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带着他走在东宫内,头一次出宣政殿。
她才发觉高墙之下,行走的宫女太监,皆是素衣,头上不是白花便是菊花。
他们见到自已都规规矩矩的行礼。
不过,她的心思已经不在行礼上了。
谢诏这是带自已去哪里?总不能带她去见温言玉吧,他这么恶心阴险,肯定是想整自已。
他死死拽着她……
生怕她离开自已的视线。
谢诏憋屈又想笑。
以为她学乖了,实则没有,甚至更加蹬鼻子上脸。
跟温言玉在一起还不够,还要在勾引一个谢赫,谢赫这种货色。
自已登上高位迟早将他千刀万剐!
沈栀意被他拽进了低矮恹小的地牢,说是地牢不如说地狱,还没进去就是一阵扑面而来的恶臭血腥味。
她恶心到想要呕吐……
“呕……”
可没有吃什么根本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谢诏感受到她的异样,轻笑一声,语气里是温柔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栀栀,该不会是怀里温言玉的野种吧。”
“跟他在寒鸦寺待了这么久,干柴烈火的。”
“呵呵……”
沈栀意觉得他这是疯了,能说出这些话,真是没救了。
“没有……”
她脸色惨白如纸,但还是被他硬生生拖进了地牢里,沈栀意感觉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病气。
谢诏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
沈栀意是被他硬生生拽进地牢里的。
地牢里血腥味更加浓重,到处都是血,还有老鼠蟑螂,各色的刑具。
刑具上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血肉模糊……
沈栀意下意识地后退,合上眼眸,大口喘息着。
可这样的血腥味有些糊嗓子眼。
她只能屏住呼吸。
这样才能避免吸入更多的血腥味。
谢诏低头看着小人挣扎,讥笑。
“现在知道怕了?刚刚跟谢赫在一起怎么不怕。”
“我们不是那样的……”
沈栀意感觉自已再怎么解释也是没有用的,他不会听的。
果真如此,男人只是轻笑。
并不相信她。
“今天这些刑具我一一尝试一遍,好不好?”
尝试?在她身上吗?这样试试下去,她会死吧。
沈栀意摇了摇头,眼泪不断往下掉,泣不成声地哀求。
“璟承,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真的……”
因为害怕,她已经没有脑子思考了,疯狂重复着这些话,仿佛只能说出这些话来自证。
可一旦陷入了自证的圈套里。
她将无法翻身。
确实如此……
谢诏从头到尾都不相信她,她这样的否认在他眼里就是抗拒和找借口。
“栀栀,看看这些刑具。”
“对付背叛孤的人绰绰有余。”
“你猜你能扛几样?”
“嗯?”
扛几样?她不敢,一点都不敢。
沈栀意本能地抗拒,那些刑具有些上面还有血。
“啊!”
“饶了我吧!”
在此刻,她已经崩溃了,如果不是他按住,她早就开始抱头鼠窜了。
谢诏嘴角的冷笑着,带着她走到这些东西面前,主动带她抚摸上这些东西。
然后,他的声音像是恶魔般,在她耳畔响起来。
“用在温言玉身上吧。”
“他是男子皮糙肉厚。”
“……”
感受到手里的冰冷,沈栀意恐惧地摇了摇头,嘴唇颤抖着。
“别……”
“谢诏,我没有……”
“眼见为实,小栀栀。”
她所触摸过的东西,并没有用到她身上,而是,通通用在了那个犯人身上。
谢诏像是杀红了眼的煞神。
让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躲开,不想看这种场面。
可耳畔的惨叫声,他蓦然拿着烧红了的铁烙,朝自已步步逼近。
这让她非常地害怕,甚至是大声喊出了声。
“救命!”
“救命!”
“呜呜呜……”
“栀栀,这就是下场。”
沈栀意觉得自已快要被死了,那烙铁离自已越来越近,滚烫的热意也如此。
巨大的精神压力,刺激着她的大脑,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她直直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