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梨塞翁失马,前脚刚被罚了3000块,后脚就收到了沈知凌送的百万珠宝。
这个消息,在公司不胫而走。
第二天一早,关月梨来公司上班的时候,听见同事们在议论。
“你们说,沈总是不是对关秘书有意思啊?价值百万的珠宝说送就送。”
“沈总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沈太太还来过公司几次,人美又有气质,不过,到底是不如关秘书人年轻漂亮。”
“就是,再有气质,成天围着孩子转,也要人老珠黄了。”
“你们在嚼什么舌根?”关月梨突然走出来,对众人厉声呵斥道,“老板的闲话,也是你们该说的?”
“关秘书,你不是昨天刚收了沈总送的礼物么?在这儿装什么?”
“就是,之前听说你被罚,我们还同情你来着,想不到是你和老板之间的情趣啊。”
“住口!”关月梨涨红了脸,“你们诋毁我可以,不许诋毁沈总!”
沈知凌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一群员工围在一起,闲聊八卦,关月梨很无助地站在那儿替他争辩。
沈知凌冷冷地站在那儿没动,有人看见了他,吓得赶紧回工位上了。
没发现他的,也被其他人提醒拉走。
只有关月梨还站在原地,委屈地掉眼泪。
沈知凌目光落在关月梨的身上,轻咳一声。
关月梨这才转过身,慌乱地擦了擦眼泪,恭恭敬敬道,“沈总,您来了?”
“嗯。”沈知凌目光严厉地梭巡四周一圈,继而对关月梨道,“晚上有个聚会,你随我一起去。”
“好。”
夜间9点。
迟绯晚心烦意乱地在房间里踱步,沈知凌的电话今天打了一天没人接,本来晚上打算等他一块吃饭,结果饭菜都冷掉了,他也没回消息。
她心里有点着急,就打给了老秦,才知道沈知凌今晚有个酒局。
迟绯晚反反复复地翻看着手机里的微信聊天记录,其实她已经看了不止二十遍了,界面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轿车引擎的声音,她连忙冲向露台看了一眼。
是沈知凌的车。
因为很担心,她急忙披了件外套下楼去。
迈巴赫驰进庭院,迟绯晚走出别墅大门,一抬眸,脸上的神色便凝滞了。
只见车门打开,沈知凌醉醺醺地靠在一个年轻女孩的身上,下了车,女孩穿着精致的露背礼服,将沈知凌的手臂架在脖子上,沈知凌高大魁梧的身躯整个笼罩在她身上。
“太太,麻烦让一让,沈总喝醉了,我得送他回房。”
关月梨抬起妩媚的眸子,冲迟绯晚勾唇一笑,赤果果的挑衅。
迟绯晚脸色苍白,站在原地,却没有让,平复了两秒,才控制住情绪,对一旁的老秦冷冷道,“把沈知凌扶到沙发上。”
老秦一脸为难,“这……”
“怎么?我的事请不动你,沈知凌的事也请不动你了?”
迟绯晚是真的生气了。
而她越生气,关月梨心里越暗爽,越觉得有成就感。
几个月前在这个庭院里所受到的羞辱,如今总算是一雪前耻了!
她低头柔声对沈知凌道,“沈总,太太不让我进屋,不如就让老秦扶您进去吧。”
沈知凌喝得烂醉,神智其实比往常都要清醒,他靠在关月梨身上,抬起猩红的眼眸看向迟绯晚,突然发出一声嗤笑,“这里!”
“是我家!”
沈知凌口齿清晰,英贵清冷的脸上带着微醺,咬字音很重,“我说让谁进,谁就能进!”
关月梨强忍着上扬的嘴角,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对迟绯晚道,“太太,您也听见了,沈总喝醉了,他非得让我扶他进屋才肯。”
迟绯晚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漆黑清澈的眸子因为气愤而泛起湿润,“滚!”
她指着关月梨的鼻子,“他想让你进,可我不许。我是沈知凌的法定妻子,这个房子也有我一半所有权,你想进来,可以,把我赶出去你再进来。”
迟绯晚知道此时动怒,只会让对方小人得志,可她不屑于和对方周旋玩阴的。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三个人太挤。
兴许是迟绯晚的怒火过旺,沈知凌酒醒了,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一把将关月梨推开,瞬间扫了兴致,“你先回去吧,让老秦送你走。”
说完,他自己扶着门,跌跌撞撞进了屋。
看见沈知凌进去了,关月梨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不过,她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不能浪费这绝佳的报仇机会。
她先是恭恭敬敬地朝迟绯晚鞠了一躬,这时,踩中了裙摆,一下摔倒在了台阶上,蹭破了手背。
与此同时,一枚蓝宝石掉了出来。
“哎呀!这可是沈总送给我的礼物,价值100万!要是弄坏可就惨了!”她娇娇柔柔地呼喊了一声,急忙将蓝宝石捡了起来。
再次抬眸看向迟绯晚时,她眼眶蓄满了泪水,“太太,我知道上回我在您面前口无遮拦,得罪了您,您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您不让我进屋,我不怪您,可是这蓝宝石是沈总送给我最珍贵的礼物,我知道您是沈总妻子,您有权将宝石索要回去。但沈总也是因为您看不上这东西,才随手赏给我的。也许您索要回去,也只是将它锁进柜子里落灰,可是我却是真心珍惜这个礼物!”
关月梨的语气虽然柔柔弱弱,嗓门可一点也不小,能保证让客厅里的沈知凌听得清清楚楚。
迟绯晚没想到沈知凌竟然还送了关月梨宝石。
她心中讽刺,价值百万的宝石他随手就能送给一个秘书,可是当她求他给母亲治病,给哥哥伸冤的时候,他却还要和她讨价还价。
迟绯晚没兴趣在这儿和关月梨演戏,她转身进屋,顺势关上了大门。
门合上后,屋外还传来关月梨期期艾艾的哭诉声。
但过了一会儿,那声音便消失了。
兴许是老秦将关月梨拖走了。
迟绯晚背靠着门板,脸色苍白,家里的佣人们看见她,神色各异,都不敢上前触霉头,纷纷躲进了保姆房。
她感觉眼眶火辣辣的,鼻尖酸涩,控制住了眼泪,吸了吸鼻子。
客厅里,沈知凌和衣躺着,英贵挺拔的身材占据了整张沙发,修长笔直的双腿架在茶几上,他手臂横在鼻梁上,睡得不是很安稳。
迟绯晚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到保姆房敲门。
来开门的是刘婶。
迟绯晚面无表情道,“去给先生炖一碗醒酒汤。”
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