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摔在书架之上,并没有感受到一点疼痛,反倒是柔软。
谢诏在她快要跌倒前,给她当了垫背。
“你……”
外面的侍卫太监听到动静,急匆匆往里面赶,看到他们两人以这个姿势摔在地上,着急过去搀扶他们。
“良娣!”
“太子殿下!”
谢诏刚刚自然听到她喊的名字,腰后被书架咯得生疼,心更疼。
他下意识就死死抱紧了怀里的女人,声音染上些薄怒。
“你刚刚喊的是谁?”
“温言玉吗?”
沈栀意脸上早已惨白如纸,迟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在侍女扶她起来时,喊了他一句。
“殿下……”
谢诏胸口处闷闷,眼眸死死盯着女人瞧,几乎是咬牙切齿。
“沈栀意,孤待会成全你。”
桃枝不明白他们之间这又是怎么了,只是不断安抚着受到了惊吓的她。
“主子,没事的。”
“没事的……”
沈栀意不仅仅是因为刚刚书架倒塌的事情心惊肉跳,还有他刚刚听到自已喊温言玉的名字了……
他肯定会想出新的法子来折磨她。
桃枝以为她是被吓傻了,立刻将她护坐到了一旁的桌椅上,一直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主子,没事的。”
“殿下会为您做主的。”
“……”
谢诏看着她这个样子,恨得牙痒痒,腰还疼得要命,她倒是好了,还在想那个男人!
他抽出腰间的佩剑,指向了今日负责这里的宫人,爆呵。
“藏书阁修理的差事是谁在负责?”
宫人们颤颤巍巍,许久才有一个太监,大着胆子回答。
“回殿下,是由我们轮流值班,最后修理的款项由礼部拨款。”
今日,如果是她一个人过来,她那样娇弱的身体,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
“一群蠢货,藏书阁全部宫人拉出去杖毙。”
他冷着脸,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他们堵住嘴拖下去。
谢诏自已也跟了出去……
沈栀意被吓得不轻,六神无主的,根本没有注意到他那边在处理人。
“桃枝……”
“怎么办……”
桃枝看着她害怕颤抖的样子,一直弯腰在她身边安慰,又递了一杯泡好的雨前龙井给她。
“主子喝茶。”
“不用了……”
谢诏再次出现时,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煞神,身上还有一股子血腥味……
沈栀意的情绪稳定下来,但,见到他进来手掌心里起了一层薄汗。
这个男人实属恐怖。
不知道会怎么磋磨自已。
她强压下对他的畏惧,艰难地站起身来,往他身边走,在他面前站定,手主动握住他的大掌。
“璟承。”
“刚刚多谢你舍命相救。”
“妾身今晚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谢诏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癫狂,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语气漫不经心,但戾气极重。
“是吗?报答孤?报答孤是这样的态度?”
“身体抖什么?”
“怕孤杀了你还是杀了其他人?”
她被迫直视着他的眼睛,嘴唇颤抖着。
“妾身不敢。”
“不敢?孤看你敢的很!”
谢诏冷笑着将她直接拽着往外走,步伐极快,根本不注意她的步子。
沈栀意为了防止自已跌倒,只能踉跄着跟着他的脚步往前。
“殿下……”
“晚了,沈栀意。”
“既然心中有他,孤段然不会轻饶了你。”
“……”沈栀意只能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毕竟,他只能在那方面压榨自已。
一路上没有什么人,她被他拽着塞进了来时的马车,自已也跟了进去。
马车内宽敞明亮,被他用力甩进来,她头上的发髻已经散开了些。
“你自已来,还是孤来。”
“殿下,真的要如此欺辱妾身吗?”
身为现代人的她不能接受此事,更何况是在封建的古代。
简直是将她最后一点尊严给碾碎。
见她如此抗拒自已,谢诏周身的戾气疯狂滋深,他转动一下手里的玉扳指,暴怒。
“过来。”
“别让孤说第二遍,不然,你会被孤扔出去。”
无助绝望交织,她下意识想要蜷缩自已,可下一秒被他强行拽了过去。
他的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强迫着她看着自已。
“你今天很不乖,孤得教你,认清现实。”
“你是孤的,就算之后孤厌弃了你,你也只能留在孤身边。”
看着眼前暴戾的脸,她咬了咬牙,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似乎是在提醒自已,又像是在提醒他。
“我是我自已的……”
“我是我自已的……”
“不乖,你是我的!”
“不是……”
“刺啦!”布料撕碎的声音在马车里格外刺耳,她哭着喊着。
“谢诏,给我一条生路吧。”
“生路?你在孤身边,便是生路!跟了那温言玉就是死路。”
就算是活路又怎么?自已会把这条活路给堵死!
这样她将永远是自已的。
天旋地转……
沈栀意哭哑了嗓子也只能任由着他玩弄在掌骨之间。
“栀栀,别哭,跟在孤身边的女子,那个像你这般总是哭,总惹怒孤……”
“做一次就哭成这样,真是让人心疼。”
沈栀意看着头顶晃晃悠悠的马车顶,流下了一行绝望的清泪。
他最是会折磨人,不知道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她。
“……”
马车行驶在宫道上,在行驶了一段平缓路段时,突然停了下来。
沈栀意目光呆滞地看着头顶,丝毫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
直到她被他从软榻上捞起来,被裹上大氅,紧接而来的是,马车的车帘被掀开。
一股子冷厉的风席卷而来。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平安侯好雅兴……”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温言玉!
沈栀意气的浑身颤抖,但,这样去见他,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温言玉一袭月牙白长袍,头发紧紧用一根青木簪子束起,整个人看着儒雅随和。
不过,在看到他怀里的人时,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脸色惨白了几分。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她发髻的青木簪子……
“平安侯大婚将至怎地不见出俯走动走?”
“近日,微臣偶感风寒,不宜外出走动,更不宜吹风。”
这话是在点他呢?呵呵。
“平安侯不想见见孤怀里的美人?”
“微臣惶恐。”
马车上的帘子微微撩开。
他一张五官柔和的脸上,晕满了暴戾,锋利的眼神在扫到他那青木簪子时。
怒意更甚……
大氅下的手掌,恶狠狠地掐了一把她腰间上的软肉。
瞬间,猫儿般如泣如诉的声音,让温言玉理智在此刻尽失,红了眼。
“谢诏!”
“她是好人家的姑娘!经不起你这样!”
“好人家?孤看未必,还没成亲便跟野男人厮混在一起。”
“不是妓是什么?”
“你!”
“谢诏,你找死!”
谢诏怒极反笑,将她发间松松垮垮的,最后一支簪子扯下来。
她如瀑般的长发瞬间披散开来……
他用了内力,将簪子甩在了温言玉面前,簪子瞬间四分五裂。
“既然你喜欢,孤赏你便是。”
温言玉看着地上的木屑,极力忍耐想要杀了他的冲动,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你便在这雪地里跪上两个时辰吧。”
马车上的车帘被放下,他重新将女人搁置到了软榻上,眼眸里翻涌上熊熊燃烧的怒火。
似乎要将她撕碎。
“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
“找死吗?”
“不是……”
沈栀意苍白无力的解释,让他癫魔。
“孤定然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