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宝青坊的东家?”安宁公主早就对宝青坊的东家好奇了,尤其是每日上三楼,就越发好奇,没想到今日一见,跟自己想象的截然不同。
漂亮柔软中还有几分坚强,让人看着眼前一亮。
安宁有些喜欢宝青坊的东家。
虞晚晚福身行礼,“妾身参见公主。”
安宁笑道,“坐,先前本公主在这里买了几件礼物送给母后,母后甚为喜欢,如今快母后生辰,便想着让宝青坊为她做一副头面,本公主便想着提前来见一见,没想到竟是个漂亮的东家,母后若是见到你定会喜欢。”
虞晚晚不卑不亢道,“多谢公主厚爱,晚晚受宠若惊,定会尽心为皇后娘娘做出一套合心意的首饰。”
晚晚?
安宁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笑容顿时一滞,“你……姓什么?”安宁愣了一下忽然问道。
虞晚晚眨了眨眼睛,“妾身姓虞。”
听到这个名字,安宁豁然起身,瞳孔里满是震惊的看着她,声音中有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诧异跟愤怒,“你就是虞晚晚!”
虞晚晚不明所以,“若公主所听闻的康县主,那的确是妾身。”
得到确定的答案,安宁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胸口不断起伏,“你就是崔哥哥的心上人!”
虞晚晚这才明白安宁公主为何突然间改变了态度,她心头有些诧异,安宁公主比她好了不知多少,崔之洺竟然没有接受安宁公主。
“你这是什么态度!”安宁公主气的眼圈都红了,她一直以为崔哥哥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人,只要自己坚持不懈,迟早能够打动崔哥哥,谁知道崔哥哥竟然会这么高调,下聘闹得满城风雨,几乎整个京都都知道崔哥哥心仪康县主。
这是她曾经肖想而不得的事情。
如今却被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得到,她如何不愤怒。
“我听说你还是个刚死了夫婿的寡妇,崔哥哥可是父皇最看重的臣子,你们根本不合适,本公主命令你立刻离开他!”安宁公主愤怒道。
虞晚晚看着安宁公主扭曲的面容,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公主,这是我和他的事情,除了他自己选择离开,无人能命令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宁公主暴跳如雷,“崔哥哥只是暂时被你这个寡妇所迷惑罢了,等他回过神,一定会不要你的!”
“等那一日,妾身一定会离开。”虞晚晚声音很轻却十分郑重道,“从我答应他,我就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擅自离开,这与他不公。”
她向来不会管旁人说什么闲话。
更不可能因为安宁公主三言两语就放弃。
真要放弃,那也只会是因为她跟崔之洺想要分开。
“你、你!”安宁公主被气的差点要气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虞晚晚竟然敢如此大胆的顶撞她。
这简直翻了天。
“来人,给本公主掌嘴!”安宁愤怒之下下令,她要虞晚晚认识到她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有名无实的县主,永远都比不上她。
“是,公主。”宫女文鸢应了一声,便准备朝着虞晚晚的脸扇过去。
可她还未走到虞晚晚跟前,一声森冷厉喝声打断她的动作。
“住手!”崔之洺出现在二楼,看着安宁,眉心拧紧,眉宇间满是厉色,“安宁,她是我的人,你没资格动她!”
“崔哥哥!”安宁公主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委屈不已,“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吼我,明明我跟你才是认识最久的。”
崔之洺冷冽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毫不留情的落在虞晚晚身上,“你没事吧?”
虞晚晚摇头,“没事。”
崔之洺不放心,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事情,才将她护在身后,看向安宁。
这一个小小的维护举动让安宁破防,从小到大,崔哥哥都没有这么温柔的对她,而现在却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她忍不住眼泪落下,“崔哥哥,你当真要跟这个寡妇在一起吗?”
“安宁,我已经给她下聘,我便是她的夫君,她若是寡妇,也只会是我死后。”崔之洺冷冽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
虞晚晚在他身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没想到她寡妇的名号居然还能因为这个话丢掉。
安宁显然不接受这个理由,“可她就是死了夫君,而且还不要脸的勾搭你,你听听,现在半个京都都在说她不要脸,你若是跟这种寡妇在一起,日朝臣们会怎么议论你,难道你连自己的前程也不要了吗?”
虞晚晚睫帘微垂,前程对男子自然是十分重要的。
裴少文甚至会为了前程,忍辱负重在虞家待那么久。
崔之洺若是因此放弃她,她也能理解。
正想着,她的手猝不及防被干燥大手握在掌心之中,“我做的决定从无反悔。”崔之洺掷地有声道。
虞晚晚愕然的抬起头看向他,对上那双坚定的眸子,她忽然绽放笑容,他赌上自己的前程跟自己在一起,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掌,无声的支持让崔之洺心中一暖,素来冷硬的唇角也止不住扬起一丝弧度。
安宁看着两人在她面前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气的眼睛都要喷火了,“你们、你们会后悔的!父皇也绝不会同意你的决定!”
说完她愤怒的跑出宝青坊,文鸢也赶紧跟了上去,防止公主跑丢了。
冬华跟翠玉也有眼力见的离开二楼,只剩下两人,虞晚晚反而觉得不自在,想要将手收回去,但抽了抽那人却握的更紧,她抬头嗔了他一眼,“放开。”
“这可是本指挥的前程,岂能随意放开。”崔之洺理所当然说道。
虞晚晚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道,“你当真想清楚了?侯府已经知道我了,他们会想尽办法泼我脏水,与我在一起,你将会承受太多不该有的流言蜚语,还有陛下……”
“方才本指挥可是亲耳听到有人说,除非我放弃,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命令我,即便你也不行。”崔之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