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之内的布置也是十分奢华的,木地板上铺满了狐绒毯,客堂那边已经摆好饭了。
檀木桌之上,蟹酿橙,广寒糕,雪霞羹……
看着桌子上的美食,她下意识裹了裹这唯一遮身的大氅。
一时间没什么胃口。
谢诏却是饶有兴致,甚至主动递过来一碗桂圆莲子粥。
“栀栀,把这个喝了。”
看着眼前的粥,她迅速垂下眼眸,干涩的嘴唇微微动。
“谢殿下。”
谢诏刚刚好转的情绪瞬间被掩上了一层阴霾。
“栀栀,你和孤之间不必如此。”
不必如此?可一有纰漏,他不高兴了就会拿太子的身份压死她。
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还拿捏在他手里。
自已怎么可能像之前那样。
“之前在小水村,我们之间相处的不是很好吗?”
那段时间,自已救了他,他会帮自已收割药材,运送药材……
她一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对他的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他在这个朝代贵为太子,权谋和治理国家方面观点新颖。
温言玉走科举这条路,有些很多地方都是受他的指点,自然也将他视为兄弟。
他们也曾经怀疑过谢诏的身份,不过,都被他巧妙的化解。
现在想来,温言玉能短短一年之内顺利通过考试,并当官。
这里面自然有他的手笔。
谢诏见女子一言不发,眼眸一直盯着碗里的粥瞧,忍不住蹙眉。
为什么在这里面前总是走神!
明明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栀栀,以前你唤孤璟承。”
“是民女不知殿下身份,之前多有得罪。”
谢诏桃花眼染上寒凉,他凉薄的嘴唇轻启,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近人情。
“既然如此,孤还是得给你求个位份,这样你唤孤倒也不生分了。”
沈栀意被他这句话惊到,乖巧地唤了句:“璟承。”
女子娇软绵长的声音,让谢诏蹙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露出一抹笑容来,脸颊边的梨涡,竟然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
这笑容跟他残暴的人设不符……
“栀栀,用膳,从昨晚喊到今日卯时,辛苦你了。”
谢诏眼底翻涌的欲色,让她拿勺子的手颤抖了一下,许久才开始喝粥。
没什么胃口。
但,这男人跟阴魂不散的鬼一样盯着自已。
沈栀意只能硬着头皮,把一碗莲子粥给喝完了。
“不合胃口?栀栀喜欢吃什么?”
“孤吩咐小厨房做些过来。”
沈栀意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但,依旧能看出她的憔悴。
“殿下,我吃不下了。”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已的称谓问题,谢诏倒是注意到了。
他细细摩挲了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然后,抬眼看向她。
“栀栀,还是得给你一个名分。”
沈栀意的心脏重新被重创,她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脑袋乱哄哄的,根本想不到一点办法。
“有了名分,你才能光明正大跟在孤身边。”
“殿下……”
谢诏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似笑非笑道:“栀栀,是关心孤呢,还是为自已的今后做打算呢?”
“嗯。”
“既如此,侍妾倒是合适你。”
她心下一惊,但也很快应下。
“谢殿下。”
“我……”
谢诏听到她这样称呼自已,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既是侍妾,自称时应该更改。”
“温言玉没有好好教你规矩吗?”
这句话,简直是把她身为现代人的思想给碾碎了。
但,温言玉在他手里,他只手遮天。
沈栀意只能低眉顺眼地回应。
“妾知晓。”
明明眼前之人乖乖服软了,身上也只着了件大氅。
可她的后脊始终是直挺如松,没有一点折下来的意思。
谢诏桃花眼里染上几分异样的情绪。
他现在真的很期待,将她身上这些莫名的傲骨给碾碎了,她会是什么模样。
男人眸光里的侵虐欲太过于恐怖了。
沈栀意稍微抬眼看向他,一双杏眼清澈的像是一汪潭水。
真漂亮,真想剜下来当夜明珠。
“殿下……”
他病态的思路被打断,看着眼前的人,他随即指了指一旁的避孕汤。
“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
避孕汤……
在这个朝代,一个侍妾比太子妃更早生下孩子。
她根本不敢想。
沈栀意端起那碗温热的避孕汤一口闷了,苦涩的味道在她唇齿之间蔓延。
恶心,想吐……
但,她还是忍住了。
不过,这个避孕药貌似添了其他成分……
是什么?
沈栀意学识有限,目前自然是分辨不出的。
谢诏看着她蹙眉难受的模样,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一颗蜜饯,直接送到了她嘴里。
看着她难受……
男人刚刚那些想法通通烟消云散了,如果,一直这么乖,养一只有傲气的金丝雀倒是不错。
“吃点甜的东西压一压。”
“过了年,孤娶了太子妃,你就不必喝这避子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