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武看之双的眼神变得异样了几分,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小丫头一直在暗暗喜欢他,可是因为母亲的原因,所以小丫头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风月场里早就看惯了所有女人的技俩,此时穆凌武便放低了声音道:“之双,那我先谢谢你了,母亲最大的坏处就是胆子小,她若是胆子再大些,何至于像今天这样被冷落。”
看到少爷居然跟自己说出心里话,之双又羞又高兴地抿着唇:“二太太小心翼翼也是为了少爷你,放心好了,她总有一天会想通的。”
穆凌武点点头,站在原地看着之双走远。
……
饭后穆凌风回去自己的小院里,坐在院中石凳那里抽烟,跟着他同来的还有陶东来,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珠儿送了两杯茶水上来就退到一边去了。
小丫头现在心情很复杂,就在刚才老爷举行家宴的时候,那个陶小姐身边的丫头阿芳居然悄悄地往她手里塞了个玉坠佛,笑着说:“珠儿,这些年来你照顾穆少帅辛苦了,这是我们家小姐给你的一点薄礼,以后还会重谢的。”
珠儿还没反应过来,阿芳就远远地离开了。
后来她就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把玉坠佛还给她。
可照顾少爷是她的本份,也是她一职责所在,怎么反到要一个外人来感谢她?现在珠儿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没想到陶家小姐看起来年纪不大,心思到是很慎密。
陶东来此时心情大好,笑言道:“凌风,刚才在家宴上我怕说太多会说错了什么,现在,让我好好的感谢感谢你,以茶代酒如何?”
穆凌风掠他一眼,冷问:“感谢我什么?”
陶东来笑着指指他:“自然是你肯去参加家宴的事情,现在我妹妹一定已经高兴疯了,自从来到奉都后见不着你,她几乎没有笑过,今天在饭桌上我看得出来,小青的心里是真的有你啊!”
穆凌风苦笑下,他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再聊下去也毫无意义:“对了东来,有件事情你可跟我只字未提。”
“哦,何事?穆少帅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陶东来兴致勃勃。
“还记得你父亲打的那次败仗吗?据体原因你跟我说说,难道真如他自己所说的,当时因为时间问题延误军机?”
陶东来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当时我父亲的副官也是这么说的,说是大部队去的路上遇到了泥土塌方,所以才造成延误军机。凌风,是不是大帅有什么疑虑?其实这件事情我也知道是我父亲做得不对,可是他那个人,我说什么也不会听,在家里就像个土皇帝一样,事事他说了算。”
穆凌风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别多想,其实你家老爷子打败仗这件事情我父亲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
陶东来这才露出笑容:“反正今天的事情很感谢你,行了,你也早些休息,我回客房了!”
他走后,穆凌风浅啜着茶,沉眉想着事情。
这时珠儿才敢走过去道:“少爷,你看这个。”
她把那块玉佛坠放到穆凌风面前的石桌上,然后低着头不敢说话。
“谁送你的?”穆凌风拿起来看了看,玉色一般,雕功还行。
珠儿不敢瞒着他,如实交待道:“是陶小姐身边的丫头阿芳,说陶小姐为了感谢我伺候你这么多年,所以送这个做礼物。”
“哧!”
看不出来这个陶小姐如此有心计,竟然懂得拉拢他身边的人,可惜珠儿从小就在穆府里长大,人老实得没边,小便宜这种事情她根本就不会贪。
穆凌风冷笑了一下,把玉佛坠还给珠儿道:“既然是人家陶小姐一番心意,你就好好戴着,不仅要戴,还在戴在领子外面,让她能看得到。”
珠儿愣了愣,接过玉佛:“少爷你不是在开玩笑。”
穆凌风一笑:“不是,戴着吧!”
珠儿有些搞不明白少爷心里在想什么,可她只是老实,并不是傻,心道既然少爷这么说,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回到自己小屋里后便找来根红绳穿过去,好好地戴在脖子上,并且露在了衣领子外面。
逢人就说,这是陶小姐赏的。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陶小青的耳朵里,她可高兴得很呢!
家宴事情过后,穆凌风并没有叫珠儿把东西还回来,还默许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戴,这说明什么?也许也是对她的默认。
这么一想,陶小姐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仿佛和穆凌风的婚期就近在眼前一般,她已经开始想像着成婚那天要穿什么了。
阿芳也跟着瞎高兴,每日伺候小姐的时候,进进出出之间,脸上也带着喜气洋洋。
唯有陶东来隐隐担心着……
因为自始至终,也没有谁听见穆凌风亲口说过会娶陶小青,以他自己的判断,这件事情大体上竹蓝打水一场空的后果会更大些。
可是只要他一开口劝,妹妹陶小青就会严厉地反驳他,还说如果他再胡说,就打电话回去老爷子面前告状。
得,陶东来索性两手一摊什么也不想管了,整天溜出穆府去找那几个朋友吃喝玩东,到也自在。
……
这一日温相思由老汪和素心陪着,去街上买些针头线脑。
反正最近也不能出门,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她打算绣几个扇面打发日子。
这家店她来过两次,因为人长得好看,掌柜的早就记住了,此时便热情地打招呼:“三小姐来了?”
温相思答应着和他寒暄了两句,她不喜说话,便径直去看线色。
掌柜的和另一个刚刚进店的客人闲聊了起来,那妇人聊着聊着说了句:“哎,掌柜的,你听说没有,穆府的穆凌风少帅要和陶家小姐成婚了。”
“啊,有这等好事?”
“是啊,我听说日子都订了,这么大的喜事,到时候穆大帅一定给老百姓发彩头吧?”
“那是那是,肯定的啦!”
温相思刚刚拿起线团的纤纤指尖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