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时的天色不算特别晚，夜色刚刚笼罩大地而已，外面的宫灯也才刚点起来。
不过，姜锦烟能够猜到小暗卫害怕是什么原因。
但她依旧用手捏着书籍，不曾松动半分，只用那双灵动的琥珀色眸子盯着温月鸢清冷的脸颊。
“我没说要看，我是想让你学习。”
姜锦烟指尖飞快的跃动，她并不觉得沉溺欲望是一件糟糕的事，大夏朝国风开放。
虽平民有所保守，但贵族完全是另一个德行。
“你看，这样如何？”
泛着粉嫩的指甲，指着书中的图画，温月鸢快速的瞥了一眼，随后低下头去，但只要一眼，她就能够看清楚。
画中交织着两个人。
是自已不曾看到过的描述。
“只要殿下想…”
尽管难为情，温月鸢还是伸手将书籍拿在手中。
她坐在床沿边，一头乌黑的发垂落，开始仔仔细细的翻阅书本，力求将每一个动作，每一句描述铭刻在心中。
姜锦烟则是侧着身子，就这么盯着温月鸢，手指卷着对方的发尾玩，耐心的等待着自已的小狗儿学成归来。
卷着卷着，姜锦烟就发现温月鸢发丝有些干枯，甚至发尾有些分叉，但她平日里长发都是盘起来的。
很难让人分辨，如果不是自已凑了这么近的距离，几乎发现不了。
明明暗卫吃的也不差，温月鸢身体却还是呈现出了有些贫瘠的状态，或许是自已之前折腾的太狠了。
姜锦烟咬着唇瓣，在内心谴责自已。
决心要给小狗儿，独一无二的加餐，也要让太医院帮对方调制，能够让发丝变得柔顺不毛躁的药膏。
时间缓慢流逝，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姜锦烟有些等不及了，直接伸手，从背后拥住温月鸢。
“月鸢，你还没看完吗？”
早知当初，自已应该挑一本薄一些的来的。
“快了。”
见殿下催促，温月鸢最后几页翻的很快，草草略过。
才合上书本，姜锦烟就迫不及待的靠了过来，鼻尖抵在一处，温月鸢手中的书本还没来得及放在一旁的案台上，就从指尖滑落。
伴随着书本一同跌倒的，还有姜锦烟。
温月鸢缓缓回吻。
动作很轻柔，像书中刚刚那样，触碰着殿下鼻尖脖颈，留下自已的炙热。
姜锦烟只觉自已仿佛要窒息，但一同升起的却是快乐。
…
姜锦烟和皇后母家氏族的关系非常不错，她常常回去见舅舅，舅舅从小时候就会抱着自已。
外祖母也对她疼爱有加。
因为太子死亡，欧阳家一蹶不振了很长一段时间，毕竟，欧阳家达到顶峰的时刻，可能在史书上只有这么一瞬。
但却没了。
如今，欧阳家依旧在蛰伏，皇后也在挑选新的养子，只要有合适的人选，欧阳家就会毫不犹豫的拥立。
姜锦烟拥有劝说舅舅和外祖母的能耐，所以长公主接到她的信件时，其实是意外的。
如果要扶持自已当女帝？
姜锦烟干嘛不直接让自个儿当女帝。
姜锦烟对于这个长姐的疑惑，解答的倒是挺愉快。
皇帝束缚多，她不喜欢，而且皇子之中，肯定存在杀害兄长的凶手，但是长公主不会。
因为，就算太子死亡，帝位也不会落到无权无势的长公主之中。
姜锦烟和长公主书信互通有一段时日了，长公主母家势力并不大，是皇帝和端妃所生。
端妃也是皇帝当王爷时娶的侧妃，要说有多喜爱，倒也没有，只是先皇赐婚，认为端妃为人娴静，有利于后宅安稳。
端妃也确实如先帝所说那般，从没参与过一次后宅争斗，就抱着自已的女儿过日子。
但长公主并不愿意这样，她一直想获得更大的权利，她想和自已的哥哥平起平坐。
只可惜，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很难成气候，但即便如此，长公主也拉拢了一些自已的人脉。
她同意帮姜锦烟调查太子死因，至少查出来一个皇子，那长公主自个儿离皇位也近了一分。
一个人查案始终是鞭长莫及，有了长公主暗中培养的势力，调查或许会轻松很多，自已也不用以身犯险。
姜锦烟松了口气，总算是凭借自已机灵的小脑袋瓜子做出了和前一世不一样的抉择。
但是随着时光推移，也到了自已去长公主家的日子，长公主已经搬出皇宫，因为她结婚了。
驸马是丞相的儿子，温润有礼，可惜结婚三年，长公主依旧无孕。
于是皇帝和丞相不得不默许，长公主又挑选了几个世家男子，也就大夏朝的女子有这般待遇。
身份地位已然高过了性别。
姜锦烟拥有自如出入皇宫的机会，并且早早就和母后汇报了这件事，皇后对于女儿愿意和皇帝其他的孩子打好关系，并没有多大的排斥。
她有一国之母所拥有的慈悲。
再加上太子死后，皇后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她身子骨虚弱，生两个孩子就已经要去了全部的气力。
太医断言帝后，不可能再有第三个孩子，因为那样会一尸两命。
所以皇后宫中常常点着麝香。
去长公主府的礼品，姜锦烟早早就让夏桃准备好了，只是还有一件事，她需要准备。
“月鸢，过来。”
从皇后宫中回来，殿下就非常开心，是因为可以出宫参加皇姐的宴会吗？
“殿下，有什么事？”
温月鸢今天依旧在履行暗卫的职责，远远的跟在殿下身后。
“你跟我来就是了。”
温月鸢没有多说，把人带到一间房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件件漂亮的衣服，只是这些衣服大多朴素，都是黑色的玄袍。
“去长公主府当然得换件新衣服穿，但你还是我的暗卫，所以不能穿太华丽。”
自已如今羽翼未丰，想要把温月鸢抬上更高的位置，无异于把对方架在火上烤。
所以就算再喜爱，也只能暂且忍耐。
“这些衣服是我让裁缝做的，外面的面料一般，里面都是丝绸缝的，很舒服。”
温月鸢伸出手指去触碰，果然衣服的表面和里面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布料，殿下为了自已，竟然心思可以细腻到这种地步。
温月鸢一时无言。
心中荡漾着感激，以及那狂跳不止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