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后,云昕回头,眼眸微微弯起。
之前的事仿佛如电影般过去,心里再没有之前那样如此感性。
想起自已之前用世界毁灭的话吓范闲,云昕笑了一下,恐怕也只是不甘心自已世界的消逝吧。
所以,
有那种幼稚又恶劣的冲动。
双手微微抬起,感受着微风的拥抱。
‘纵使今后旅途漫长,可我还有小醒啊。’
风从来都不会在一处停留。
———
一年、年、三年、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就叶轻眉的死,闲云商号云老板并没有对其当初的话作何解释。也没有出现叶轻眉死而复生的骇闻,所有人也渐渐觉得当初那个云老板只是说了个胡话。
而南庆,已经身为庆帝的李云潜再次轻抚冰棺之中那个熟悉苍白的面庞。
“他们都说你还活着。”庆帝对着冰棺中的人道,然而眼里却仍然深藏着一丝怀疑。
“可你明明就在这啊。”
这具身体,是多么得熟悉啊。
手指轻轻抚摸那人的脸庞。似是留恋,又似乎在验证着什么。带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掐住手下的脖子一样的趋势。
半晌才停下,语气中带着一股虚伪的叹息,
“不过是妄想罢了。”
手指再次抚上那双已经合上的眼帘,仿佛下定决心般,
“这么多年,朕也该让你入土为安了。”
———
“小公子,要不要歇会?”
“不用,我再练会。”
…
"小公子,院长说要多与同龄人交流。"
“哪个同龄人?言冰云?我才不要看他那个冰块脸。”
…
“小公子,不要乱跑。”
“哪有乱跑,反正不是有你们跟着我。”
…
自从那天过后,这些年,叶轻晨每天不是在监察院练功,缠着剧里用毒厉害的费老教自已,就是自已一个人跑出去玩。
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被暗杀过,只不过大多被暗中的人解决掉了。
不过也有几次是在她面前解决的。
她至今还记得那些人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脸上的感觉,
原来所有人的鲜血都是这么烫啊。
她不记得自已当时是怎样死死扼住在陈萍萍手下当众露出丑态的冲动,不记得是怎样恍恍惚惚强装镇定地吩咐那些人处理掉尸体。
只记得自已夜晚梦里一群死不瞑目的双眼含着怨恨地盯着自已。
唯一庆幸的是自已手里还没有沾染鲜血。
‘不过’
叶轻晨看着自已干净的有些茧子的手,
‘也离那不远了啊。’
这些年来,出现在她面前的刺杀越来越多了,而她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杀。
陈萍萍也有意无意地在压迫自已。
而她还在‘优柔寡断’、‘不堪大用’。
作为‘叶轻尘’,叶轻眉的‘儿子’,一颗重要的棋子,可不能这样啊。
所以,接下来的暗杀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这双手沾满鲜血。
“这可怎么办啊。”
叶轻晨放下手,叹了口气。
经过的言冰云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传闻是陈萍萍的儿子的人,
他常常无意间听人说起自已小小年纪不苟言笑,不好相处。而说起那个叶小公子便是活泼贪玩,还敢冲院长发脾气。
可在他眼中,这个众人眼中活泼的人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就连一句客套的问候都不曾有过。
仿佛把他当作了空气一般。
每次碰见最多只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
现在他又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他好像感觉到旁边有人,视线转了过来,脸上闪过一抹好奇,但看到来人后,很快又被一种无趣替代。
接着只见他敷衍地点了点头便要离开。
“等等。”言冰云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叶轻晨停了下来,转头奇怪地看着他想做什么。
然而言冰云对上的却是一双带着烦闷和抗拒的眼睛。原本的询问也脱不出口。
叶轻晨看着言冰云叫住她却又不说一句话跟木桩子一样,心中更加烦闷。
“不说算了。”
直接转身离去。
留下的言冰云抿了抿唇,到底是年轻,想到刚刚心里的气闷,还有那突如其来的情绪,反思一下自已是不是杂念太多,看来最近还要努力练功学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