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钰起床,看见外面的雪快有腰深了,她庆幸昨天把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
“小五,你快跟你爹把院子里的雪扫扫,这雪厚的,人都没法走路了。”易母也惊了,好些年没见到这么厚的雪了。
易城和易父拿起铁锨先铲出一条小路,再一点点往外铲雪。
易母这才走到厨房开始做饭。
“大队长,大队长,你在家不,出事了!”
刘铁柱披上衣服开门,“老李,咋的啦?”
“村里有几户人家的房子被雪压塌了,得快点找人去看看,人还压在下面呢!”
李叔早上开门看见门口快被雪盖住了,赶忙去看自已的牛,幸好没事。
他又去周围看了看,邻居家的茅草屋整个塌了啊,他上前扒拉了几下,但他力量有限,实在弄不起来,他又赶紧来找大队长。
刘铁柱脸色一变,回头叫上自已的两个儿子,出门去喊人。
易城把自家院子里的雪清了之后,想起猴子家的房子是茅草屋,跟姜钰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城哥,城哥,我娘,救救我娘,我娘还在下面呢。”猴子看见易城像是看见了救星。
他的床靠近门边,房子塌的时候,他往外头一滚,逃了出来,可是他娘被压住了,雪太厚了,他怎么扒拉,都没办法找到他娘。
“别哭,过来,我们一起把上面的雪清了。”
易城拿着自已带来的工具,跟猴子一起扒开表面的积雪,直到看见茅草屋的顶棚,两人才用手开始扒拉。
“娘,娘,你在哪儿?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猴子大喊道。
“儿啊~娘在这。”猴子娘听见儿子的声音,艰难的发声求救。
她的声音很微弱,易城和猴子一时没有听见。
又过了一会儿,易城发现了她的鞋子,招呼猴子过来。
“娘,是我娘的鞋子,我娘就在这附近。”猴子像是看到了希望,手被碎石划伤了也不在意,卖力地清理周围的土块和木头。
终于,两人将猴子娘救了出来,她已经被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僵硬了。
易城让猴子把他娘抱到他带来的爬犁上,两人拉着她回易城家。
易母早就做好了饭,还烧了满满一锅热水,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姜钰帮着拿了几床被褥,把猴子娘安顿在客厅搭起的板子上。
猴子娘换了衣服,吃了热乎的饭,又躺在大棉被里,不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
“娘,你吓死我了,你要是出点啥事,我……我怎么办啊~”猴子趴在他娘床边大哭。
易母和姜钰也跟着落了泪。
“哭啥,娘这不是好好的嘛,傻小子,还不快谢谢你城哥一家。”猴子娘摸着儿子的脑袋,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猴子转身朝易城他们跪下,“城哥,嫂子,叔,婶儿,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娘……我娘就……”
易城将他拉起来,“起来,你是我兄弟,我做这些是应该的。”
“就是,孩子,咱不兴这套啊。”易母也上前扶他起来。
“猴子,你过会儿去我们家老宅,把我以前住那屋子收拾出来,你和你娘以后就先住那儿去。”
“城哥,谢谢你,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猴子感激道。
接着易城又出去了,村里好几户人家都是茅草屋,他得去看看,帮帮忙。
大队长带着人一处一处的挖埋在雪下面的人家,幸好没有人出事,只是有几个受了轻伤的。
眼看就要过年了,这些人的家却没了,个个面露苦涩,孩子们更是直接大哭。
杜曼曼和张瀚文也是被救起来的人之一,他们俩还好都没有受伤,但他们的东西全都被埋住了,最难受的是张瀚文那些书,被救他们的人踩来踩去,脏的糊满了雪水和泥水,完全用不成了。
人是救出来了,可这安置问题成了当务之急,大队长问了他们的意愿,有的去亲戚家凑活一冬,有的娘家就在本村的,就带着孩子和丈夫回娘家。
实在没有去处的,大队长给他们找地方,杜曼曼和张瀚文则是选择回知青点凑合。
杜曼曼一进知青点,大家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反正就是透露出一个不欢迎。
但她也不在意,找到空地方倒头就睡。
张瀚文这边稍好一点,至少还有人给他一杯热水喝喝。
王招娣清完自家的雪,到处去找儿子,可问了好几家都说没见着。
刘宝近来经常不回家,说是在兄弟家住两天,反正也没啥活儿干了,她也就没管他,可这会儿认识的都问遍了,她儿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她慌了。
“老头子,儿子不见了,你快去找找!”
“啥?村里没有吗?”刘父问道。
“没有,我都找遍了,你说这么大的雪,他不能出点啥事吧。”王招娣说着说着身子都开始发抖了。
“他会不会上县城去了?我前两天见他老往县上跑来着。”
“那你去找找吧,我这心里不踏实,总觉着有啥事。”
刘父也有点担心,拿上自家的爬犁出了门。
可没走多远,就被眼前的大雪山拦住了去路,这是唯一一条通往县上的路,现在被雪堵得严严实实的,他只好返回去。
大队长知道路被封了,着急的嘴里直冒大血泡。
他组织人去通路,可是路上那雪连着清了几天都没到底,大家越发的沮丧。
村里好几户人家的生活用品也快用完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去采购过年的东西呢,这别的还能忍,必须的油盐酱醋茶还有粮食怎么办。
姜钰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她跟易城商量拿出空间里的物资,给村里人应应急。
大队长又组织开会了。
“大家静一静啊,现在咱们村的路被封了,好些人家已经没有吃的用的了,我呢,组织了那些前头买了年货的人家,凑了一些多余的出来,有需要的自已拿钱也好,拿东西也好,到我这儿来换。”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情况特殊,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不属于投机倒把,以后要是被我听到有人乱嚼舌头根子,我决不饶他!”
村里人看问题暂时解决了,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王招娣天天哭天抹泪的,她儿子还没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