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此,纷纷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做出半分惊诧的逾矩之意。
叶晚尘的眉眼从他们的身上一扫而过,含着笑就坐上了车辇。
她这也算是给寻影找了个正当的缘由了,也免得今后再招人非议算计。
解决完此事后,一行人就赶往了凤仪宫。
凤仪宫内。
叶晚尘刚到殿外,还不等守门宫婢通报,她就抬手制止了那人。
她站在殿外,听着里头的‘疯言疯语’。
“皇后娘娘,毓昭仪也太不守规矩了吧?虽说她如今得陛下宠爱,可您才是正宫皇后呢,她居然敢不来和您请安?”
“你说话可得小心着些,毓昭仪哪里只有宠啊?还有肚中那金贵的皇嗣呢!”
“哼,好像就她怀有身孕似的,孟才人不也怀了?也没见孟才人似她这般。”
“就是,都怀了还拘着陛下在她那引玉宫内,简直一个妖妃做派!”
这些阴阳怪气的话语一传入耳中,叶晚尘就玩味的扬起了唇角。
她抬眸瞥了花朝一眼,花朝当即心领神会的上前推开了眼前的殿门。
殿门一开,里头坐着的所有人齐齐朝殿外看来。
当她们瞧见门外矗立的叶晚尘之后,方才出声编排的人纷纷噤了声,面上都是止不住的慌乱。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叶晚尘柔笑踏入,朝着皇后就端着的行了个礼。
皇后颔首,“毓昭仪怎的来了?皇上早时命人来通传,说你身有不适,如今你是最要紧的时候,若身子不适的话便无需前来请安了。”
皇后此话一落,犹如一个巴掌般重重的打在了方才说叶晚尘有意不来的妃嫔脸上。
叶晚尘朝着坐在最后头的几个妃嫔脸上看去,眼中满是毫不掩藏的嗤笑。
这些人都是君戊登基时入宫的,不过尽是些家世不显、又不得宠的,说白了就是那时为了后宫充盈好看的添头罢了。
叶晚尘也懒得和她们计较,这些人一辈子便是如此了,方才所言怕也是受了她人指使。
不过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就大有文章了。
叶晚尘收回眉眼,在皇后的面上停顿了一下,这才笑道:“方才众位妹妹说的是,皇后娘娘才是正宫之主,嫔妾向来敬重皇后娘娘的,定是要来心中方安。”
这话一落,皇后满意的颔了颔首。
本以为叶晚尘也是个恃宠而骄的,如今看来倒是比萧紫菱好上不少。
家世不足的人就是听话啊。
想到这,皇后朝叶晚尘的腹部看了一眼,轻笑出声,“快些坐下吧。”
“是,多谢皇后娘娘。”叶晚尘缓步走到萧紫菱身侧落座。
萧紫菱垂着眼眸一言不发,好似此间之事都与她无关一般。
不过在叶晚尘坐下之时,她倒是转头看了叶晚尘一眼,眼底的阴鸷就像要把叶晚尘拆吞入腹一样。
皇后瞧见此景,捂着帕子就挡住了唇角勾起的弧度。
她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放下之时,对面的慧妃突然出声道:“皇后娘娘,昨日任宝林来寻臣妾闲谈,还聊起了毓昭仪和孟才人呢。”
“哦?”皇后挑眉。
叶晚尘也颇有兴味的望着慧妃。
这宫内之人皆有自己的一份小心思啊,就算是平日瞧着再不争不抢的人,心中也总会有自己的一份思量。
“说是妇人怀胎生子,在临产之时总会时期不定的,臣妾和任宝林还猜想,这毓昭仪和孟才人的孩子会不会一同而出?说不准来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兄弟呢。”慧妃含笑说着,好一副打趣的做派。
可她这话却让叶晚尘提起了心来。
同年同月同日同时?
叶晚尘转念一想,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她们这是要逼得孟卿对自己下手啊?
上回在狩猎场之时,宁栀和任玲珑就提过此事了。
孟卿那时虽瞧着无意,但叶晚尘却不相信她当着半点都不放在心上。
对于皇家而言,立嫡立长,嫡落不到自然是要落一个长的。
可惜这些人不知……孟卿早就朝自己下手了。
叶晚尘垂眸一笑,遮去了眼底的讥嘲。
“是啊皇后娘娘。”任玲珑听此,连声便道:“妾身从前在家中之时还听闻过一件趣事呢。
前朝后宫糟乱,当年的惠孝皇贵妃和谕妃同时怀有身孕,两人同人而生,惠孝皇贵妃为了比谕嫔早生,便命人下了一剂催产药,最后孩子是生的早了,可惜人也因出血而亡了。”
任玲珑说着还故意看了叶晚尘和孟卿一眼。
叶晚尘面不改色的淡笑着,并不接这茬。
反倒是孟卿抚了抚自己的腹部,轻声道:“妾身从不求这些,妾身只要府中孩儿安好便可。”
只此一眼,瞬间将任玲珑道出口的话给打了回去。
任玲珑面色一僵。
皇后也装似不愉的模样,沉声道:“前朝此事污秽不已!今后莫要再提了,都是陛下的子嗣没有高低一说,切不可心存恶念,往后本宫再听见有如此之言,决不轻饶!可懂?”
“是。”众人应声。
任玲珑面色一僵,不甘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好了,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各自回宫去吧,毓昭仪和孟才人留下,本宫有话要嘱咐你们两人。”皇后张口就点了孟卿和叶晚尘。
其余人见此,纷纷站起身来一拜便快步走了出去。
萧紫菱走之前还满目怨毒的瞪了叶晚尘一眼。
可叶晚尘却丝毫不在意,左右不过是被瞪一眼罢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况且萧紫菱在她这,早已是个死人了。
等到胎绝之药被捅出之时,萧紫菱必须得死。
“毓昭仪孟才人,有件事本宫要同你们两人说一下。”
“皇后娘娘请说。”叶晚尘和孟卿对视了一眼,两人皆乖巧地应答道。
皇后点了点头,轻笑出声,“此事与你们两人而言也是好事,前两天本宫和陛下与太后商议了一番,准备在你们两人诞下皇嗣以后晋位。”
晋位?
孟卿听到这话,心中欣喜一过,而后余下的只有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