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照常留宿在了承恩殿,在某些事情上,从来都是他主动。
今晚也如此……
沈栀意非常抵触他,哭着喊着让他放开自已。
“我想回家……”
“呜呜……”
“谢诏……”
“你就会欺负人。”
谢诏叹息一声,他还没罚她学习不认真,倒是先哭起来了。
男人忍住情绪,将人抱进了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安慰着她。
“好了好了,不哭了。”
“孤抱你去洗漱。”
沈栀意在他怀里又蹭又哭的,谢诏倒是不觉得烦,而是,觉得娇憨。
谢诏手掌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柔色问她:“怎么了?哭甚?”
还好意思问。
还不是他……
一天天的。
她娇艳似花,被一次次折断,好不容易重新长出花骨朵儿,又被人无情掐掉,碾碎。
“我困了……”
“呜呜呜……”沈栀意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对待他这样的男人,只要撒娇服软,满足了虚荣心。
对她的诉求,自然有求必应。
“嗯。”
谢诏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人,还真的以为她是想家了,抚摸着她的脑袋。
“过段时间,等孤不忙了,带你回小水村。”
回小水村?她要回现代……
殿内传来如泣如诉的哭声,殿外守夜的小福子,提着灯笼,瞧着寂寥无比的夜色。
再次感慨,自从沈娘娣进了地宫,自家殿下越来越重欲了。
沈娘娣将来定然是前途无量的……
“……”
室内,香炉里萦绕着檀木香,她蜷缩在男人怀里,白皙的脖颈上一根红绳子格外刺目。
他轻轻抚过她的肩头,手指最后落在了她脖子上的红绳上。
这红绳的前端吊着是一块拇指盖大小的,温润光泽的玉。
谢诏的手轻轻抚摸过带着她体温的玉,眼眸微暗,这种成色的玉绝对不可能是民间的。
应该是温言玉送的。
啧,温言玉还真是厉害,把自已送给她了。
偏偏,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在他床上,跟他在一起时,还要戴着。
“谁送的?”
“嗯?”
谢诏眼底透露出来的寒光,让她颤抖了一下,软绵绵的身体瞬间来了力气。
但,这样的状况也只是持续了片刻,她很快冷静下来,夺过她手里的玉,解释。
“这是母亲给我的。”
“我从小身体不好,她给我求来的。”
谢诏的视线,似乎是能透过她的身体,看进她的内心。
“是温言玉送的吧。”
“不是……”
撒谎成性了。
他稍微一用力,扯掉了女人脖子上这一枚玉坠子,笑得格外阴森。
“栀栀,孤最讨厌骗子。”
“上一个欺骗孤的人,已经被孤剥了皮,做成了美人灯笼。”
他说这个话时,还时不时扫她一眼,手指划到了她的后脖颈,声音十分温柔。
“从脖子这里开一道口子,然后……”
他这些话简直像是在讲鬼故事,但,又是他的真实感触。
沈栀意感觉自已的皮肉已经被撕开了。
寒意从脚底往上冒……
她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抠到肉里,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要乱了阵脚。
这枚玉坠子确实是他温言玉的,当时,他兼职了两个学期才有了买玉坠子的钱。
后来,他赚了钱也给自已买了更加昂贵的手镯,也没有这一枚玉坠子贵重。
“……”
他的指尖细细地摩挲着自已的后脖颈,仿佛真的要划开她的皮肉。
一股窒息感将她拉扯回现实,她颤抖着声音喊他。
“谢诏。”
“……”
谢诏当着她的面,直接将玉坠子碾碎在了手掌心里,沈栀意眼眸之中染着些不可置信。
随即是厌恶和浓重的恨意。
她恨这个男人……
为了讨好他伏低做小,换来的是什么?
谢诏能明显感受到她情绪的递进,忍不住嗤笑:“沈栀意啊,沈栀意,你演技再高超。”
“一个玉坠子就能让你露馅,可真是可笑。”
“在这里,你没有我,要怎么活下去?”
对于他这样的发言,自已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原本还想忍,但是,看着他这张脸,只是冷笑地反驳。
“我本来就是生长在宫墙之外的劲草。”
如果不是他,她一个从现代过来的人,怎么可能会为奴为妾。
“劲草?呵呵,孤偏得灭了这野草。”
他带着血的手掌扣住她两只小手,语气冷如寒冰。
沈栀意能感受到破碎的玉渣子扎进了她的皮肉里,她试图甩开他。
但,发现两人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自已无法摆脱他的禁锢。
“有病你!”
撕破脸的她,瞬间变成了一只极具攻击性的野猫,张开自已锋利的爪子狠狠抓他。
“也是你逼的!”
“是吗?”
谢诏俊俏的脸上笼罩上一层阴霾,他低头恶狠狠咬了一口这不乖的小猫。
“沈栀意!”
“不乖,就好好惩罚栀栀。”
“让栀栀好好长长记性,毕竟,只有疼才会让你听话。”
“最近是孤对你太好了。”
“……”沈栀意反应过来,要逃跑,被他困得死死的。
“好了,不要挣扎了,乖乖配合孤才能少受罪。”
这一晚,殿内的烛火到天空微微发亮才熄,谢诏早上离开时也是怒气冲冲的。
沈栀意早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春桃和桃枝进到室内替沈栀意梳妆打扮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轻。
沈栀意病怏怏地躺着……
恐怖吓人……
“殿下他……”春桃刚想要说什么被桃枝给打断了。
“主子还没醒,我们先去备热水,准备热粥,主醒了,我们再端过来。”
“好。”
“……”春桃上前去帮她掩了掩背角,再次感受到伴君如伴虎,明明昨天晚膳,殿下还跟自家主子有说有笑。
怎么才一晚上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