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不满的声音,库里夫脸色也变的难看了起来。
水晶球中传来的声音,正是奥德特帝国的公爵之一。
一般来说,中世纪的爵位只是一个称号而已,比如一位公爵是公爵的同时能是侯爵,也能是伯爵。
公爵虽然比侯爵高出一个等级,但在没有国王所赐予职位的情况下,公爵并没有指挥侯爵的权利。
而这套规则,在奥德特帝国则是个例外。
奥德特王国等级制度非常森严,并不像其他国家那样,奥德特帝国的公爵是有直接指挥侯爵的权利。
可以这样说,在奥德特王国公爵就是侯爵的顶头上司。
只要顶头上司对侯爵稍微不满意,就算明目张胆的打压也没有人说什么。
国王对此也是视而不见。
而库里夫虽然没得罪自已头上的那名公爵,但却不小心得罪了另一名侯爵。
而那被得罪的侯爵后面又设计陷害库里夫,这才让库里夫被顶头上司调到了这偏僻的边境。
面对自已的顶头上司,就算对方语气不善,库里夫也不敢说些什么。
接下来自已的下半生是在监狱牢度过,还是继续待在这边境之地,都全凭那公爵的一句话。
那公爵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已是坠入地狱还是保持现状。
这样想着,本来脸色难看的库里夫一下子变的谄媚了起来。
想了想,库里夫决定将自已擅自使用六阶魔法卷轴的事稍微改一下。
毕竟如果将这事的事情原委说出去,自已的牢饭肯定跑不掉。
如果将事情稍微修改呢么一点点,自已说不定还有翻身的可能。
库里夫也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事隐瞒不报。
可隐密不报的话,这么大的事在视察下迟早被会发现,到时候又要罪加一等。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直接说出来,搏那一线生机。
这样想着,库里夫添油加醋的将刚刚发生在魔物森林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随后便紧张的等待起了公爵对自已的判决。
随着一段诡异的安静后,水晶球苍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只不过原本只是有些不满的苍老声音,现在似乎隐藏着滔天怒火。
“库里夫你是说,你刚来那不到两天,就看见五阶魔物袭击城市,然后你因为不忍心平民被魔物屠戮,就擅自带兵讨伐那魔物。”
“结果不料那魔物还有帮手,你不敌那群魔物才被迫使用了守城护盾?”
听着那饱含怒气的声音,库里夫咽了咽口水,好像才知道自已说的有点过了。
可话刚刚才说出去,改口那不相当于直接承认刚刚撒谎了吗?
没办法,库里夫只能硬着头皮回应了公爵的话。
“尊敬的公爵殿下,情况就是这样。”
库里夫话音落后,水晶球并没有再传来声音,就这样保持了诡异的安静。
而这份诡异的安静感也让库里夫如坠深渊。
库里夫在这安静中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已凶多吉少了。
经过了一段让库里夫绝望的沉默后,水晶球里的公爵终于开口了。
不出所料库里夫所料,公爵说出的话直接将还抱有一点侥幸的库里夫宣判了死刑。
“我知道了,一星期后我会过去一趟。”
话音刚落,水晶球的光芒便黯淡了下去,似乎是对方主动切断了联系。
没有在意突然黯淡的水晶球,库里夫在听完公爵的话后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丝毫没了五阶法师以及侯爵的架子,整个人都变的失魂落魄起来。
库里夫知道,自已彻底玩完了。
公爵说自已要来一趟,那可不是说自已干的好要来奖赏自已,也不是说此事不再追究。
毕竟如果要奖赏自已的话,应该是自已前往公爵那去,如果是不追究此事的话,后面也会加上补充。
而公爵什么都没说,只是说自已一个星期后会过来。
而这句话,则代表了自已身为公爵的下属,犯了罪,要被公爵亲自带回首都接受审判的意思。
至于自已都知道了要被抓回去审批,为什么不在这七天内跑掉?
先不说外面守着的魔物会不会就这样放过自已,就算那魔物放过自已,这六阶魔力卷轴释放出的魔力波动也会吸引别的魔物来查看是什么情况。
更何况自已原本的目标——杀害自已儿子的五阶魔物还没遇到,那只魔物在感受到此地的魔力波动后肯定会前来查看。
以自已那儿子的性格,死前肯定会报出自已的名号求饶或威胁,那五阶魔物必定知道自已是曙光城的城主。
如果那魔物想斩草除根堵门的话,自已连曙光城的大门都出不了!
毕竟自已一人在没有队友配合的情况下,可没法干掉一只五阶魔物,除非那五阶魔物站着不动让自已打。
就算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魔物没有堵门。
自已成功跑掉,那自已又能跑到哪去?
是去其他城市吗?还是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
否定的摇了摇头,这两种方法都不可能。
不管逃到哪,帝国都能使用追踪魔法寻到自已的踪迹。
对于一个侯爵的畏罪潜逃,帝国无论如何都会将其逮捕的,只不过是代价大小的问题罢了。
想到这,库里夫神情变的无比绝望。
难道自已余生只能在监牢中度过了吗?
甚至还要惨,在另一名被自已的得罪的侯爵运作下,自已被判处死刑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想到这种可能,库里夫全身宛若坠入冰窟,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自已还没有享尽荣华富贵,自已还没有享受够作为人上人的权利!
自已不能死!自已不能在监牢中度过余生!
绝对不行!
在巨大的不甘与绝望中,库里夫终于想到了那唯一的生机。
自已刚来到这地方的时候,好像收到过一封由邻国侯爵所书写的信。
当时自已还前途有望,而私通敌国侯爵又是足以砍头的大罪,自已就没有回信而是将其随意处置。
而现在,除了那封信,自已似乎没有其他可以指望的了。
如果能找到那封信...自已或许能将这座城市作为投名状,从而投靠邻国。
这样想着,库里夫眼中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