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莫长风很认真：“你说。”
“我觉得拐卖人口只是一个幌子，他们还有其他的勾当。”
“比如说？”
“不好说，但我觉得他们可能和某些势力勾结，或者是为京城某人做事，勾结外族，做一些伤害金明王朝的事情。”
“勾结外族那可是叛国。”莫长风大惊，压低声音：“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有什么证据？”
宫凌雪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这话不能乱说，要是有什么证据，还用得着这么纠结么？
莫长风深沉的望着宫凌雪，看她虽然没有证据但并不放心的样子，只好道：“这事情你可千万别在外面乱说，我会一直盯着查的，有什么消息就立刻告诉你。”
“我知道，我又不傻。”宫凌雪道：“这事情若是能大张旗鼓，我也不至于连大哥都要瞒着。”
“说的也是。”莫长风轻轻一笑：“只是为何连亲哥哥都要瞒着，却那么相信我？”
因为你是路文骥的死对头，这话宫凌雪能说么，不能说，只能道：“那你值得信任么？”
莫长风拧起眉，慢慢道：“你真的会退婚么？”
宫凌雪反问：“你真的会来提亲么？”
都在提问，但谁也没有回答。
宫凌雪道：“我先走了，要是有消息，随时告诉我。”
两人站在衙门口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个事儿，莫长风听宫凌雪要走，条件反射便点了点头，不过见她转身走，刚走一步，又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宫凌雪回过头来。
“我真会去提亲。”莫长风沉声道。
宫凌雪拍了拍莫长风的手，走了。
路文骥是死也不会再嫁的，而在皇城里，订过婚的女子，和成过亲的区别也不大，莫家也算有头有脸，要真上门提亲，那莫长风是要顶住很大压力的。
棚户区这边的事情一时没有着落，宫凌雪心里还担心着胡红颜。今早那两人都气呼呼的，一个不让一个，可别再吵起来。
赶到住处的时候还是下午，买了几样胡红颜喜欢的点心拎着，推开门，就看见黑着脸的人。
“怎么了这是？”宫凌雪走过去哄：“谁惹你不高兴了，脸像锅底似的。”
“还不是你哥。”胡红颜不客气过去接过点心：“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一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挤兑我，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今天就不干了。”
“太不应该了，下次见面我教训他。”宫凌雪给胡红颜捏捏肩膀，倒杯茶：“你也是，早上差一点就让他误会了，你一个姑娘家，这误会可不好。”
“怕什么，我是替你哥查案的，下班生活跟他有什么相干？”胡红颜埋怨两句，也就此打住：“不说他，他是他，你是你，你那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无从下手。”宫凌雪将今天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睁大眼睛看着胡红颜。仿佛想看到答案。
胡红颜咬一口点心咽下，想了想：“听起来没问题，但你觉得，他们还是有问题？”
“对。”宫凌雪就是喜欢胡红颜这一点，真朋友从不怀疑自己，只会找别人的原因。
“那就去看看。”胡红颜道：“你就这么一说，我也听不出什么。你带我去看看那三个被抓的人，再看一下他们招认的笔录，看看是否有什么疑点，再做判断。”
胡红颜不是皇城人，像是从天下掉下来一样，某天就突然出现在这里，被宫凌夜在一起案件中当成了嫌疑人，又被发现了惊人的天赋，被宫凌夜收揽，成了自己的得力助手。
“你最好了。”宫凌雪毫不犹豫抱住胡红颜的肩膀一顿夸奖，被对方嫌弃的推开后，这才哈哈笑着自己也捡了块糕吃。
胡红颜心里叹了口气，她一个法医，在一次事故中遇难，一睁眼来到了这个年代，身份卑微人人都是大爷，只有宫凌雪这一个朋友。
衙门虽然两人都能去，但胡红颜说：“咱们还是偷偷的去比较好，你们在棚户区闹那么大的动静，如果这事情真的有幕后指使，那么对方一定也坐不住了，会有所动作的。”
“听你的。”
在破案这件事情上，宫凌雪完全没有异议，要不是因为胡红颜厉害，她眼高于顶的哥哥，也不至于每每气的要死要活还拿她没办法。
皇城没有宵禁，但入夜的街道也是很冷清的，胡红颜佩服宫凌雪艺高人胆大：“咱们就这么进去？不会被抓么？”
“当然不是就这么进去。”宫凌雪从怀里摸出两块黑布：“来，蒙着脸。”
胡红颜无语接过，往脸上比划了下，并不觉得好到哪里去。
衙门是胡红颜常去的地方，但都是白天，夜深人静还从没来过。
“其实我今天走的时候，就已经打算晚上要过来了。”宫凌雪得意道：“所以我留好门了。”
绕过大门，宫凌雪带着胡红颜找到一个僻静的院墙边，低声道：“这后面是个荒废的院子，以前是用来停尸的，后来总有人看见人影，就封了起来，我们从这里进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也亏得胡红颜以前是个法医现在算半个仵作，对尸体鬼魂之类毫无波澜，被宫凌雪拎过墙后，道：“我们先去拿口供，我看一遍就放回去，免得被发现了。”
都是熟悉的地方，衙门里戒备森严的也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不会是收放文书的地方，宫凌雪工具准备齐全，很快将门撬开，打了火折子进去，将放在最外层今日最新的口供文书拿到手里。
“快看。”宫凌雪将口供塞进胡红颜手中，胡红颜几乎过目不忘，只要看过一遍就能记住，回去再慢慢琢磨。
正看着，突然宫凌雪猛地回头，然后一下子将火折子吹灭。
“怎么了？”
“有人来了。”宫凌雪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然后将口供赶紧放回原处，拽着胡红颜躲在角落里。
门是宫凌雪刚撬开的，但注意了没撬坏，希望来人看一眼，只以为自己没关好门，看一看就赶紧走。
两人屏息静气躲在书橱后面，看着那人进门。
虽然月光昏暗，但大概还是看的清的，进门的竟然不是衙门巡夜的人，宫凌雪奇怪的和胡红颜对视一眼，这身形，虽然蒙着脸不知道胡红颜认识不认识，但她是认得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