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觉得浑身都痛,想坐起来,铁柱一个眼神过去,吓得他只能半趴在地上,样子狼狈不堪。
铁柱搬来一个小马扎,用袖子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才让李凌云下。
待李凌云坐好,铁柱才淡淡的说:“你可以说话了。”
刘管家嘴角狂抽,要不是怕被打,他都要骂人了,他才是伤员好不好。
刘管家只能坐在地上诉说事情的原委:“我家老夫人找人算了一卦,说李姑娘的生辰八字与我家大少爷的十分相合,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昨天被姑娘拒绝后,老夫人有点难过,说这么好的姻缘不在一起实在是可惜,她虽然与姑娘素未谋面,却始终相信与姑娘一定有缘,所以恳请李姑娘嫁给我家大少爷。”
李凌云冷哼:“净瞎扯,没有一句是实话。”
铁柱都不用李凌云吩咐,一脚踹倒刘管家,他的脚并没有离开,而是踩在刘管家的胸口上,稍微用力,刘管家连呼吸都困难,更不用说爬起来。
这种如同鱼儿离开水一样,让刘管家感觉到了死亡。
他大喊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李凌云却站了起来:“别急,让我清点一下损失。”
李凌云边收拾残局边计算损失:“客人跑的时候,摔烂了五个碟子,一个碟子一两银子,五个碟子就是5两银子;没有付钱的有15位,一位二两银子,一共30两;坏了三个小马扎和一个小桌子,共计10两银子;地面搞脏了全是油,必须用热水清洗才行,我没有地方烧水,还得麻烦店铺帮忙烧热水,最少也要5两银子。
这些叶子是我娘辛辛苦苦摘回来,我爹坐在轮椅上一张一张洗干净的,一张10文钱不过份吧。
馅饼还没有推销出去,虽然不是你的错,但你们的出现让我错过了最佳的推销时机,就赔20两银子吧。
因为你们的打砸,剩下的肠粉肯定卖不出去,就赔30两银子吧,哦,还有我和铁柱的精神损失费合计50两银子…”
小嘴巴拉个不停,听得铁柱嘴角上扬:“小财迷。”
刘管家好想把她的嘴巴给缝上,再这么算下去,把他全家都卖了还不够赔。
终于,李凌云算好了,笑吟吟的对刘管家说道:“一共310两,算了,谁让我太善良,抺零凑个整数,给300两就行了,拿钱来。”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刘管家欲哭无泪:“姑奶奶,能不能少点?这么多钱,我真的赔不起呀。”
李凌云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赔不起?刚才是谁大放厥词说承担所有的损失?”
刘管家小声的说道:“我以为只有一二两银子,谁知道你一算就是300两,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铁柱的脚又用力了几分:“说什么呢?”
刘管家哭着求饶:“大侠脚下留情,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要不你们跟我回宋府,只有我家老爷才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李凌云:“赔偿的事先撂一边,说吧,谁让你来找我的,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不老实的话,赔偿翻倍,你的手也不用要了。”
有了前车之鉴,刘管家哪里还敢撒谎,他一五一十的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少爷今年才19岁,已经说亲了,大喜的日子都已经选好,谁知,一次晕倒改变了宋少爷的人生。
刚开始以为是睡眠不足,多休息几天就好。
谁知,没过几天,上腹部隐隐作痛。
看过大夫,大夫说年轻人火气旺,开几副药调理一下就没事。
可是药都吃完了,这种症状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
食欲开始减退,以前一餐要吃两碗饭,到现在半碗都吃不下。
更加恐怖的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出现了黑便。
明明什么都没干,却总觉得浑身乏力,精神不济。
现如今,一天12个时辰,有五分之三的时间,宋少爷都是躺在床上。
整个清河县的大夫都来看过,谁也找不出真正的病因,只道宋大少爷命不久矣。
药吃了不少,却只能缓解一两天的疼痛。
曾经玉树临风的美少年,短短两个月不到,变得骨瘦如柴。
前段时间去请了府城最有名的大夫,大夫看了摇摇头,说宋少爷已经无药可救,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宋府上下一片愁云。
女方得知宋少爷的情况,直接退了亲。
不知谁说宋少爷其实不是生病,只是中邪了,要找一个命硬的女人来冲喜,或许可以挽救宋少爷的性命。
于是,宋府四处打探寻找命硬之人。
叶世修在县城做生意,他的消息很灵通,立马想到李凌云。
立刻去了宋府,把李凌云的生辰八字给了宋府。
宋府马不停蹄的找算命先生合计,想不到竟然是十分罕见的极阴之女,她的命不硬谁硬。
叶世修是舅舅,认为小事一桩,绝对能摆平。
宋府答应只要事成,给叶世修1000两银子作为回报。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李凌云会拒绝。
叶世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李凌云的所有事情告知宋老夫人,包括家庭地址,摆摊的地点。
作为回报,宋府给了50两银子。
刘管家:“李姑娘事情真的就是这样,我所言句句属实。”
李凌云:“简直是荒谬!”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求求你姑娘救救我家少爷吧?”
“要是你家少爷死了,那我是不是还得陪葬?”
“不用不用,老夫人心善,不会让姑娘陪葬的。”
“那就是说,我要守活寡了?”
“这…”
刘管家在心里补了一句,:“是的。”
李凌云:“我没有菩萨心肠,这种事情我无能为力,你走吧。”
刘管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求李姑娘大发慈悲!”
正当李凌云准备开口骂人的时候,突然想到那个神秘的系统,每当有病人出现的时候,它都会出现,这次会不会也不是例外呢?
“行了,我跟你走,但我不是去当冲喜新娘,我是去给你家少爷治病。”
铁柱猛的看向她:“云儿,万万不可。”
如果治的好,那还好说。
万一治不好,可能连命都没有。
李凌云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没事,我只是去看看而已,治不了我们就走,谁敢拦,你帮我摆平。”
“好!”
宋府,宋少爷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痛的面色惨白如纸,额头汗水大滴大滴的滚落:“娘,我好痛,求求你一刀了结我吧。”
突然面色一滞,重重一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宋夫人惊慌失措:“来人呐,快来人,大夫呢?”
“夫人,都去请了,大夫还没那么快。”
宋夫人大喊:“废物,都是一帮废物,不会用马车把他们拉过来吗。”
“夫人,来啦来啦,刘管家把大夫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