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陆先生父亲……”
“你认?”
封雨头疼,怎么就不明白:“至少不该是你、我越过陆先生让这个人死了。”
“哦,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该打个报告上去告知一声。”
封雨多数时间不想理他,除了肆意理解别人的意思,还很不自律:“这个时间还没吃早饭?”
“喝牛奶呢,小土美给陆先生买的,陆先生没来,给我了,我本来就是随便尝尝,想不到很好喝,你要不要试试,回头给你带一箱。”
封雨无聊的直接给他挂了电话。
沈光耀看着死了的手机,痛快地吸口红枣牛奶:“莫名其妙,一天到晚那么多脾气,小心秃头。”还是牛奶好喝。
陆之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光耀坐在他的座位上,喝着辞辞短信里说给‘他的牛奶’!
他的牛奶!
沈光耀见状惊到蹭的一声站起来,陆——陆先生怎么来了!一般这一天陆先生从来不来学校!怎么就——
沈光耀赶紧给陆先擦擦座位,他就是坐了一下,一下下,他都不知道时候过去的,只能谁是崇拜思想作祟,是卑微的恭顺。
陆之渊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吸的痛快的下颌骨!
沈光耀心都要跳出来了,难道他擦的不干净?他还可以再擦一遍。
陆之渊瞬间走过去,直接将他喝过的牛奶往冲水池里倒!才压下想掐死沈光耀的冲动!
沈光耀双腿打颤,他……他就喝了一点,就一点,还是……古同学让他喝的,他没有要吃陆先生东西的意思,他没那爱好。
而且,只是一盒牛奶而已,陆先生不会因为牛奶的事生气吧,可为什么有种乌云罩顶的错觉!
陆之渊捏着空荡荡的盒子,一点点的捏碎。
沈光耀才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陆先生真的很不高兴,而且已经很克制了,可,只是一盒牛奶而已,好像又不至于。
一时间沈光耀有些错乱,不知道是自己敏感,还是他敏感错了,陆先生只是因为今天要去陆家吃饭,所以反应有些过激。
但无论哪一种按说都不太可能,陆先生不是情绪化的人,可,以防万一沈光耀站在了洗手间门口。
陆之渊告诉自己,不过是一盒牛奶,她还会给他买很多牛奶,只是一盒牛奶而已,。一件小事,不至于让沈光耀死了谢罪。
沈光耀战战兢兢的在门口站着。
陆之渊拧开水龙头洗洗手,清晰的知道,他反应过激了,正常情况他今天不会来学校,沈光耀处理了那盒牛奶很正常。
是他看到那条短信后竟然出现在这里才不正常。
哗哗的水声在洗手间内回荡。
沈光耀垂着头,一步不敢靠近,陆先生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突然的情绪变动,至少他还不配迎接陆先生的情绪。
陆之渊任水冲了手背很久,才离开水面,抽出纸巾,慢慢的擦着手,直到不那么在意了,才转身出去。
“陆先生……”沈光耀声音很小:“我去给你买一盒牛奶。”
陆之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看不出任何异常:“不用。”
沈光耀却脸色刷白,还是不明白是牛奶的原因,还是陆先生出现在学校就带着戾气,他为什么要喝那盒牛奶!!
……
古辞辞拿笔记的空档,看到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想到一件事,陆之渊和陆家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她记得应该很一般,好几次封雨、沈光耀私下里都用‘那个男人’称呼陆之渊父亲,以他们对陆之渊唯命是从的程度,不该对主人的爸爸这么肆无忌惮才对?
而且,后来的陆之渊和陆家是闹翻了的。
这时候的陆之渊会为了回家吃一次饭,如此大费周章的准备?
还是说陆之渊很在乎家庭关系,但陆家对他很不好,一次次让他失望,才养成了后来他那么极端的性格?
如果那样的话,现在纠正是不是来得及。
古辞辞拿起手机,今天满课,她事情安排的比较密集,但还是谨慎起见开始给陆之渊发信息。
【你干嘛呢?我有带围巾哦】
【暖和】
【对了,沈光耀说你今天不来学校,好无聊啊】附赠一张国画老师讲课的照片:【听课呢】
古辞辞每隔一段时间就给陆之渊发一条信息,密集频繁的联系争取不给他空档的机会。
万一真是陆家对他做了过分的是事,她也能第一时间扮演治愈女朋友的角色,让他后来的性格不那么执拗,这样——他对她也不会有那么多意难平了吧。
【你说元旦会不会下雪?】
陆之渊看看外面的天,手指从键盘上移开,想起她元旦要回家,这里就没有她了“不用。”
回家吗,或许……
【以前最讨厌下雪了,非常冷,还容易生病,现在反而没那么讨厌了,它似乎随着某个人的出现,也有了浪漫的意思】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去湖边散步好不好】
【我给你画画,雪落在湖上,你坐在湖边,一定很美,景美,你也美】
古辞辞发着短信,中间快速搜了一下陆氏集团的信息。
果然,陆氏现在的当家人陆建森与十年前和封家独女离婚,两人都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各自都有各自的孩子。
古辞辞往下拉拽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有的甚至比陆之渊大,不但陆之渊的父亲有私生子女;陆之渊的母亲,也有和不同的男人生的其他孩子。
古辞辞很怀疑,如果不是,陆、封两家有利益合作,存在商业纽带陆封资本,陆之渊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是不是这种没意义……
不温暖的原生家庭、不被期待的生命、无望的孤独,甚至还曾遭遇不测……
古辞辞的情绪尽量带入这样的过往,一个幼小的孩子,天生期待着家人关心的年龄,可每个人都不需要他……
如果这样的长大,她会想要什么:温暖?
陆之渊是想要这些人?现在的他谦和、好相处,甚至对她也没有非要不可的理由,甚至处在以礼相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