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喉咙发烫,身上也难受,一双眼眸就这样直勾勾看着他,眼底的情绪愈发涣散不明。
脸颊两旁也染上了粉红色唇……
但,嘴里一直念叨着。
“这里面放了什么?”
“自然是能让你求我的宝贝。”
谢诏看着她哭哭唧唧的模样,蓦然抬手,伸到她面前,像是在招狗一般朝她勾了勾手指。
这样带有羞辱意味的动作。
让她抵触,可大脑也只是短短挣扎了十几秒,他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奇特吸引人的味道。
她身上虽然没什么力气,但,依旧一点点朝他靠近,像是幼小的动物,在朝强大的野兽寻求帮助。
至于帮助是什么嘛……
自然是帮她缓解身上的焦躁不安。
沈栀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拉住他的手掌,然后,将发烫的脸蛋贴到了他的手掌心里。
女人的眼底透亮,琥珀色的眼底,晶莹剔透。
让他一时间有些眼花。
这长相倒是乖巧……
就是人不乖。
总是跟他唱叫板。
“沈栀意,你不乖哦。”
“想要就得求我。”
“栀栀,求求我。”
不然,他会一点点掐死她。
沈栀意的脑子里瞬间炸开,许久不曾回答,但,依旧贴在他的手掌心里。
感受着他手掌之间的冰冷,眼底有片刻的清醒,但,很快又被其他情绪席卷而来。
她的脸轻轻蹭蹭着他的手掌,白皙柔软的小手轻轻覆盖上他的手背,像是宠物在邀宠。
“谢诏……”
“你杀了我,好不好?”
她真的不想活了……
要被这样对待。
宁愿去死啊。
谢诏用力在她脸上掐了掐,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刺骨。
“栀栀,苏卿跟你那个温言玉倒是长得像。”
“可惜了……”
“又是我拆散了你们。”
“欣喜吗?”
欣喜?这两个词……
为什么能被他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来,这个有什么好欣喜的啊。
沈栀意只想哭了,身体上还被药控制。
想要靠近他,还要被他轻轻推开,像是抛弃了她一般。
明明心底抵触的要死。
但,还是本能地靠近他……
想要从他身上获取到一点凉意,这样能让她的理智清醒几分。
谢诏看着她这样,眼底的情绪愈发深邃,想要恶狠狠地欺负她。
可,她涣散的眼眸迷离,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其他人,看谁呢?自然是温言玉。
嫉妒总是让人面目全非的。
谢诏眼底爬上猩红,死死盯着她。
“沈栀意!”
沈栀意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直起身来,扑进男人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腰肢。
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怀里,声音软绵绵的。
让他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谢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香软玉在怀里,他有些忍不住了,抱着她一同躺倒在床榻之上。
她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这样无疑不是在他身上点火。
“栀栀,你太不乖了。”
“……”
沈栀意的意识彻底消失不见,只能跟随着他的节奏最终忘乎所以。
这些天的劳累……
让她睡得很死,谢诏抱着她在怀里,自然也睡得很香。
她感觉自已的灵魂被抽离开来,穿过时空隧道,回到了现代,虚无缥缈的灵魂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沈栀意低头瞧了一眼自已近乎透明的灵魂,眼底略过一丝痛心。
明明刚刚还在古代……
被那个男人按在床上欺负。
那样的痛感太强烈了。
不断有人群穿过她的身体,她想要随手抱住一个路人,可是,他们还是从自已身体之上穿过。
再一次被提醒是灵魂回来了时。
沈栀意彻底慌乱了……
只能无助地喊想温言玉的名字,然后,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给牵拉住。
沈栀意感受到眼前的场景不断变化……
墓园里,她看到了温言玉的坟墓,墓碑上有他照片,照片上他笑得很快乐,嘴角微微上扬,弯弯似月牙的眼睛。
眼眶酸涩难受,想哭了。
想要抱住这墓碑,想要亲口告诉他。
“我好想你……”
“谢诏……”
“想你……”
“他欺负我。”
沈栀意瓢到墓碑前,死死盯着墓碑上照片,伸手想要触摸着冰冷的墓碑,再次穿过墓碑。
感受不到实物的感觉。
“温言玉,谢诏欺负我。”
“我还没有回家……”
“我还没有回家……”
沈栀意崩溃大哭,反复呢喃着她要回家,可惜根本没有人回应……
那边,谢诏一觉睡,从傍晚睡到了夜晚,意识逐渐回笼时。
他拍了拍怀里的小人儿,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宽厚的大掌稍稍用力,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醒醒?”
“饿不饿?”
“给你去弄些吃的。”
可惜怀里的人一直没有动静,他用力掐了掐。
“嗯?”
她一直没有醒。
谢诏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低头去查看她的情况,果然,见她满脸通红,浑身泛着一抹异样的粉红色。
这是怎么了?
他的额头轻轻贴上她的额头,凉薄的嘴唇轻轻颤动着。
滚烫的感觉,让他彻底醒了过来。
朝外面大喊。
“周夏,去请大夫!”
“去请大夫!”
周夏一直守在外面,被吓到了,原本里面的动静一直就大的惊人,现在安静了一段时间。
现在又听陛下这样喊自已,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又是怎么了?
但,他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立刻去找了大夫过来。
谢诏早就起身来,去拿了一水试图喂给她喝,但,她被烧糊涂了,睁不开眼睛。
甚至听不到他地呼喊。
冰冷的茶水直接从她嘴角流出。
谢诏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盯着她的脸,有些后怕,紧紧抱住她。
“沈栀意……”
“……”
大夫来了,给她把脉。
“公子,您家夫人是因为房事过于劳累,导致的高热。”
“我给您夫人开几副药,服下便可痊愈了。”
“您也需要注意节制……”
谢诏抱着怀里的人,这十天以来确实是自已有些放纵了,但,这也不能都怪自已。
她难道没有错吗?倔犟得要死,自已想要饶过她,可她偏偏就是要跟自已反着来。
“……”
“她身体还有其他问题吗?”
“夫人的身体较弱。”
“需要好好调理身体……”
谢诏拍了拍怀里女人单薄消瘦的后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了一句。
“她这个身体适合怀孕吗?”
怀孕?
大夫瞬间愣住,急忙回应道:“公子,夫人的身体实在是差劲,暂时无法怀孕。”
不是是现在,以后也不太可能怀上。
这个脉象确实是……
而且,她自已也是医者,应该清楚自已的身体状况。
怎么如此……
谢诏的梦算是被彻底击碎了,但,也只是几秒钟就立刻恢复如常。
没关系,京城还有宋朝。
去问问宋朝便可以了……
再说了,还有那个助孕丸。
他就不相信,以后不能要孩子。
连夜熬的汤药,沈栀意基本上是喝不进去,还是他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勉勉强强,喂了半碗。
原本以为只要每天喝药,喝上几天便可以治愈了。
可惜,并没有。
沈栀意依旧处于昏睡的状态。
谢诏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又相继找了许多大夫,可是,都摇了摇头,措辞一样。
是她自已不愿意醒……
自已不愿意醒?
谢诏陷入了无休止的痛苦,守在床边,手掌握住她的小手,手很凉,明明一直给她保暖的。
为什么还是这么凉……
他将她冰冷的小手,贴上了脸庞,眼底染上心疼痛苦,呢喃着。
“栀栀……”
“沈栀意……”
“醒一醒?”
“见我一面,好吗?”
沈栀意没有睁开眼睛,他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句,见她依旧处于一个昏迷状态。
情绪有些绷不住了。
这一年的黑暗日子,他不想再来一次了,一想到没有她时,自已控制不住情绪。
席卷而至的恐惧,让他流下一行滚烫的眼泪。
沈栀意如果醒着,见到他鳄鱼的眼泪,会笑掉大牙。
周夏心里有慌慌的,只能不断找来更好的大夫,直到这天下午,一个穿的破破烂烂,手里拿着破碗的乞丐走到他面前。
嘴里念叨着。
“都是天命,天命啊!”
“异世之人终究是要回去的。”
“终究是要回去的。”
这样的振振有词,让周夏心底翻涌上各种各样的疑惑,又想到了之前在寒鸦寺的事情。
消失的温言玉……
还有自已的主子如此疯狂地拦住皇后娘娘,在她假死逃跑的这段日子里。
跟发了疯一般到处寻找道士……
那个乞丐在自已眼前一晃而过,周夏反应过来 冲过去,一把抓住那乞丐。
然后,拖着乞丐到自已眼前。
“你在说什么?”
乞丐的眼睛瞬间亮了,回握住他的手,嘴里絮絮叨叨着。
“我能让她醒过来……”
“……”
周夏愣神,他怎么知道的……
这一切都是天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