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婷被抓起来,喜娘也不敢叫嚣,立马带着人溜走了。
侯府侍卫见状不知所措,赶紧回府禀告主子们。
水和巷瞬间清净了许多,青锋笑呵呵道,“虞娘子,东西都摆在街上不太好,您要不开开门,咱们将东西搬进去?”
搬进去?
那不是要答应崔之洺。
虞晚晚并不想答应,沉默的站在原地。
和颐诧异的挑挑眉,她还以为虞娘子也看上了崔之洺,没想到只是崔之洺剃头挑子一头热。
“你若是不喜欢,那我就让他们都送回去。”崔之洺清冷的声音响起,他倒不是非要逼虞晚晚答应,只是不想在侯府上门时,坐视不管罢了。
虞晚晚闻言,抬眸看着他冷毅的侧眸,浓密的睫毛因着担心微微颤抖,遮掩眼底的着急,硕大有力的大雁翅膀在他身边扑腾,让清冷的人平添一丝人间烟火气。
她想,也许接受不算很坏吧。
“进来吧。”她缓缓出声道,“哎,好嘞!”青锋高兴的挥手示意人赶紧将东西全都抬进去。
和颐唇角也压不住的笑意,“看来本公主第一次当喜娘,竟然还成功了。”
她挽住虞晚晚的手往门内走,余光瞥见崔之洺怔愣的神色,轻笑一声,“就让这呆子继续站这里,咱们进去。”
虞晚晚也轻笑,“公主请。”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从崔之洺身边走进去,谁都没有特地跟他说话。
良久,青锋才问道,“主子,您当真不进去吗?”
大雁都要被主子捏的没力气挣扎了,再不送进去,别给死了。
崔之洺回过神,扫了他一眼,故作镇定,“巷子中风景好,多看一下罢了。”
说完,抬脚便迈进院子。
青锋:“……”
进门后的厅堂并不大,六十八台聘礼放进去后十分拥挤,小张管家只能指挥着人往后院放一放,满满当当几乎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
但一件箱子上都挂着喜庆红布仓促之下挽起来的红花,看起来又别扭又喜庆。
冬华光是看着这么多的东西,眼底都止不住的笑意,崔指挥对小姐可真好,竟然舍得用这么多东西。
“康县主这处宅院倒是精致秀美,别有一番风味。”和颐并没有因为自己公主身份嫌弃宅院的简陋,反而饶有兴致的欣赏起来。
走进了厅堂,看着内敛奢华的黄梨木桌椅,和颐沉默了一瞬,院子不大,但里面的东西倒是珍贵。
之后下人奉上茶水后,和颐品了口,忍不住了,“这茶父皇那里也没有了,县主这里怎么会有?”
虞晚晚诧异,“可这不是圣上所赐吗?”
这是当时,她为县主时,陛下的赏赐之物,除了之前给荣昌侯夫人品尝了一次,这还是第二次拿出来招待。
和颐满脸疑惑,“我前两日还去跟父皇要,父皇说没有……”
她突然一顿,看向悠闲走进来的男人,嘴角一抽,要说还有谁会有,那也只会是眼前的人了。
虞晚晚顺着她的视线也意识到是崔之洺私自加的,心里说不出滋味,“将它照顾好,”崔之洺听见了和颐的话并没有解释,将大雁交给小张管家,小张管家匆忙接住,当做祖宗一样将大雁抱在怀中。
和颐看着这只大雁,忽然想起来不对劲,问他,“你今日是临时去我府邸,哪儿来的时间打大雁?”
就连院子中的聘礼都是匆忙扯住红布从库房搬出来的,哪儿来的时间去城外打大雁?
崔之洺面不改色道,“施浩宇过几日要提亲,我借用一下。”
“噗——”虞晚晚没忍住喷了出来,见两人看过来,耳尖一红,忙道,“没事,你们继续说。”
和颐也满心无语,也亏得施浩宇快提亲,否则这偌大的京都想弄只大雁还真难。
不过这也证明,崔之洺是真的对虞晚晚上心,否则仓促之下又怎么会将这件事想的周全。
崔之洺无视和颐打趣的眼神,坐在虞晚晚的对面,腰板挺得笔直,颇有几分不知所措,斟酌了一下才道,“今日仓促,若有的事情做的不好,明日我再请人补上。”
“不必,”虞晚晚飞快道,许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快,有种拒绝意思,才补充道,“我是觉得这些东西太过贵重,崔指挥不必如此。”
崔之洺目光清冷,淡声道,“我之一生只有一人,即便倾尽所有,也不够。”
虞晚晚惊的险些打翻手中的茶盏,她愕然的看着崔之洺,昨夜当崔之洺说出那话后,她就落荒而逃了,根本没有再继续听他的话。
没想到今日崔之洺却说只此一生只有一人。
可这怎么可能。
“没想到有朝一日你还会说酸话,真该让四皇弟他们来好好看看。”和颐一副吃大瓜的样子说道,她原先还以为这种性子的崔之洺要孤独终老呢。
没想到居然还会对心仪的女子说些酸话,酸的她都倒牙了。
崔之洺目光挪向和颐,起身行礼,“今日多谢公主殿下。”
和颐摆摆手,“我从小就将你当做弟弟看待,如今你能第一时间想到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成婚的日子可不能再临时喊我来,我这发饰都还没佩戴好呢。”
……
彼时,荣昌侯府。
裴思雨听到卓婷被金武卫抓起来的时候已经震惊的不行,再得知金武卫崔之洺向虞晚晚提亲更是惊的怒不可遏。
“娘,那小賎人肯定早就知道哥哥的身份,看进不来侯府,就勾搭金武卫,故意将哥哥和爹抓进去,咱们可不能放过她啊!”裴思雨怒了,他们府上的东西本就少,如今还要被虞晚晚用计抢走,实在太可恨了。
荣昌侯夫人此时眼底也满是愤怒,裴思雨能想到的事情,她当然也明白,若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又怎么会那么容易给了房契人就回来了。
“你说的没错,那小賎人定是早就知道了。”侯夫人皱紧了眉头道,“去,咱们将这件事告诉你哥哥,咱们裴家再怎么样也是侯府,容不得一个商女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