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郡主坐在下面看着虞晚晚进来,傲娇的哼了一声,随后坐在皇后身边,小声嘟囔两句,
皇后一脸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着急。
“你便是康县主?”皇后看着虞晚晚进来,眸底审视,她听说崔之洺看上个民间商女,虽立了功成为县主,那到底根基不深,对崔之洺并无帮助。
可崔之洺当日下聘礼时,声势浩大,人尽皆知,
现在也不能反悔,
倒是把安宁气的两日不肯出门,眼睛都红肿了。
虞晚晚落落大方的行礼,“虞晚晚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郡主。”
“哼,现在知道行礼了。”安宁郡主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之前在宝青坊,虞晚晚还躲在崔哥哥身后,没对她行礼,现在倒是知道了。
迟了!
虞晚晚对安宁郡主的话只笑了笑,“是晚晚的错,幸好郡主大度,未曾责怪。”
安宁郡主哼了一声,偏过头不想理会虞晚晚,
她们今日是情敌,是要公平竞争的,别以为说几句好话,她就放过她。
皇后看着虞晚晚不卑不亢的应对,只觉得心中舒服,
难怪崔之洺会看上虞晚晚,虽是商女出身卑微,但相貌行事都不错。
陛下也曾在她面前夸过虞晚晚心怀大义。
如此奇女子,的确难得。
不过,丧夫仍然配不上崔之洺。
“本宫听说,你与明知早就相熟?”皇后问道,既然要见虞晚晚,那对虞晚晚自然是调查一番,外面的流言凶猛,她自然知道。
虞晚晚知道皇后定会问此事,不慌不乱道,
“回娘娘的话,的确早已认识。”
安宁郡主脸色一变,外面可都是在骂崔哥哥为了夺人.妻子,害死了虞晚晚的夫君。
这件事她不相信,可流言蜚语众多,对崔哥哥并非好事,虞晚晚还敢承认,这不是害崔哥哥吗?
“不过,只是因为崔指挥在白洛城办案时无意中认识,后又听闻崔指挥一心为百姓,晚晚又无意中得知望银城之事,担心有雪灾,才请了崔指挥送物资去望银城。”虞晚晚挑拣了一下事情说道。
她眼神清澈,说话间又没有丝毫躲闪。
众人都能瞧得出来,虞晚晚说的是真的。
望银城救灾一事,虞晚晚的确立了大功,如果她没有提前跟崔之洺认识,那望银城数万百姓,都会被困死在那里。
任何人都不该说虞晚晚不能认识崔之洺。
安宁郡主也沉默了下来,不过她承认虞晚晚有功,那寡妇也该安稳的待在家中,不该跟崔哥哥再接触才对。
“那你夫君如何死的?”皇后手黏着香珠,慢条斯理的问。
虞晚晚眼圈微红,叹气道,
“先夫过世,是意外,我与他成亲后,他便长居书院中,鲜少回来,前不久我病重他去书院时,无意中坠落山崖,随行的小厮说亲眼看着他被百兽分尸,尸骨无存,我……”
她说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显然伤心极了。
安宁郡主也看着有些心疼,她怎么这么惨啊。
虞晚晚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苦笑一声,“让娘娘见笑了,他虽入赘,我却并无轻视他的意思,两年前,他家中但凡有事我都会拿银钱给他,虽不多只有七万两,但也是我一番心意,如此待他,我又怎么可能希望他死。”
“七万?你疯了吧!”安宁郡主脱口而出,眼神里满是震惊,察觉其他人看向她眼神有些怪,她撇嘴道,“我又没说错,一个赘婿两年花七万两银子,他是养全族人了吗?”
虞晚晚这人看的精明,怎么这么蠢。
居然拿这么多钱养个男人,还没用掉山崖死了。
皇后望着虞晚晚,见她是真的伤心,才道,“这件事既然过去,那便不提了,但明知跟你的婚事,你如何看?”
虞晚晚心道果然说到正题了。
先前说的不过是想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罢了。
虞晚晚斟酌了下语气道,“回娘娘的话,我……”
“母后,”和颐清脆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随后她带着宫女们走了进来,
看到地上跪着的虞晚晚,她轻轻呀了一声,随后问皇后,“母后,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赐座?”
皇后捻着的香珠一顿,“本宫倒是忘了赐座了,来人,给康县主看座吧。”
话落,宫女们赶紧抬过来椅子。
虞晚晚只落座三分之一位置,腰背依旧挺直,从头到尾没有丝毫任何不满神色。
皇后心中满意的轻点头,是个识趣的人。
“母后,安宁妹妹,”和颐落座在皇后身边,说道,“昨日不是说比试吗?怎么还没开始?”
虞晚晚一怔,比试?
比试什么?
安宁也才想起来这事,但自己说出来又怕别人说她跌身份,打压虞晚晚。
但二皇姐已经说了,她也只能别别扭扭道,“你,擅长什么?本郡主跟你比,要是你输了,你跟崔哥哥的婚事就此作罢,以后也不准再进京都。”
虞晚晚如今倒是听明白了。
安宁郡主没死心,想用这个办法,让她认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
不过却选择她所擅长的,而不是安宁擅长的。
她心中一笑,果然,安宁本性并不坏。
“你笑什么笑,别以为你擅长就能赢过本郡主,你我各自挑选几样擅长的,放入箱子中,盲抽三样,抽中什么比试什么!你有什么意见!”安宁郡主哼哼说道。
这是她想出来最为公平的事情了。
而她身为郡主身份尊贵,没有以权压人,已经够好了。
虞晚晚笑了一声道,“我只是觉得郡主可爱,才没忍住笑了。”
安宁郡主啊了一声,脸颊瞬间红扑扑如苹果,“可你夸我,我也不会让你的!”
和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安宁这样子还想告状欺负人?还没开始都快消气了都。
“娘娘,恕晚晚不认比试,也不会比试。”虞晚晚收敛了笑意后,再次跪下,挺直脊梁,清脆的声音响起,“崔之洺是人,并非物件,我没资格决定他的事情,若我答应比试,于他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