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文看见他,害怕的心安定了下来,但是她还被堵着嘴,说不了话。
“我不是有意冒犯。”玉玦转过身,解开捆绑她手的布条,随后立马转身,不敢偏移目光半分。
玉玦将身上的斗篷解下丢在床上。
孙文文拿开嘟着嘴的布,解开脚上的布条,将斗篷披在身上,声音还带着后怕:“公子,你快些逃吧,这县令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刘公公带着一位穿着玫红色官袍的男子进来。
“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男子跪下。
“爱卿起身,那县令可抓住了?”玉玦难得冷声。
“回陛下,已经悉数拿下,就等候发落。”
“好,你们先去查看看有没有纰漏,朕要他们一个都不能跑,顽抗者,就地诛杀。”
“是。”
刘公公有眼力见的先行下去。
“草民孙文文叩见皇上。”孙文文没想到他是皇上,连忙下地跪下行礼。
“起来吧。”玉玦开口。
然而孙文文并没有起身,反而继续道:“文文恳请皇上,求皇上给文文一次报答皇上的机会,文文愿当牛做马。”
“你先起来。”玉玦要扶起她。
孙文文却不肯:“皇上不答应,文文就一直跪着。”
玉玦见她这副认定的模样,无奈叹口气:“朕允了。”
孙文文差点被玷污,留在这小镇也是被诟病一生,不如就离开。
小镇的事解决得很快,县令等人被就地处死,茶奴被解放,新县令到任,才启程回京。
历时半年的微服私访就这样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孙文文时不时看向四周,她从没出过小镇,到了华丽的京城,忍不住好奇。
玉玦去了御书房,孙文文刚要跟上,刘公公拦住她,颇有意提点:“文文姑娘,这里不比小镇,面对贵人,不可这般莽撞。”
“刘公公,我知道了。”孙文文点头。
“你跟咱家来吧,皇上将你安排去伺候皇后娘娘。”刘公公开口。“那些宫里头的规矩娘娘会安排人交给你的。”
“是。”孙文文只觉得心中一顿酸涩,没想到玉玦这样年轻的翩翩公子,也早早娶妻,她还以为…
“除了皇后娘娘,还有一位兰妃娘娘。”刘公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多谢公公提点。”孙文文回答。
到了翊坤宫,刘公公带着她进去,孙文文看见了那一位皇后,温柔和善,同玉玦一般。
孙文文低头,跟着刘公公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吕晓媛放下手中的刺绣,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刘公公怎的过来了。”
“回皇后娘娘,皇上让奴才过来传话,皇上忙完事情就来寻娘娘。”刘公公回话。“这是皇上此次微服私访救下的女子,见其可怜,又想着娘娘身旁伺候的人少,收了伺候娘娘。”
吕晓媛才注意到他身边,低着头的孙文文:“本宫知道了。”
“那奴才告退。”刘公公离开。
刘公公离开,只剩下孙文文,孙文文忐忑不安的看着脚尖。
“你叫什么名字?”吕晓媛声音温柔。
“回皇后娘娘,奴婢孙文文。”孙文文模仿着刘公公的回话。
“此后就在翊坤宫住下吧。”吕晓媛开口。“霜紫,你带文文去住处收拾一番。”
“是。”一旁的霜紫应下。
就这样,孙文文就在翊坤宫干事,偶尔碰得到玉玦来寻吕晓媛,两人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这样祥和的日子只持续了一年,吕晓媛有了身孕。
孙文文对玉玦的那种爱慕再也压制不住,一次偶然的机会,玉玦在宴席上喝醉,在御书房里头休息。
吕晓媛让她去送醒酒汤,而孙文文起了算计之心,让玉玦碰了自已,第二日醒来,玉玦只能封为贵人。
哪怕这样,玉玦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孙文文不满足于此,暗中联合他人设计陷害吕家,吕家入狱。
吕晓媛身子并不好,怀这一胎很吃力,每日都要服坐胎药,玉玦有意瞒着她,可是吕晓媛还是意外知道了。
吕晓媛情绪波动过大,小产滑胎九死一生,上天或许怜悯她,留了她一命,可是她的孩子却没了。
吕晓媛拖着虚弱的身体求玉玦,玉玦却不肯见她,昔日那些与自已友好的人恨不得不认识她,生怕惹火上身,最后还被查出她与外人勾结卖国之事,铃铛入狱,吕晓媛喊冤,却无人能救她。
直到最后弥留之际,才从孙文文口中得知真相。
后来吕家残党刺杀玉玦,危急关头,孙文文不顾危险挡在身前,救下了玉玦,孙文文因救驾有功,被抬为玲嫔,恩宠有加。
短短一年半,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终于解决完,玉泽班师回朝,凯旋而归。
路上听说了个大概,庆功宴上,玉泽目光落在坐在下边的孙文文,却没说什么。
那一双眸子透着寒意,像是一条毒蛇…
孙文文从梦中惊醒,不知道为什么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婢女听到声音,连忙进来点灯,拉起罗帐,看见她被吓得冒冷汗:“娘娘,您梦魇了?”
孙文文回过神,透着疲惫:“现在几时?”
“卯时了。”
“给本宫梳洗。”
“是。”
祁千一连闭门好几日,身子养好了许多。
“娘娘病了这么久,不如去踏春散散心?”丰斤拿了斗篷披在她身上。
“是个不错的选择。”祁千在春和宫这几日已经无聊很久了。
“奴婢去准备些吃食。”青儿听可以出去,忍不住高兴。
“京郊外有一处桃林,正是盛开之际,娘娘出去散散心,正好去去病气。”丰斤也高兴。
祁千出宫,马车驶向京郊,下了马车,仿佛误入仙境一般。
丰斤指挥随行太监摆东西,祁千跟青儿走在一边。
祁千突然想起来,她第一次见那个人时,也是在一处桃林,那时候她偷懒,从繁琐复杂的宴会上离开,随便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喝酒,刚好碰上同样出来躲酒的他。
穿着一身白锦衣,翩翩公子,清冷又矜贵。
祁千忍不住逗他,谁知还真是纯情不经逗,一瞬间便面红耳赤的让她珍重。
之后她便没见过他。
“娘娘,这桃花开得真好。”青儿的一句话拉回她飘远得思绪。“要是做成桃花酿,必定好喝。”
祁千开口:“可以问问丰斤。”
青儿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