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禾进了卧室。
时煜在浴室里,明明胃痛,手背上的伤口也还没愈合,但他有洁癖,每天都要洗澡。
特别是有工作应酬的时候,他会洗很久,直到彻底没有了应酬场合中的烟酒气息才会出来。
书禾记得上次时煜给的那个愈肤膏在抽屉里。
她得翻找出来。
时煜那么漂亮的一双手,不能留了疤,等他的手背稍微结痂了,她就坚持给他涂药膏。
浴室门被推开,时煜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书禾翻着抽屉。
愈肤膏被她放在哪里了?
书禾蹲在地上,眸光定格在倒数第二层抽屉里的某个东西。
一只怀表。
是精致复古的英伦风。
做工极为精良,一看就价值不菲,镀银外壳,偏冰川蓝色系,她捧在手心,怀表好像没扣紧,自动就打开了。
里面除了小雪花图案的表盘,还有一张照片作为背景。
“禾禾。”
书禾背后蓦然出现声音,吓得她踉跄。
男人动作迅速,遒劲的大手及时拉住她,把她扶了起来,拿过她手中的怀表。
书禾闻到了时煜身上的雪松香。
站在他身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很喜欢他身上这种清冽又干净的味道,独属于时煜的味道。
“你吸猫呢?”
“......”呃,被抓包了。
书禾指了指那个怀表,好奇心作祟:“可以让我再看一眼吗?”
“不给。”
时煜指腹轻点禾禾额头。
书禾两手揉着眉心,唇角勾起笑,这个熟悉的亲昵小动作重现江湖了,是不是快和好了?
他手上的纱布没有湿。
看样洗澡的时候带了防水保护手套。
“我看到了一张照片,是四年前我在京大开学典礼弹吉他的照片吗?我刚才只看到了吉他,其他没看清楚。”
时煜没有否认。
他走向床边,把怀表放在自已枕头下面,理直气壮:“拍我自已未婚妻的照片收藏,合情,合理,合法,没问题吧?”
书禾若有所思。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
依稀记得,某一天的中午,年年问时煜,小舅妈是什么时候喜欢的小舅舅呢?
时煜的回答是......
那一道声音再次萦绕在她的耳畔,深沉又绵长,“四年前,开学典礼的时候。”
书禾大脑轰的一声,意识到什么。
心跳漏了一拍!
男人浴袍穿的松松垮垮,带子也没系好,能看到凹凸有致的锁骨,他就要躺下休息。
“你没吹头发!”
“胃疼,只想躺着。”
书禾去卫浴间拿了吹风机,爬到床上。
她揽住时煜的手臂,扶他坐起身,眼眸柔软,轻声道:“我给你吹头发,用不了多长时间。”
时煜很配合地坐了起来。
耳畔传来她的声音。
禾禾说话的音调向来偏柔,偏缓,这会儿倒很像在跟他撒娇,酥软之意,从耳蜗撩入心窝。
书禾开启二档风,哄着她的先生,“你头发不多,好吹,等吹完——”
“周书禾!”
时煜一脸黑线。
刚享受了没有半分钟,差点被她哄到心梗,他拿过吹风机:“你才没有头发,我自已吹,免得你‘公报私仇’,故意薅我头发。”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书禾呆住。
时煜头发很多很多的!
她好像不小心踩到雷点了,扯了扯他的浴袍,解释,“我的意思是男人的头发没女人的长,你的头发比我的头发好吹,不会花费太长时间,不吹头发的话会——”
男人的蚕丝浴袍穿得松,她稍微一扯就.....
春*光乍泄,一览无遗!
性感又禁欲!
“周、书、禾!”时煜暗暗咬牙。
书禾面红耳赤!
她不知道他的衣服这么松,立刻把丝滑的浴袍给他重新穿好,顺便系好他的腰带!
“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离开她,站在床边。
他好整以暇盯着禾禾:“我现在已经不是免费开放的了,收敛起你那些诡计多端的小心思,少打我主意,少吃我豆腐。”
“真不是故意吃你豆腐!”
“难评,你笑得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书禾立马捂住嘴巴。
小虎牙收了回去。
她笑得眼角弯弯,但真没有动诡计多端的小心思哇。
不过时煜长得是真好看。
身材也好。
养眼。
可惜昨天她对他“爱搭不理”,今天她已经“高攀不起”。
两人不知何时开启了夫妻间小打小闹模式,气氛颇为轻松,再也不像昨晚那般僵硬。
“你现在是钮祜禄·怼怼了。”
“什么扭葫芦的怼怼。”
时煜给自已吹着头发,警告她:“你严肃点,不然我真得考虑一下以后能不能继续睡在主卧了,你这个同志,危险得很。”
书禾咕哝:“傲娇鬼,喜欢装。”
“你说什么?”
“呃我是说...时总晚饭要不要喝点汤。”
男人眉梢扬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禾特助你觉得呢?”
书禾摸了一下脸,有点烫,下了床,穿好棉拖,“还是喝点汤比较好,我去看看有没有做好饭。”
时煜看向她。
这姑娘脸红起来了。
他放下吹风机,知道她为什么害羞,“你老公身材还可以吧,给钱,以后别想白*嫖我。”
“看你一次得给多少钱?”
“你摸着良心说我能值多少。”
“我没钱,想吃霸王餐。”
男人疾步走了过去,书禾咬唇,摸着良心跑出了门,把傲娇鬼关在门内,不让他出来。
哼,就吃霸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