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莫长风上前解开顾恒春的穴道，顾恒春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两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恒春道：“你们没走？”
显然是，要不然的话，看见他在这里傻兮兮的站着，也不会一句问话也没有，更别提都没问蓝雨溪怎么不见了。
“当然没走。”宫凌雪丝毫也不觉得自己躲着偷听有什么不妥：“走了我怎么知道你们要说什么。”
理直气壮，偷听的又是自己娘，顾恒春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来，只是叹了一声：“既然没走，又在旁边，怎么不出手拦住宫夫人呢？人海茫茫的，宫夫人这一走，咱们要去哪里找？”
莫长风笑了笑：“我相信二皇子。”
宫凌雪也不知道刚才莫长风为什么拦着不让她出来，这会儿并不说话。
顾恒春似乎不明白：“你相信我什么？”
莫长风道：“我相信二殿下不会这么轻易被制服，一定自有打算。”
此时蓝雨溪的去向确实格外重要，宫凌雪相信莫长风这么说一定有道理，因此也跟着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顾恒春被看的不由摸了摸鼻子，无奈道：“没想到莫公子竟然如此了解我。”
“那可不是。”莫长风意味深长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我自然要了解二殿下。”
情敌也是敌，莫长风在调查顾恒春这件事情上，那也是花了大价钱大力气的，不过这一切都是悄悄进行的，宫凌雪不知道罢了。
既然被猜出来了，顾恒春也就不藏着掖着，道：“我在宫夫人身上留了点味道，凭借这个味道，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可以一直跟着她……”
顾恒春顿了顿：“和宫夫人到底为什么拒绝我的提亲相比，她到底要去哪里，我也非常感兴趣。”
正巧，宫凌雪和莫长风也都十分感兴趣，宫凌雪对这个的兴趣甚至比为什么不让她嫁给顾恒春更多。
害怕更的太近了被发现，三人在林子里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匆匆跟了上去。不过宫凌雪非常仔细的观察了半晌，也没看出顾恒春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知道他所谓的方向是怎么得来的。
这边几人匆匆一边跟随，一边沿路留下记号，京城里，胡红颜和宫凌夜还没有出发。
银素夫人身上的问题实在是太奇怪了。
回到京城之后，宫凌夜就去请了个太医来，看看银素身上到底是什么问题。
虽然是杀人犯这点不会错了，但无论审问什么，也要是个清醒的人才行，如果她一直是这样浑浑噩噩的，那这人就白抓了，命案查不出来不说，其他的事情也完全没有办法问。
王太医是太医院里技术非常好的太医，技术精湛，经验丰富。曾经治过不少疑难杂症，但是当看见银素的样子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宫凌夜连忙澄清：“并未对她动手，这都是她自己弄得。也不知是为何，一放开就突然对自己的脸又抓又挠，拦的稍微慢了一步，就成了这样。”
王太医啧啧称奇，给银素把了脉，又仔细检查一番，只觉得这人哪里都没问题，只是有一点。
见王太医直摇头，宫凌夜忙道：“王太医，有什么话你直说无妨。”
“很是奇怪。”王太医道：“看这人的面相，就算是保养的好吧，也不应该超过四十。但是依照她的心跳脉搏，却是一个苍苍老者的频率。
胡红颜只是宫凌夜一个小小手下，这会儿说不上话，只是沉默站在一旁。不过听见这句话之后，眉头一皱，像是有什么想法。
宫凌夜追问道：“多老？”
“这不好说。”王太医摸了摸胡子：“不过怎么也得七八十了。”
银素的脸，乍一看三十，再一看最多四十。如今就算是因为这一路的折腾老了许多，也绝对不是一个七八十的老人。
“奇怪啊奇怪。”王太医百思不得其解，一边奇怪一边摇头。
胡红颜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大人。”
宫凌夜明白，道：“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王太医和我交好，不是外人。”
京城里的每一个官员，总有一个关系好的太医，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太医点了点头：“姑娘请说。”
胡红颜指了指银素：“王太医可知道有什么邪术，是用血来保持青春不老的？”
王太医显然愣了一下，半晌道：“这，这怎么说呢。天下之大，各种邪术传说非常多，什么样的都有，用鲜血来返老还童的自然很多，可那都是无稽之谈，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正常人都会觉得这是邪术，可之所以邪术是邪术，就因为大部分人不相信，可世上总还有一小部分人，他们异想天开，什么歪门邪道都勇于尝试，有时候歪打正着，还真能碰上几只死耗子。
宫凌夜拍了拍胡红颜，让她别再说了。
胡红颜明白，低头后退了两步，站到了宫凌夜身后。
宫凌夜送走王太医回来，便看见胡红颜站在银素对面，脸贴着脸的看她的脸上皮肤，那样子简直像是要亲上去。
宫凌夜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将人拉开一些：“你干什么？”
胡红颜道：“我有一个想法。”
胡红颜的想法十有八九都是邪术，宫凌夜勇敢道：“你说。”
胡红颜道：“弄点血来。”
“人血？”宫凌夜波澜不惊。
胡红颜责怪的回头看他一眼：“人血那是能随便弄到的么？要猪血。”
“为什么要猪血。”宫凌夜奇道：“鸡血鸭血不行么？厨房里就有，猪血怕是还要出去找。”
毕竟一般的厨房里，活鸡活鸭都常见，但是养着活猪的并不多。
“因为在动物血里，猪血和人血是最接近的。”胡红颜给出的答案永远无懈可击：“人血弄不来，只好弄点猪血了。”
宫凌夜不知道为什么猪血和人血是最相似的，但是他早就学会了不去深究这些，当下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去弄盆猪血来，生的，不是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