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春宵楼与汪经纶事件后,徐凤元便回到王府,差人给荣倾城送去一封密信。
“世子今日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皇宫里的那位怕是要坐不住了。”他刚将一切吩咐好,千雪便缓步而来,并递上一张字条。
徐凤元接过,淡淡的看了一眼,把千雪揽入怀中,“乾帝这个老东西,还真是疑心深重,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永安王府。”
“那依世子的意思,我该怎么给他回信?”千雪问。
徐凤元眸子微眯,一字一句道,“如实回答就好。”
“世子的意思是……”千雪不解。
徐凤元缓缓启唇,“乾帝生性多疑,若你说本世子处处符合纨绔形象,他便会怀疑你是否被我策反,与其如此,倒不如将话说的模棱两可……”
“他想试探我,就需一定的平台和媒介,这是对本世子的考验不假,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机遇?也许……
本世子能从中获利呢?”
看着徐凤元那运筹帷幄的模样,千雪的目光更加幽深,任谁能想到臭名昭著的徐凤元竟如此老谋深算?
又任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盖世郎君,竟能成为她的夫君?
“再这样看着我,本世子可要忍不住了。”察觉到怀中佳人崇拜惊喜的目光,徐凤元的喉咙也是一深。
昨夜春宵还历历在目,再加上血气方刚,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在书房里就把千雪办了。
听到他暧昧的话语,千雪也是骤然一惊,连忙拉开了二人距离,倒并非是她不愿意,而是,她觉得,徐凤元大病初愈,凡事不该操之过急……
况且,昨夜过后,她可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才挣扎爬起,可不想再度重蹈覆辙。
“世子身体初愈,我们来日方长,断不可贪恋一时之欢,因小失大,损伤身体。”
见千雪这般提防警惕,徐凤元不由低笑出声,“好了,本世子就是逗逗你,算算时间,边关那边也该传消息来了,今晚不会太平!”
“无论时局如何,千雪都与世子并肩作战,不离不弃。”千雪握住了徐凤元的手掌,与之十指相扣,那双美丽的眸子中是不可摧毁的坚毅。
若非徐凤元,她还是一个不被乾帝承认、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的宫婢。
若非是徐凤元,她如何能得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不知不觉中,这个少年已经住进了她的心中,成为她灰暗世界中的一缕亮色,一抹光明。
无论对方是成是败,是生是死,她都永伴身侧!
感受到千雪的心意,徐凤元轻轻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旋即就道,“将消息传出去吧,接下来,我们静观其变就可。”
稍后,一只信鸽从永安王府飞向皇宫。
永安王府的亲卫中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但在徐凤元的示意下,故作不知。
宫中也很快得到了回信。
“这就是千雪的回信?她说,徐凤元看起来不像是个普通的纨绔,但究竟哪里不像,她说不出,也不能确定……”乾帝看过信后,眉宇紧蹙。
一侧,文渊侯眸子低垂,咬牙切齿,“陛下,那徐啸素来颇有心机,不然也不可能哄得先帝对他言听计从,臣看,这徐凤元就是他给永安王府留的一条后路,这小子这十八年来根本就是故作纨绔,欺君罔上,好让陛下放松警惕……
不然,他怎么可能安稳度过那必死之局?怎么可能在京中搞出这么多动静,还频频得利?”
“请陛下务必要尽早解决徐凤元,不然,即便徐啸回不来,还有五十万徐家军……若让徐凤元这厮掌握了五十万徐家军,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话,不用文渊侯说,乾帝也知道。
只是身为一国君王,与一个大臣之子过不去,倒显得他心胸狭窄。
有些话需要从他人口中说出,有些事,也需要其他人来做……
“那按照文渊侯的意思,该怎么办呢?”乾帝问。
文渊侯沉默一瞬,后道,“陛下,臣之庶子昔日与徐凤元交好,故而有幸在永安王府内安插了一些我们的人手,若陛下允许,臣觉得可以……”
“毕竟,徐凤元近来得罪的人太多了,想让他死的人也太多了,此事若成,即便徐啸平安归来,徐家也后继无人,此事若败,也查不到我等头上。”
乾帝看着文渊侯那谄媚的模样,没有说话。
但,无声之中,文渊侯已经领会了他的深意。
当晚,乌云密布,遮天蔽月,天空下起了磅礴大雨。
京城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唯有永安王府,几十个黑衣人趁着夜色,冒着大雨,绕过护卫把守,不约而同的向着徐凤元的房间逼近。
他们的手中还握着尖锐的武器,那目光中的杀意更是十分凛然。
门,被缓缓推开,为首之人已接近了徐凤元的卧床,他持刀,猛地向床上扎去。
一刀,两刀,三刀……
仿佛不把对方碎尸万段誓不罢休。
但很快,他目露惊疑,发现了不对。
“糟糕!中计了!”他一声低喝就想带领手下众人离去。
可就在此刻,房间内灯火全明。
徐凤元和千雪也在护卫撑伞下从门外走入,“别急着走啊,本世子可是等你们很久了。”
徐凤元话声刚落,卫炀就带兵闯入,将这几十名穿着夜行衣的刺客团团包围。
“果然,你根本就不是传闻中的纨绔!”为首的刺客死死的瞪着徐凤元,眼底写满了不甘。
可也仅仅是一秒,他便眼神发厉,紧咬牙冠,待卫炀的人想将他们拿下时,他们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双目瞪大,七窍流血。
卫炀上前查看,后低头认罪,“世子,抱歉,是属下等人行动太慢,适才给了他们咬毒自尽的机会。”
“无碍。”徐凤元早就猜到了,这些人敢深夜行刺,便都是死士,想从他们的口中问出什么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的计划。
他就是要借此机,让敌人暂且得意。
这人啊,只要尾巴一翘起来了,就容易露出破绽……
而他,便可趁势而起。
“卫炀,传令下去,自今日起,本世子卧床静养,任何人不得探视,还有,速速请御医入府,没有命令不得离去。”
“哦,对了,这些尸体仔细检查检查,看有无可用的线索。”徐凤元吩咐。
“是。”卫炀领命,很快带人将这些尸体拖了下去,并把房间清理干净。
一切又再度归于平静。
“世子怎么笃定今夜有人行刺?”千雪依靠在徐凤元的怀中,不解道。
徐凤元笑道,“你忘记了汪铎?此人先前与本世子交好,就是受意于文渊侯,先前,他不动声色的在王府安插了不少人,本世子懒得计较……”
“而今,汪铎已死,这些人自然听命于文渊侯,再加上今日汪经纶在我手下吃了大亏,文渊侯如何能咽的下去这口气?”
“世子的意思是,文渊侯要杀世子?”千雪问。
徐凤元把玩着千雪的长发,“你这么聪明,不会猜不到文渊侯受意何人,何况,本世子要你给乾帝的消息,才刚刚出去,随后就发生了此事……”
千雪抿唇,“乾帝杀心已起,世子准备如何应对?”
“等。”徐凤元淡淡吐出一个字。
“等什么?”千雪狐疑。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佳人如斯,凝视着千雪那张绝美的脸,徐凤元目光一深,“想知道?先给本世子压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