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和蓝音在这边腻腻歪歪,而易珣到了煌市之后才知道蓝音是被困在了T市,他和助理又往T市赶过去。
谁知打通蓝音电话的时候,蓝音刚下飞机,已经回了北城。
易珣:“蓝音!耍我很好玩?”
蓝音觉得易珣越发的莫名其妙了,就跟得了狂犬病似的,一点就炸。
都是狗,但是霍沉就要比易珣可爱一千倍,一万倍。
蓝音被自已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怎么在这种时候,也会突如其来的想起霍沉。
蓝音:“易珣,是你自已要去接我,且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只是契约关系,在任何情况下,你不用对我的安危负责。”
易珣被蓝音这种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的说话方式激怒,“蓝音,惹怒我,对你自已没有任何好处。”
易珣忍着情绪,“只有我高兴了,你才有好日子过。这一点,你应该从中学的时候就明白。”
蓝音怎么会不明白呢?
那时候,圈子里的那些人,几乎都是以易珣为首,易珣对蓝音的态度,决定了他们对蓝音的态度。
而黎云靓出现后,那些人更是对黎云靓马首是瞻。
那是一段极其痛苦的回忆,黎云靓喜欢易珣,看不惯身为小保姆的蓝音。
最开始那些在蓝音饭盒里放死掉的虫子或者在她的书本上撒上红墨水,这些都是不痛不痒的欺负。
直到那一回,黎云靓和易珣几个朋友头一天的周末来了易宅玩,他们觉得无趣,于是乐子找到了蓝音身上。
蓝音住的是易家的佣人房。
那时候黎云靓身边有个小跟班叫孙媛。孙媛为了讨好黎云靓出了个主意,她翻进了蓝音的房间,往蓝音的书包里放了一个避.孕.套。
第二天早上,黎云靓作为学生会的其中一个部门部长,和几个学生会的去挨个班级搜查违禁物品。
其实没有这项通知,只是那时候黎氏在北城也如日中天,没有人敢惹黎云靓,对于其他人都是随便看一下,到了蓝音这里,书包被整个拉出来,所有的东西都散了一地,那个还没开封的避.孕.套显得格外的刺眼。
班上的人几乎都知道黎云靓看不惯蓝音,一些人被黎云靓带起来情绪,开始指指点点蓝音不检点,另一些就算看出来了这是她们特地为蓝音打造的一个局,也并不敢为了蓝音向她们宣战。
人云亦云,是最容易做到的事情,没有人在乎真相。
语言暴力,可以成为一场踩在别人尸体上的狂欢派对。
当晚学生会贴出来的公告单上,有了蓝音的名字,后面跟着违规原因:携带违禁物品。
一群人好奇的围过去看,他们都听见了一些风声,觉得这告示单一贴,几乎是把蓝音钉在了耻辱柱上。
黎云靓对此可太满意了,这种把蝼蚁踩进烂泥里的戏码她非常喜欢,况且自已还是这幕后的第一把推手。
她觉得看到讨厌的人垂死挣扎实在是解气,不管那个人是否无辜。
于是第二天,那张公告单,蓝音后面跟着的黑色打印字体被红色记号笔划掉,然后写上了「避.孕.套」三个大字。
这下全校哗然,很快那张公告单就被撤下来了,但是黎云靓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很快蓝音被叫去了谈话,蓝音常年年级第一,许多老师都清楚蓝音的为人,绝不相信蓝音能做出什么违反纪律的事情。
但是校方迫于压力,还是让蓝音回去休学了一周。
直到第二周,蓝音参与了一场市级的关于性教育的演讲。
所有参赛选手的稿子都经过了层层把关,所有的内容大同小异,底下的观众也听得昏昏欲睡。
蓝音的名额是早就定下来的,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替换人选。
蓝音的稿子本来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观点挑不出错,但也只是泛泛而谈。
蓝音站上演讲台,黎云靓也作为观众之一在看着她。
黎云靓费了很大劲才拿来的观众名额,就是为了让蓝音看到自已,就想起那些谩骂和诅咒。
谁知蓝音气定神闲,一开口完全脱离原定的稿子。
“当我的书包被人恶作剧塞了一个避孕套,于是我被打上了「荡妇」的标签……”
蓝音这句话一出,本来昏昏欲睡的观众和评委瞬间就清醒了。
这无疑是个爆炸性的开头。
带队的老师都被蓝音这话给惊得惴惴不安。
但是蓝音也有分寸,这句话之后,就把侧重点放在了学生对于“避.孕.套”的恐惧心理上。
她完全没有稿子,跳脱出了条框之外,但是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的条理清晰,引人入胜。
带队老师虽然对于蓝音这种冒险胜利法弄得整场下来都有些坐立不安,但好在最后大获全胜。
“性教育对于青少年,不能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有时候窥其形,观其态,我自能分辨谬误,知晓得失。”
蓝音一字一句,她的嗓音本来偏向于柔和,但是却依旧能让人感觉到其中坚定的力量。
蓝音演讲完毕,全场掌声雷动。
只有黎云靓的脸色难看至极。
也因为这次演讲,蓝音被市级的领导注意到了,而那开头的一句,也被察觉到,怀疑事情不止恶作剧这么简单。
事情得到了重视,领导有意查清楚,调监控,有接触的人都被叫去问话。
最后有人匿名交出一个孙媛在便利店买避.孕.套的视频。
再之后又有人匿名举报始作俑者孙媛。
校方有意打击网暴的风气,所以贴吧上造谣的学生,全都被记了过。
最后这事以孙媛退学,黎云靓参与煽动被停课半个月,终于消停了。
那时候黎云靓被家里接回去,易珣靠在另一边抽烟。
他对于蓝音这次的反击有些意外,但是莫名又带了点欣赏。
易珣对蓝音说,“其实只需要我一句话,他们就不敢这么对你。”
蓝音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人都以易珣马首是瞻,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让所有人对她客客气气。
可是易珣忘了,起初,也是他默认了他们欺负蓝音。
刚好,学生会那个和黎云靓一起到班上翻找过蓝音书包的汪海路过这里。
易珣招了招手,汪海硬着头皮过来。
“哪只手翻的包?”
汪海心下觉得不妙,但还是伸出了左手。
在下一周,蓝音听说汪海自已写了检讨贴在公告栏上,原因是抽烟。
还听说有人看见他的手掌上好几个烟蒂的疮斑,他说是自已为了戒烟摁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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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珣在蓝音这里吃了瘪,白宜欢也因为易珣不想让她生孩子而和他闹脾气,他烦得很,去了北城的一个酒吧喝酒。
易珣的样貌不差,身上的穿戴都是经过生活助理精心搭配的,也全都是大牌,所以一进去,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黎云靓也是来散心的,工作室走了一大半的人,她爸的公司破产,靠着家族里的叔叔接济度日,虽说也是吃穿不愁,但是到底不能像以前那样挥金如土。
不然也不至于去闯网红赛道,她以前的野心一直是娱乐圈。
但如今没了家里助力,没有资本给她铺路,闯不出什么门道。
易珣进来的时候,她看了好几眼才确定是他。
黎云靓眸光一转,端出一个笑容,朝着易珣走过去,“阿珣,好久不见。”
易珣已经喝了好几杯,有点醉意上头,“黎云靓。”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阿珣。我们已经好久没聚了,阿珣我很想你。”
“阿珣,你现在怎么也会喝闷酒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从不会烦心。”
易珣其实也看得出黎云靓的目的性,加上黎云靓她爸的公司破产,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她这么凑上来,带着讨好的笑,易珣还是觉得畅快。
蓝音就从来都不会这样。
有时候他自已都说不清,到底是想要蓝音这样,还是不想要她这样,所以疯狂的找一些替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