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走之前狠狠地瞪了李凌云一眼,他后悔过来了,这会儿里子面子都没有了,得想想办法找回场子,对了,应该去找族长,当年田地的事,也有他的一份。
为了感谢陈婶夫妻俩的帮忙,叶氏拿了20个鸡蛋给陈婶,这是买来蒸肠粉的,加了鸡蛋的肠粉,一份可以卖到12文钱,家里都舍不得吃。
双方你推我让的,最后还是李凌云硬塞到陈婶的手里。
待陈婶走后,叶氏心情低落的去了厨房忙活,她的云儿总是被人欺负,她却什么都帮不上。
李明山狠狠的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他枉为男人。
李凌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两个老的,反正该说的都说,他们还总是这么自责也没办法,唯有自己强大到别人只能仰望的地步,才最说服力。
她去了铁柱的房间,不知道那家伙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
可能被打怕了,也可能伤还没有好吧,村民们消停了好几天,但罗如花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憋了几天,看着李凌云每天早出晚归没有再找她麻烦的样子,她又开始活动了。
一帮妇人坐在村口的榕树底下聊家长,罗如花一脸神秘的说:“你们都知道了吧,李凌云家里藏了一个男人。”
其实大家都知道李凌云家里有个年轻的男子,但他们不知道那是李凌云家的什么人,也就没有乱猜。
“知道呀,那不是她家亲戚吗?”
“狗屁,那是她的相好。”
“不会吧?”
“怎么不会,前几天大家都见到了,那人长得还很俊。”
“你们说这个男的会不会是被抓来的?”
“有这个可能,听说李凌云在县城的时候都不知道相了多少次亲,没有一个男人敢娶她。”
“我也听说了,她是个扫把星,克夫之人,谁敢娶她,除非嫌命长。”
“我听我当家的说,李明山的老爹以前是个仵作,一生都与死人打交道,最后不得好死。”
“贱民生的孩子就是贱种。”
“哈哈哈……”
妇人们说到高兴处大声哄笑。
族长的孙女李桂莲正好走了过来,她向来不喜欢这些妇人没事就聚在一起谈论是非。
她是族长的孙女,有着高傲的身份,不屑与这些大婶大娘们打招呼,但大家都会主动巴结她。
果然有人主动打招呼:“桂莲这是去哪?”
李桂莲露着得体的微笑:“正准备去地里帮我娘摘菜。”
“多勤快的孩子,人美心善。”
“谁说不是呢,这孩子从小教养就很好。”
被人夸谁不高兴,李桂莲多嘴问了一句:“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罗如花冷冷地翻了个白眼:“当然是李凌云那个贱人。”
“李凌云怎么了?”李桂莲下意识的追问。
李桂莲没有见过李凌云,但村里总是有她的传闻,想不知道都不行。
罗如花骂骂咧咧道:“那个土匪绑了一个男人在她家里,关键还长得很好看,我怀疑肯定是把人家抓来做上门女婿的,这臭丫头一脸的克夫相,怎么配得上人家。”
有人打趣她:“她配不上,你闺女配得上?”
妇人们又哈哈大笑。
罗如花在村里的名声一直都不好,喜欢搬弄是非,还喜欢吵架,最主要的是吵架从来就没有输过,但女人就是这样,不喜欢跟她吵架,却喜欢跟她一起八卦。
罗如花一脸的嫌弃:“呸,瞎说什么,那个男人住在那个阴森森的房子里,肯定沾上不干净的东西,我女儿可不敢嫁给他。”
吴婶笑道:“你都不嫌弃肠粉的配方,怎么就嫌弃这么好看的人。”
罗如花怒道:“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我才瞧不起他呢。”
“你这话怎么听着很茅盾呢,一会儿说人家长得好看,一会儿说人家晦气,一会儿又说人家狠毒。”
“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又有人说道:“不说其他的,那小郎君长得可真俊,十里八乡都找不到这么好看的男人,我看呀也就只有桂莲与那小郎君相配。”
李桂莲今年15岁,前段时间已经有好几个媒婆上门,正在相看中。
不知话题怎么就扯到自己的身上,李桂莲俏脸一红:“婶子,您瞎说什么,会让人误会的。”
“怎么是瞎说呢,十里八乡的姑娘就你长得最好看。”
“我看你也不要去相看了,跟你爷爷说,就要那个小郎君。”
李桂莲红着脸去了地里摘菜。
不知为何,她的目光却看向了远处的李凌云家,李家此时大门正敞开着。
距离有点远,李桂莲的视力却极佳,一眼就看见了在院子里干活的小郎君。
小郎君穿着普通村民的衣服,衣服似乎有点短,脚踝都露在外面,这衣服这么不合身,肯定是李子浩的衣服。
李凌云是怎么回事,连一件衣服都舍不得给小郎君买吗?
但就是这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意外的好看,身姿挺拔,双腿修长,是村里的泥腿子比不上的。
虽看不清他的容颜,但能感觉到他嘴角的那抹微笑,像春风一般柔和,如暖阳一般温暖。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不!
李凌云拿着那件被洗烂的衣服暴跳如雷:“铁柱,你是不是存心的?”
铁柱如同被骂的小媳妇似的无辜地站在旁边:“不好意思,我力气大了一点。”
李凌云:“你这是力气大了一点吗,这力道连牛都能打得死!”
“要不我买一件新的赔给你?”
“大哥,你有钱吗?”
“暂时没有,要不你先借给我,以后还你。”
“算了,不用你赔了,你过来烧火吧。”
不到一刻钟,李凌云黑着脸拉着铁柱跑了出来,拼命咳嗽,对着铁柱就是一顿河东狮吼:“你这是想把厨房烧了吗?还是想谋财害命?”
铁柱低着头小声解释:“不好意思,我把柴放多了点。”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没。”
铁柱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家长无情的责备着。
“凌云,你怎么可以让小郎君做这种粗活呢?”
李凌云和铁柱同时抬头看向院门的人,李凌云皱眉;“你谁呀?”
“我是族长的孙女李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