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义一骨碌的爬了起来,紧盯着门口。
随着火把上的火光照进来的,还有李凌云和铁柱的影子。
哇,哪来这么漂亮的姑娘?
黄成义直接忽略铁柱,看向李凌云的眼神都直了,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哪来的小娘们?”
“滚!”
李凌云不理会他,拾起地上的衣服,为罗翠柳轻轻的披上:“别怕。”
罗翠柳一把抱住李凌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不知道这姑娘是谁,她只知道是这个姑娘救了她,如果不是她,她的清白已经不在。
黄成义笑了:“小姑娘,来我家闹事还敢这么嚣张,让哥哥好好教育教育你。”
“啪”的一声,黄成义裤子都没提好,就被人打了一巴掌,裤子掉了下来。
“聒噪!”铁柱沉声说道,“云儿,不要看,别污了你的眼。”
“他奶奶的,敢打我?以为我是吃素的吗?”
黄成义说着,手抬起来就要去打铁柱。
可,手指还没碰到铁柱的衣角,手腕便被铁柱死死的捏住:“想死?”
黄成义皱了皱眉,挣扎两下,竟然挣不开。
铁柱扯着他的手,将他狠狠往墙上一甩,黄成义被甩到墙上,整张脸紧紧的贴在墙壁,鼻子最惨,巨大的冲击力让鼻子瞬间流出了两管鼻血。
“你爷爷的,看我不打死你。”黄成义一抹鼻子,怒火攻心,冲过去要打铁柱。
铁柱连闪躲的意思都没有,不慌不忙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扯,拽着他的头,往墙上重重的砸过去。
巨大的“咚”的一声,黄成义双眼冒金星,他觉得他的头骨肯定断了,不然为何如此疼痛。
铁柱往他下半身踢去,黄成义本能的往后一缩,虽然只踢到他的大腿,却已经让他痛不欲生。
这明显是铁柱放水了,不然的话,10个黄成义都躲不开。
李凌云走了过来,一脸的嫌弃,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刚才,想对我做什么?”
黄成义战战兢兢地看着她:“没,没想说什么!”
“做人就要老实本分,不要用你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看人,如果不识铁柱有意放了你,下半辈子你只能做太监,明白吗?”她说着,眼睛还似笑非笑的瞄了黄成义下腹一眼。
黄成义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下身,一脸的惊恐。
柴房的动静太大,把家里所有人都惊醒!
何老太一骨碌的爬起来,拿了一根棍子,气呼呼了直奔柴房,边走边骂:“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三更半夜都不睡觉,吵什么吵,看我不打死你。”
黄成义的妻子也被惊醒,想叫丈夫起来,却发现他人早已不在被窝,用手一摸,连余温都没有,骂了一句:好你个黄成义,又去私会那个贱货。
她早就知道黄成义对罗翠柳有意思,却不认为是丈夫的错,而是罗翠柳故意勾引他的。
她羡慕嫉妒罗翠柳年轻漂亮,而且身材好,把她丈夫的魂都勾没了。
所以日常生活中,逮着机会不断地羞辱罗翠柳。
等她来到柴房的时候,公公婆婆已经到了,她冷冷一笑,今天非得发了这个妇的皮。
但是,等她看清柴房里的情形的时候,她尖叫了一声:“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黄成义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鼻子上还流血,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不知为何,看到黄成义被打,她心里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希望他被打残,以后再也不能跟其他女人勾三搭四。
公公婆婆怒视着躲在两个陌生人后面的罗翠柳。
何老太的丈夫黄老爹厉声怒道:“来者何人?”
何老太双手叉腰,怒不可遏:“三更半夜的,竟敢闯入我家,还打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罗翠柳,你是个荡的贱货,偷男人就算了,还把男人叫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罗翠柳,还不滚过来!”
被压迫了多年的罗翠柳,下意识地向何老太走过去,李凌云一把拉住她:“别怕,有我在!”
何老太气得想揍人。
说着要打人,却不敢往前走一步,只因李凌云的目光太冰冷,吓得她浑身发抖。
李凌云也不多说废话,直奔主题:“开个价吧,罗翠娥这人我要带走。”
黄家四人面面相觑,罗翠柳猛地看向李凌云:“姑娘,这是为何?”
李凌云微微一笑:“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罗翠柳迫不及待地回答:“想!”
能不想吗?
三年,1000多个日日夜夜的,她没有一天不想着离开这里。
可是她身无分文,离开这个家又能去哪里?
再说,婆家不会放她走。
没有户籍,她哪都去不了。
只能继续忍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
还是何老太反应迅速:“不卖。”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把罗翠柳带走。
带走可以,毕竟这个女人水性杨花,名称那么臭,把他们的家风都败坏了,不如趁机把她卖了,但是钱必须要到位。
黄老爹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以为这是伢行吗,想买就买,想卖就卖,各位请回吧,以免被人说闲话,老夫当作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当他看到黄成义你个鬼样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罗翠柳的名声已经毁了,但他儿子的名声不能毁。
黄成义猛点头:“对不能卖,不然人家怎么看我们黄家。”
李凌云:“我现在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是要告诉你们这个人我带走了,200两不二价。”
众人一听,心脏猛然一跳,脸上掩盖不住的喜悦,这可是200两呀,有了这钱,干什么不成。
黄成义的妻子脱口而出的“好”字被她及时捂住,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
但李凌云这嚣张的口气实在让何老太火冒三丈:“好大的口气,你以为这是你家吗?我告诉你,在这里我说了算,信不信只要我大喊一声,整个村子的人顷刻间就把你们踩成肉酱。”
铁柱一脚踹在黄成义的胸口上,黄成义痛的死去活来。
黄老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铁柱大声说道:“你…”
铁柱的脚又用力几分,肉眼可见黄成义的脸色更苍白,只剩痛苦的嚎叫。
何老太正准备破口大骂,一个黑色的影子飞了过来,正好飞进她张开的大嘴。
力道太大,冲击力让何老太退后了两步,何老太不停地干呕。
好不容易将那玩意扯出来,发现竟然是一只臭鞋,鞋的主人正是他的儿子。
随着鞋子出来的,还有她的两颗门牙。
何老太差点昏厥过去,就这么一瞬间,她的门牙就没了。
她怒瞪着铁柱:“你…”
李凌云嘴角微微上扬:“铁柱,好样的。”
铁柱回了她一个憨憨的笑容。
李凌云将四个50两的银锭子和一份早已写好的协议拿了出来:“在这里按个手指印,钱就归你们。”
何老太呸了一声:“你做梦。”
李凌云:“你们确定不放人是吧?”
何老太咬牙切齿地说:“就不放!”
“没关系,我每天都会来一趟,你们在罗翠柳的身上打了多少下,我就在你儿子的身上上打多少下,你们也可以将她浸猪笼沉塘,那你儿子必将尸骨无存,你们也可以搬家,但你们又能去哪儿呢?
别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今天就先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铁柱,动手!”
“是!”
只见铁柱将黄成义的另一只鞋子塞进他,从怀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黄成义的大腿就是一刀。
黄成义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他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何老太。
黄老爹怒火冲天:“放肆!”
李凌云:“你们尽管骂,每骂一句,你儿子的身上的伤口就多一个。”
何老太:“你要把这个妇带走,可以,但必须500两银子,否则免谈。”
李凌云撤回一个银锭子:“ 150两!”
黄家人差点去晕厥,哪有人这样子的。
最后,还是200两银子成交。
离开黄家的那一霎那,罗翠柳翊然觉得不真实,她就这么轻易地走出来了,这不是做梦吧?
罗翠柳看着漆黑的夜晚,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也很美。
李大锤已经在村外等着,看到几人出来,忙迎了上去:“凌云姐,事情办妥了吗?”
李凌云将身后的人推了出来:“人给你救出来了。”
罗翠柳看到李大锤,目瞪口呆:“怎么是你?”
李大锤满脸的惭愧:“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罗翠柳:“这,这是什么回事?”
李大锤将银子还给了族长,并将药销毁,族长勃然大怒,当天就四处散播谣言,将李大锤和罗翠柳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李大锤知道自己闯了祸,特意去隔壁村打探消息,得出的结果就是他们的绯闻已经是升级了好几个版本。
他们村说得上话的人都已经决定,要将罗翠柳浸猪笼,绝不让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留在村子里。
而罗翠柳已经被婆家打得半死,还关进了柴房。
他悄悄来到黄家,可是那高高的围墙,他爬都爬不上去。
焦急的在围墙外徘徊,隐约听到罗翠柳痛苦的声音,却无能为力。
回到村子,他去找李凌云,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陈婶气得打了他几巴掌:“你这个混小子,凌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想要害她,你还是不是人?
好好的你为何要去招惹罗翠柳,你让人家一个女人怎么活啊?”
同为女人,她理解罗翠柳的处境。
李连福更是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浑。”
李大彪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总是找各种借口把我支走,原来你早就藏有这样的想法!”
李凌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实这是也不怪你,就算他们不找你,也会找嫂子、陈嫂、连福叔,又或者李大彪。”
众人一听,连忙摇头:“我绝对不会干这种对不起你的事。”
李凌云:“干不干是你们的事,但找不找是他们的事,只要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就会想尽所有的办法来整我,信不信过几天,有可能是你们在路上出事,也有可能我们的摊位在县城出事,所以说我们防不胜防。”
“那怎么办?”
李凌云:“不急,现在先把罗翠柳救出来再说!”
她们与罗翠柳素不相识,这样冒昧的去救人,怎么都说不通。
但是如果不去救,李大锤可能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罗翠柳心里感慨万千,想不到这小伙子又救了自己一命。
罗翠柳在李凌云家与小王氏凑合住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李凌云为她检查身子,发现她身上伤痕累累。
…
“族长大人,几天不见,你老人家过得还好吗?”
族长看着不请自来的某人,脸都黑了:“李凌云,你来我家作甚?”
李凌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想看看你被气晕的样子。”
“有话就说,不要用这种激将法。”
李凌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想陷害,我尽管来不用找我身边的人下手。”
顺手倒了一杯茶,当着族长的面将一个纸包打开,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茶中,用手将其搅拌均匀,递到族长的面前:“听说你很喜欢喝这种白色粉末的东西,特意将它拿过来给你,喝了吧!”
族长看着熟悉的纸张以及熟悉的粉末,吓得脸都白了:“你,你好歹毒的心。”
李凌云:“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们都是同一类型的人。”
族长:“我要告诉村里所有人,你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李凌云笑了:“村里人第一天认识我?你觉得这样做有意义吗?”
族长愤怒地将那杯茶水扔在地上。
李凌云也不生气,又倒了一杯,重复刚才的动作,将杯子拿给铁柱。
“铁柱,给他灌下去。”
族长吓得连连后退:“你,你别过来!”
反抗有用吗?
当然没用,力量如此悬殊,那一杯茶一滴都没洒,全部进入族长的肚子里。
族长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李凌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族长大人,你现在是不是开始感觉到头晕眼花肚子痛,甚至开始耳鸣?”
李凌云每说一样,族长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他吓得浑身发抖:“把解药给我。”
“抱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