动地。
火枪兵们则排列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在指挥官令旗的指挥下,火枪声“砰、砰、砰!”的,不绝于耳,如同爆豆一般密集。
满清的骑兵对上他们,绝对讨不到好处。这一点,赵令武还是很有信心的。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的战例。
在校军场的一个角落里面,还有一支队伍在训练。说是角落好像也不太对,它就是一个单独的训练场。是水师营在陆地上的军营。
郑满秋的水师营,拥有大大小小的船只二百多条,水手一千两百多个,护卫的士兵八百多名。
现在冬天快要到了,黄河又要上冻了。郑满秋就又失业了。
郑满秋站在自已军营的门口,眼睛望着远处奔腾跳跃的火焰,耳朵里面听着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和“砰、砰、砰”的枪声。
他有些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满秋的四弟走过来,捅咕了他一下:“三哥,你怎么了?咱们不训练了?”
郑满秋回过了神,说道:“老四,你领着兄弟们训练吧。我去找大帅去!”
郑满秋把战马拉过来,也不备马鞍子,直接翻身跨上了战马,骑着光马,就跑去赵令武的中军大营,去找赵令武。
“报告大帅!末将郑满秋求见!”
赵令武正在大帐里面坐着画地图,也没抬头,说:“进来吧!”
郑满秋进了大帐,到了赵令武的面前,抱拳行礼,“报告大帅!末将要参加训练!”
赵令武闻言,抬起头,看了郑满秋一眼,“你不是一直都在训练嘛?”
郑满秋说:“大帅,末将想跟着特种兵营一起训练!”
“为什么?”
“末将想去投靠李自成。”
郑满秋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往京城里面送人员、送物资。他对赵令武这么部署的原因,还是有些了解的。
赵令武笑了,老郑还是很有想法的。
赵令武知道郑满秋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已是为了什么。
郑满秋跟着赵令武不是为了求财,也不是想当什么水军大都督。他是想要把他大哥和二哥给救回来。他在别人那里,看不着希望。
赵令武说:“我给你写个手令,你挑选一些人,跟着你一起去训练。等你走的时候,我让特种兵营,给你装备一些保命的家伙事儿。”
郑满秋拱手:“末将多谢大帅成全!”
过完了春节,郑满秋把他四弟留下来带水师营,他自已带领五十名参加过特种兵训练的水师营官兵,踏上了去投奔李自成的路。
“大帅!末将走了!”
他要去远方寻找未来。
赵令武笑笑:“老郑!把小命保护好,在北京城等着我!”
郑满秋举起右拳,捶了捶自已的胸膛,
“末将一定会活到大帅进京的那一天的!”
郑满秋走了。是从结了冰的黄河上面,打出溜滑走的。
郑满秋带着他的兄弟们过了清平县,到了临清府,过了临清府,直奔昌平县。
大家伙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又累又饿,还冻得嘚了呵的。
一个士兵指着前方不远的一个小破庙,说:“老大!那里有一个破庙!咱们进去歇歇吧?”
郑满秋瞅了瞅,小庙东倒西歪的,不过估计还能挺一段时间。
“走,划拉点干树枝子,咱们进去拢一堆火,暖和、暖和。”
大家伙七手八脚的捡了一些干树枝子,在小庙里面拢了一堆火,围着火堆坐下。
把包袱里面所剩无几的干粮拿出来,烤一烤,你一块、我一块的分一分。
然后又拿出来一个小铁锅,弄了一锅雪,放在火堆上面烧开了,一个人分了一碗。然后接着再弄一锅雪回来继续烧开。
水师护卫队的一个小队长,名字叫做李庆,这家伙的两只手都冻僵了,烤了好长时间的火,才好不容易的缓了过来。
终于可以擤鼻涕了,于是就把啷当在鼻子下面的鼻涕擤了一把,不知道往哪里一抹,说:“老大,这天这么吊冷,咱们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郑满秋为了投奔李自成,就把自已这伙人装扮成是山东的一股小土匪,他是老大,其余的人也都是兄弟相称。
郑满秋说:“冷,得挺着。不管走到什么时候,也得挺着。
兄弟们,相信哥哥我说的话,这样的立功机会以后不多了。
等咱们干完了这一票,人人都能混个一官半职的。”
一个叫张强家伙,嘴里含了一块饽饽,说话秃露反帐的:“真的?老大你能跟俺们说说,俺们以后能当多大的官吗?”
“那不好说,那得看咱们老大混到哪一步了。”
“嗬!你娘的,想的还挺美的呢!都给老子站起来!”
一伙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兵,把郑满秋他们给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