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禾禾之间有误会没解释清楚。”
“我再说一遍,她嫁人了!”
傅鹤宁偏执地说:“嫁人怎么了?嫁人她就不是周书禾了?就算她怀孕了,有孩子了我也不在乎,你还能直接当爷爷呢。”
啪的一声。
傅政初的巴掌还是落了下去。
他上了年纪,胸膛喘气不顺畅,头重脚轻,坐在椅子上,快要被这个儿子气昏了。
不争气的儿子,还要喜当爹!!
傅政初一针见血地骂:“你早做什么去了?!你要是珍惜书禾,她能跟你提分手?你们高中感情那么好,我也没少去学校看望她,帮扶她,书禾是个好孩子,我也很满意这个儿媳妇,我还以为你们能修成正果!”
“但你看你,你都做了什么好事?啊?你自已非得作死,在温泉馆发脾气的事情我可都听说了,书禾跟你提分手,你连追一下都不追,大晚上的,还下着雨,你把人家气跑。”
“分手后你还整天往娱乐城跑,身边莺歌燕舞,寒透了书禾的心!你再看看你身边那堆狐朋狗友,歪瓜裂枣,各个吃喝嫖*赌,样样不误,早点跟他们绝交吧!你看看人家时煜身边的朋友是什么样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哦,现在人家书禾结婚了,嫁给一个比你厉害的人,你眼红了,坐不住了!占有欲作祟了!想把人家追回来?我告诉你,早就没门了!我要是书禾也不考虑你!”
一连串的话,诛心,刻骨。
傅鹤宁耳畔又开始嗡鸣。
父亲刚才甩的那一巴掌力度不轻。
他眼前视线忽然有些不聚焦,缓过神后,他揪住父亲的衣领,燥怒:“要不是你骗我出国,我能让周书禾嫁给别人?!我喜欢了她八年!是你把我毁了!”
“什么事情都怪别人!那时候书禾跟时煜都订婚了,我要是不把你骗去国外,你得给我闯多大祸!你是要当第三者去插足别人婚姻吗?!我们傅家还丢不起这个人!”
傅政初攥起拳头揍打儿子。
沈知年推开门,看到父子起了冲突,急忙跑过去,傅鹤宁的太阳穴不小心被捶了一拳。
“傅董!不能打孩子!”
沈知年挡在傅鹤宁身前,拉开了架。
沈知年看到鹤宁的鼻子流起了血,滴滴鲜血砸落在衣襟与地板上,看起来有些可怖。
“鹤宁!”
沈知年意识到不对劲。
傅鹤宁嘴唇干裂,脸色越来越惨白,额前虚汗淋漓,忽然盘旋在颅内的耳鸣声让他站不住脚跟。
他摸了一下鼻子。
血腥气息浓郁。
温热的血顺着他的掌心汩汩流淌,流到他的手臂,沾染到衣袖上,怎么忽然流了这么多血?
傅政初心脏病快犯了,慌乱不已:“阿宁,阿宁!”
儿子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故意打阿宁的头,他被孩子气糊涂了!
沈知年按了床头的呼叫铃,用纸巾帮鹤宁止住了血,他四肢冰冷无温,已经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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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墅
已是晚间,书禾将吉他搬去了琴房。
琴房空间很大,有很多乐器,时煜昨晚说想听她弹吉他了,看一眼时间,他也快下班了。
【小灰灰:下班了吗?】
【大凶猫:到家了。】
书禾眉眼轻扬,不知何时起,她与时煜的感情愈渐升温,很像正在热恋期的情侣。
先婚后爱,便是如此?
室内弥漫起淡淡的玫瑰香,书禾转身,看到时煜手中拿着粉色雪山玫瑰点缀满天星的花束。
男人换了宽松舒适的毛衣。
高领的毛衣衬得他脖颈修长,肩颈弧度优美,给人一种儒雅温柔的世家贵公子的感觉。
“粉色玫瑰。”
花语,是初恋。
时煜蹲在小姑娘身边,把怀中的花束递给她。
书禾接过花。
姑娘生得楚楚动人,明眸似水,笑起来时显得格外明亮:“今天是情人节吗?好漂亮的玫瑰。”
“不是节日也可以收到花。”
时煜吻了一下禾禾的唇。
浅尝辄止的吻。
书禾抿抿唇,他的气息还在她唇畔。
先生他,还挺浪漫的。
每天都带礼物,来哄妻子开心。
时煜握着书禾的手,把她拉起来:“总是见你蹲着,又不是小青蛙,不舒服吗?”
“我觉得蹲着才舒服。”
“真的是青蛙。”
书禾轻轻嗤了一声:“好好好,你老婆是青蛙。”
“你会呱呱呱吗?”
书禾捶了一下时煜的肩膀。
什么呱呱呱。
她闻着玫瑰香,沁人心脾,润入肺腑滋养着她,以前总觉得幸福离禾禾很遥远。
但现在,幸福就在眼前!
这是禾禾得之不易的幸福,禾禾应该珍惜。
“想什么呢?”
书禾莞尔一笑:“第一次感觉谈恋爱是一件很治愈人心的事情,婚后生活也过得平淡安稳,时煜,我觉得结婚真好。”
“那是你嫁了一个好老公。”
“傲娇鬼。”
时煜挑眉:“当然,我也娶了一位好夫人。”
书禾把花束放在窗边,“今天想听什么曲子?我把吉他背过来了,以后就在这弹吧。”
“弹什么都行。”
时煜走到沙发旁坐下。
年年小朋友从门口冲了过来,爬到沙发上,跳到小舅舅怀里,哼着儿歌:“我也想听弹吉他~”
时煜嫌弃道:“吃了什么生化武器?”
书禾看向小家伙儿。
年年又吃火龙果了,满脸都是紫色的火龙果籽,他紫色的小手还抓着时煜的胳膊。
“时年年!”
时煜脸色铁青,看着自已干净衣袖上的火龙果手印,卷起袖子,要打小家伙儿屁股。
年年捂着屁股,跑到小舅妈身后:“救我!”
书禾握住时煜的手,拦住他的动作:“衣服脏了再洗就是,年年今天可乖了,不准打小孩。”
时煜瞳眸含笑,盯着她。
书禾也望着他。
没一会儿,她率先笑出了声,捏了捏男人的手,模样娇甜可爱:“还想不想听弹吉他?”
“想。”
时煜姑且饶过那只捣蛋包。
时年年爽到了:“就知道小舅舅最怕小舅妈啦~”
时煜没有反驳,乐在其中。
书禾坐在室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吉他,手指调了调琴弦,年年也在,那就弹个《小星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