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黄允鹤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嘴里下意识问道:“你们找谁?”
话没说完,黄允鹤惊呼出声:“是您?”
黄允鹤认出了叶老头,看到叶老头的一刹那,黄允鹤心中一喜。
这位老头这次莫不是又来找人换粮?
自已刚好家里的粮食吃完,这次定要跟他多换一些。
“老人家快请进——”黄允鹤一脸热情对着叶老头招呼道。
黄允鹤直接忽略掉了站在叶老头身边的马老祖孙。
“咳咳——”
马老爷子故意咳嗽了一下:“臭小子几年不见,连你马爷爷也不认识了?”
听到声音,黄允鹤猛地抬头,随后他一脸惊喜道:“马爷爷您老来得正好,我爷爷失踪了好久,我一直想去找您打听我爷爷的消息,可惜我这里没有您老的地址!”
说起爷爷,黄允鹤脸上划过一丝担忧。
“我们这次就是为了你爷爷的事来得,老头子昨晚接到你爷爷的求救纸鹤,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带路·····”
听到这里,黄允鹤立马明白了马老的打算。
“马爷爷、叶先生你们里面请——”
到了黄家客厅,黄允鹤对着几人道:“马爷爷、叶先生你们先在客厅稍等我片刻,我这就去画血引符·····”
“好——”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黄允鹤脸色苍白的走了过来。
“马爷爷这这就血引符,到时候你们按照血引符的指引定能找到我爷爷他们的下落。”
黄允鹤说完,看向马老爷子,有些不好意的询问道:“马爷爷不知这次寻找我爷爷时,能不能带上我。”
他有些忐忑的道:“我知道我这个请求有些过分,可是我实在是担心我爷爷的安危。”
他伸出手做发誓状,“不过马爷爷还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拖后腿,这些年我一直勤学我们黄家的祖传制符术,我在制符一道上也算是小有所成,不信你看,这是我这些年制作的各种符箓——”说着黄允鹤忙从怀里拿出这些年他制作的各种他觉得还算不错的符箓。
马老神情凝重地从黄允鹤手中接过那叠符箓,然后逐张仔细查看起来。
如果在此之前未曾领略过南星出神入化的制符技艺,那么此刻黄老或许会毫不吝啬地夸赞一句:“黄允鹤啊,你在制符之道上着实有着一定的天赋!”
然而,正是因为见识过南星那般惊才绝艳的制符才华之后,再来审视黄允鹤所绘制的这些符箓时,黄老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相较之下,黄允鹤这小子的制符术实在是火候欠佳,与南星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马老始终沉默不语,只是专注地端详着那些符箓。
一旁的黄允鹤则愈发感到紧张不安,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已在制符方面的天赋有限,远远不及其他道上的天才,但他从未放弃努力,一直以来都是靠着勤奋学习、反复描绘以及大量的练习来不断提升自已的制符水平。
眼见马老许久都未给出评价,黄允鹤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喉咙干涩得连吞咽口水都变得艰难起来。
终于,马老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满脸忐忑的黄允鹤身上,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嗯,还算不错。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一起吧。”
听到这句话,黄允鹤高悬的心总算稍稍落回了肚里。
其实他非常担心马老会拒绝自已,毕竟自已的实力摆在那里,如果真被拒绝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结果,也许会因此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好在马老最终还是答应让他一同前往,他感激的看向马老:“马爷爷你放心路上我一定听从安排,绝不给您老添麻烦······”
而且马老心里暗自思忖着,反正这次出行已经带着不少人了,多带上黄允鹤这么一个孩子也无妨,看到自已跟黄老算是老友的份上,权当是给他这孙子一次锻炼和成长的机会罢了。
叶老头本来就是陪南星,至于马老想带谁,那都是他个人的事,叶老爷头自然不会多过问。
“那你快去收拾一些换洗衣物吧,咱们准备出发。”
马老爷子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黄允鹤身上穿着的衣物。
这一看之下,不禁心中一惊。
只见黄老这位小孙子面色蜡黄,其中竟还夹杂着一抹令人揪心的惨白之色。
想来,这惨白多半是因为方才绘制血引符时失血过多所导致的。
再瞧他身上那件衣裳,更是补丁连着补丁,仿佛诉说着这些年来主人生活的艰辛与不易,很明显,黄老的孙子这些年过得实在算不上顺遂。
黄允鹤听闻要收拾行李,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忙不迭地应声道:“好嘞,马爷爷您稍等,我这就去收拾!”说完便转身朝着屋内快步走去。
不一会儿工夫,只见黄允鹤双手紧紧提着一个小小的布包,从屋里缓缓走了出来。
马老爷子的目光落在黄允鹤手中那个略显破旧的小布包上,但他并未多言,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动作还算快,那咱们现在赶紧出发,兴许还能赶上今天最后一班火车呢。”
于是,众人纷纷加快脚步,匆匆踏上了前往火车站的路途。
时光如白驹过隙,短短半个小时过后,马老爷子带领着一行人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火车站。
此时的车站内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他们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赶忙奔向售票窗口……
马晓生大步流星地走到售票窗口前,扯着嗓子对着售票窗口喊道:“给我来五张去通州的卧票!”
售票员冷漠而又干脆的回道:“卧票已经卖完了,现在只剩下硬座,您看还要不要?”
马晓生再次确认道:“真的一张卧票都没有了吗?”
售票员头也不抬:“没了,只有硬座跟站票,您看看要哪个?”
马晓生看向身后,见爷爷对着自已点了点头,他只能无奈的说道:“那给我来六张硬座票——”
“好来,这是您的票,您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