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煜盯着这盘糖烤栗子,若有所思:“书禾。”
“嗯?”
“这份糖烤栗子的生产流程没问题,对吗?”
“当然,我完全按照小红书流程来的,绝对熟了。”
这熟悉的话语,时煜开始估量这份糖烤栗子的杀伤力,见书禾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尝尝。
书禾走过去,探出手:“你不信?那我先吃。”
“我来吃。”
时煜拦住书禾的手,他捏起一颗糖烤栗子,放进嘴里,嚼了两下,松了口气:“熟了。”
幸好栗子包容性强,操作简单,也没什么毒性和禁忌,生板栗在小锅里煮了那么久,又用空气炸锅炸过,时煜严格把控了过程,算是与她一起做的,基本没问题。
“好吃嘛?”书禾笑得像个求夸赞的小朋友。
“盛宴。”
时煜吃着烤栗子,表扬这位小朋友:“我夫人手艺精湛,比路边卖的强多了,你不尝尝吗?”
“给你做的,我吃饱了。”
书禾意满离。
以前没看出来,时煜还挺会夸人,她继续吸猫,就知道自已的手艺没问题,哥哥的肠胃有些脆弱。
“不想给小猫起个名字吗?”
时煜这么一问,书禾仔细斟酌了一下。
恍然发觉,她遇到小小橘的那天,也是她再次遇到时煜的时候,小小橘受了伤,被时煜救走送去了格林小屋,而她第一次见时煜的时候也受了伤,被他送去医院。
竟如此的巧合!
书禾抱起软乎乎的小橘猫,亲了它一口:“它呆萌可爱,是个女孩子,小橘朵,这个名字好听吗?”
他看向书禾。
她笑起来的时候眸子亮晶晶,眉眼弯如皎月,露着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元气又有活力。
“朵朵,好听,等以后我们有了女儿,也由你来起名字。”
闻言,书禾低咳不止,白净的小脸越咳越红润。
天呐,时煜的嘴,能吓死鬼。
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小橘朵歪头看着禾禾,用爪子轻轻挠了挠禾禾的胳膊,似成精了一样,在给她止咳。
时煜提起茶壶,给书禾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喝口水,吸个猫还能呛到。”
“......”
-
周一早上,持续的暴雪已经停了。
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仍有暴雪橙色预警,街道上的除雪工作做得很好,但京北的小学、初中与高中仍旧停了课,很多大学并没有停课,临近期末考试,书禾这一周还有最后几节课程,上完就没了。
早八的课是卢教授的,严厉得很,第一件事就是花样打卡。
书禾吃过早饭后,回卧室怎么也找不到自已的车钥匙了,她蹲在地板上,沙发底下都找了就是没有。
邪门了。
她明明每次都把车钥匙放在茶几上。
江管家用便当盒给书禾装了些糕点当零食吃,时煜接了过来,走到二楼主卧门口,才要敲门,看到书禾蹲在屋里迷茫中的滑稽可爱姿势。
听到门口脚步声,书禾起身:“你见我的车钥匙了吗?”
“没有。”
“我就放在茶几上了。”
时煜不慌不忙地倚着门框,打开她的便当盒,捏了一块桃酥,尝了一口,太甜:“那应该问你舅?”
书禾愣了几秒才懂他的谐音梗:“你不就是我舅。”
“......”
书禾顽皮地揶揄:“小舅舅,我的车钥匙呐?”
“不知道呢,大外甥女。”
“......”
在斗嘴这一方面,书禾觉得时煜无敌了,终于知道他的小名为什么叫“怼怼”了。
他真的,很会怼。
男人唇边带着笑,颀长的身形走了过去,书禾见他穿着定制的黑色羊绒大衣,其内是高挺括立的定制西装,看样子是要去上班了。
时煜将便当盒递给书禾。
袖口奢贵的银色腕表显示已经是七点二十,他语气淡定:“你注意时间,别迟到了,我去上班了。”
书禾眼睁睁看着时煜离开了。
从清风墅去京北大学和恒升集团的路是顺道的,他就这么水灵灵地走了,也不客气客气说送送她。
男人,果然靠不住。
时间确实有点紧迫,书禾把便当盒塞进书包,来不及再找钥匙了,给上次接她回家的司机打了个电话。
关键时刻掉链子,无人接听。
书禾走到楼厅门口,叹口气,早高峰期间打车排队要好久,现在去坐公交车的话,最近的一个站牌要跑到湿地公园站牌,这次真给她八条腿也肯定来不及。
恰巧庭院里驶来一辆劳斯莱斯。
清风掠过,卷起了树梢上的积雪,雪落瞬间,后车窗也缓缓而降,时煜倚着靠背,姿态端方:“需要捎你一段吗?”
“需要。”
书禾眼眸被笑意染得格外明亮。
余师傅已经给她打开了车门,请她入座,她小跑到后座,钻进车里,车内依旧提前开了暖气。
车子发动,驶向京北大学。
书禾松了口气,脸颊浮起小梨涡,真好,蹭到车咯,这下时间足够了,还以为会被卢教授点名批评呢。
时煜手中有一份财经早报。
他闲适地看着报纸,交叠起修长的双腿,手指轻托中梁,抬了抬眼镜:“要不是我,你就迟到了吧。”
刚才男人抬眼镜的动作让书禾愣了一下。
就,还挺斯文儒雅的。
“是的。”
书禾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课堂笔记,按动座椅扶手上的按钮,小桌板自动展开,保持水平位置,她昨天和前天在家里偷懒来着,卢教授上周留下的两个问题还没写。
时煜没听到书禾的口头禅“谢谢”,她在全神贯注地疯狂补作业:“然后呢,没了?”
“?”
书禾笔尖停住,微懵:“应该有什么吗?”
时煜开始勒索:“你坐公交车还得投俩硬币呢,这么冷的天,蹭我的车总得有点表示吧。”
“行,扫支付宝还是微信?多少钱。”
书禾拿出自已的手机,一副要交车费的样子。
她探头过来。
“把反射弧剪短一些吧。”
时煜抬手,微凉的指腹轻点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把她戳了回去,书禾揉着自已的眉心,坐正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