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很满意她这句话,黑如锅底的脸逐渐变温柔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嗯……”
“这才乖。”
乖?沈栀意心底翻涌起绝望,自已想要这个世界全身而退估计是不可能。
她闭了闭眼睛,颤抖着声音肯求:“殿下,妾怕黑,能不能挪一处院子给妾住。”
男人撩开她额前的碎发,一双桃花眼就这样直直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拨那一处给她住。
“跟孤一起住宣政殿吧。”
“好不好?”
他手指划过她的下巴,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这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孤的规矩就是规矩。”
“……”
她真的不想跟他住在一起,他这简直是监视她啊。
“殿下,这不合规矩,他们会怎么看我,会说妾身是狐狸精。”
狐狸精?
他从来不觉得这个词语是贬义词。
“狐狸精也不错。”
“栀栀……”
他的手指抚摸上她的眉眼。
一股凉意从她眉眼蔓延至了全身,她后背发凉,娇躯忍不住发抖。
“殿下,这不合规矩。”
规矩?她跟那竖子要是合规矩,怎么会在成婚前就住一起呢?
“不愿意就在地宫吧。”
他东宫里还有一些莺莺燕燕和一个侧妃,她只能跟在住一起或者住在这里。
“嗯,妾愿意……”
谢诏昨夜到现在都没有睡着,眼下的乌青很严重,他动了动身体。
直接在她身边躺下来,然后,将小女人拽进了怀里。
他抱紧了她,脑袋抵在她发顶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发顶。
“栀栀……”
“陪孤睡一会儿。”
“殿下,别抱我这么紧……”
“妾身呼吸不过来了。”
她声音又柔又小,让他眼眸微暗,身体上明显有了异常。
沈栀意感受到了,害怕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声音发颤:“殿下,妾不舒服。”
“我不碰你。”
“陪我睡一会儿。”
“睡觉……”
“……”
谢诏确实不要想碰她,只想抱着她睡一会儿,怀里有娇软美人,他自然很快就睡着了。
她浑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抗拒他。
感受着身边的男人呼吸逐渐平稳。
沈栀意的眼泪不断流下来。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自已跟温言玉被迫分开,又被这个男人强取豪夺……
这一切痛苦源泉都是他……
此刻,心如刀绞,每呼吸一次都是疼的。
“……”
谢诏头一次白天睡觉,怀里的人,让他睡得很香,梦也是美梦。
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啜泣着声音吵醒的。
他原本就是一个不太擅长哄姑娘的人,身边那些侍妾和侧妃,他更是没有碰过。
自然对女人哭泣有些手足无措。
谢诏迷迷糊糊将人捞进怀里,低声询问女子:“是不是做噩梦了?栀栀。”
“别哭了……”
沈栀意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他给惊醒,只能陪他演戏。
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般躲进了他怀里,如泣如诉。
“呜……呜……”
“妾梦见自已……死……了……”
死?真是一个不吉利的字眼。
谢诏眼眸微微动。
“不要胡说,栀栀。”
“孤会护着你。”
“我能……不能去见……见他……”
她哭得泣不成声,颤抖的身躯,像是风雨中摇曳的海棠花。
男人并没有跟她计较什么,头一次耐心哄着她。
“换了衣裳,孤带你去宣政殿看看。”
“看你还想添置些什么物件。”
“嗯……”
谢诏还没有睡醒,脑袋甚至有些昏昏沉沉的,疼得厉害,但,还是将人抱起来哄。
看着他自降身份的哄着自已,沈栀意也知道。
让这样一个人来哄,哄厌烦了,自已讨不到好果子吃。
沈栀意很快调整好自已的心态,迫使自已演娇羞的戏码。
她回抱住男人,声音沙哑。
“殿下,您不会抛弃妾身吧。”
“您将妾掳到身边……”
“……”
这么快就乖顺了?他生母对他父皇还是恨的……
但,他来不及多想,小心翼翼将女子抱起,地宫之中多了几身女子的衣袍。
“喜欢那一套?”
“……”
沈栀意看着这些繁杂的衣裙和华贵的发簪,有些头疼,这些都好重。
上次的嫁衣和头冠,压着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些看着好重……”
“我脑袋疼……”
“栀栀,说笑了,孤的人自然要穿的华贵些。”
据她所知,侍妾是穿不了这么华贵的服饰的。
谢诏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轻笑一声:“嗯?怕了?栀栀都刺杀孤,还怕这几件衣服?”
“妾身不敢。”
“既然如此,穿那件吧。”
男人随手指了指那件茶色杭绸素面裙。
“孤在这里等你。”
沈栀意捞起裙子就往室内走,男人看着她披着自已大氅的背影,嘴唇勾了勾。
还挺乖的……
这衣裙比之前的都要繁杂,让她有些手足无措,甚至,穿不好。
他在室外等了许久不见人出来,主动走到室内,就见她有些着急地穿着这套衣服……
这乱糟糟的。
估计是不太熟练。
“栀栀,怎么不唤孤进来。”
听到男人的声音,她呼吸一滞,僵硬地扭头,眼底的无措被他捕捉到。
“过来,孤帮你。”
她有些懊恼,当初来这个时代时,衣服都是最基础的款式,穿起来倒是容易。
怎么他们的衣服……
“殿下,找人帮我一下就可以了。”
“孤教你,等去了宣政殿会有侍女给你穿,教习嬷嬷以后会教你规矩。”
“嗯……”
谢诏高大的身体笼罩住她小小的躯体,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她想躲。
但,男人已经熟练地帮她穿着里衣,宽大的手掌抚住她纤细的腰肢,帮她系着腰带。
“栀栀,这细腰,孤甚爱。”
“……”
她感觉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能含糊地点了点头。
“没有为那竖子宽衣解带?”
“他什么都不教你?”
干净的像是白纸……
甚至不会在塌间讨好人,只会演戏。
还好,是这样,不然,他得冲去地牢,把那竖子杀了才解气。
“没关系……”
“孤会慢慢教你。”
她敛下眼眸,苍白的嘴唇微张:“谢殿下。”
“栀栀,想怎么谢我?”
这话终究是她低估眼前这个古人的开放程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