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忽然被人扣住。
江弘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就像被一条眼镜蛇缠住了,他跑不了,脚步踉跄,勉强能支撑住自已的身体。
“敢做不敢当啊。”
白松生眸光冰冷,抬腿狠狠踹向江弘毅的腿弯:“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恃强凌弱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样子,逼迫那些姑娘们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样子?”
江弘毅本就腿软。
这一踹,他狼狈不堪地往前摔去。
烂泥似的趴在地上。
春寒料峭时节,江弘毅身体抖得厉害,汗珠顺着脸颊而下,滑过一兜子下颚线,最后滴落在地毯上。
手背被人踩住。
江弘毅痛呼出声:“啊——”
白松生居高临下,脚后跟使劲碾着江弘毅的手,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喜欢用这个手拍视频?还是另一手?”
楼梯口,刑警队长给松生把风。
整个茶馆都没有监控。
虐死那个畜生。
等收拾的差不多再带回局里。
茶馆有个地下室,里面什么工具都有,甚至有个照片墙,被江弘毅威胁的女人竟然有十多个。
那些姑娘们不敢报警。
若不是松生发现了端倪,江弘毅不知道要为非作歹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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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郁听坐在车里。
约莫一小时后。
她看到江弘毅被两个刑警拖拽出来,脸色像死人一样冷白,两条腿在地上无力地拖拉着。
双手被铐上了手铐。
刑警把他塞到警车里,江弘毅哆嗦地厉害,似在说着什么,腿都不能动了,还是警察帮他把腿塞了进去。
他这是犯什么罪了?
郁听视线落在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上,恰巧那人也看向了她。
视线交汇。
男人弯了弯眼眸。
郁听心弦悸动。
她爱上松生,就是因为特警这个职业可以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就像此刻,郁听猜到了什么。
江弘毅约她在这见面肯定是想对她下手,她竟没有察觉,幸好松生来得及时。
不然,她的后果不堪设想。
五年前,母亲那样侮辱松生,可他从没有怨恨过,哪怕已经分手五年了,他竟然还在默默守护着她!
郁听推开车门,向他奔去。
白松生眼圈蓦地发红,亦是疾步走向她。
天知道他多想抱一抱听听。
两人的距离慢慢拉近,郁听扑在了白松生怀里,撞在了他的心口,他抬起手臂紧紧抱着这个姑娘。
“听听。”男人嗓音颤哑。
郁听鼻腔发酸,埋头在他的胸膛:“松生,谢谢你今天来救我。”
谢谢你还没有忘掉我。
没有讨厌我。
白松生捧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抚道:“我在呢,别怕。”
郁听本来能忍住不哭的。
视线越来越模糊。
他这句话是两人初遇时的原话。
那时她被灌醉了,还被人欺负,无招架之力,松生帮她解了围,当时他说了一句:我在呢,别怕。
郁听眼眶中氲着湿润的雾气,眸含祈求:“我们和好吧,我想你了,好想你。”
白松生给听听擦着泪。
再也没有往日待她那样疏离,眼中的温柔快要化成水。
想到时煜的话,白松生攥紧手指,一颗心紧绷起来,将反反复复压抑在心中的那句话讲出来。
“敢跟我领证吗?”
郁听心跳猛然沉窒。
领证?
她震惊的像个木头人。
白松生意识到自已唐突了,连忙改口说:“抱歉我刚才——”
“敢!”
郁听打断他,又惊又喜:“不准反悔!我现在就去拿身份证!白松生你不准出尔反尔!”
白松生也愣住了。
紧接着,心跳如擂鼓,深黝的眼中炸开熠熠的光。
“咳咳——”
刑警队长走了过来,善意提醒:“现在是京北时间22:35,民政局已经下班了哈,两位同志明天可以领证呦!”
他眉眼示意松生先回局里交差。
郁听高兴糊涂了。
恍然发觉现在是晚上,可她好怕明天松生就反悔了。
白松生紧紧握着郁听的手。
他面色紧张,一点都不像刚才执行任务时那样冷静自持:“不准反悔,明天我去你家门口接你。”
“谁反悔,谁就是鬼子。”
郁听使出杀手锏。
这一招她传授过沐沐,没想到自已也用上了。
“死都不反悔!”白松生发自肺腑!
刑警队长笑出声,内心os:这对永远锁死!这句话对国人来说,简直是绝杀中的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