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显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邓宜身上:“客房不都堆着季柔柔的杂物吗?收拾出来让澜澜睡地板?”
“我就好奇了,你补偿亲闺女非得用别人来补偿?”季显见不惯季柔柔那矫揉做作的姿态,更见不惯邓宜那明目张胆的偏爱,明明是自己的原因非将过错按在季澜身上。
“别收拾了,假模假样的给谁看?”
“季显,”邓宜怒斥他:“有你这么跟亲妈说话的吗?”
“够了!”季宏义脸色一凛,怒瞪着邓宜,下出最后通牒:“家里被你闹得乌烟瘴气的。”
邓宜被吼的一颤。
不敢再吱声儿,反倒是望向季澜的目光越来越凶狠。
“想什么?”季显开车送季澜回金茂府,一路上见人撑着脑袋若有所思。
季澜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身望向季显:“我对那个素未蒙面的三叔,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季显笑问:“爷爷奶奶生三叔的时候临近五十,没时间管他,三叔成长期正好是季家产业鼎盛时期,奶奶没时间管,就将人送出国了,在国外呆了十几年,年初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一起吃了顿饭,看的出来,三叔跟奶奶不亲近。”
季澜心想,亲近就怪了。
这放古代不是被流放就是送出去当质子去了。
“奶奶现在是想挽回母子感情?”
“算是吧!”季显握着方向盘,等红灯的间隙看了眼季澜:“奶奶想将恒立银行给三叔,以此来挽回母子亲情,但季家”
季显说到此,无奈笑了声:“儿子多了,没那么好。”
她想给,也得其余两个儿子愿意才是。
在者,季明宗这些年在国外,长的是正是歪,谁也不知道,恒立银行若是给他,他一举吞并其余两房怎么办?
老太太想给,但又怕,毕竟她还没摸清楚这个儿子的底细。
“三叔这个人怎样?”
季显:“枭心鹤貌。”
车子停在金茂府停车场,季澜进电梯时,满脑子都是枭心鹤貌四个字。
季明宗跟明宗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如果是,他找上自己是为什么?
“季董,季小姐回金茂府了。”
丰明资本顶楼办公室,季明宗未曾抬头,嗯了声。
“铭青集团的徐贺想见您,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让孟清河去,”季明宗头也不抬回应,他现在不宜在京港露面太多。
对外,外人只能知道他是季三爷。
他倒要看看,老太太什么时候才能将恒立银行送到他跟前来。
“孟总他”张应支支吾吾道:“还在住院。”
京港人情世故多,礼尚往来间,酒桌交际避不可免,孟清河从小国外长大,典型ABC,对国内的人际交往颇有微词,但位居人下,老板要求,无法避免。
只是酒量实在不好,回来不到四个月,住院住了几次。
季明宗搁下手中的签字笔,抬眸望向张应,眼神晦暗不明:“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跟开发办的人吃饭他提前离席就进医院了。”
季明宗:“推了,不见。”
“备车,去医院。”
楼下,徐贺带着徐影在楼下候着,等着前台通报,等了许久才等到逐客令。
徐贺倒也不气,反倒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招呼徐影离开。
停车场里,徐影刚上车,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来停在电梯间,随即,身形修长的男人跨步出电梯,冷硬的面庞带着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隐藏着无尽故事。
“爸,那人是谁?”徐影呆滞的望向亲爹。
徐贺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抬眸望去:“季董!”
“真是他,”近乎是顷刻间,徐贺解开安全带猛的推门下车。
想去跟人打招呼。
不曾想脚步还未靠近,黑色的迈巴赫扬长而去。
副驾驶里,张应看着倒车镜里越来越小的影子,侧身颔首望向后座的男人:“季董,徐总在后面追。”
“不管,”男人姿态冷沉。
张应又道:“赵总下午来电话,说蒋总那边的款已经拨给季小姐了。”
“问是否还需要跟进。”
张应小心翼翼的端详着老板的面色,若是跟进,只能说季澜在他心里不一般。
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得上点心。
若是不更近,证明事情该放一放了。
“盯着点。”
张应:“明白。”
“爸,季董好帅啊!”徐贺折身上车,徐影才从那男人的邪魅劲儿上回过神来。
徐贺一巴掌招呼在她脑袋上:“别做白日梦,他这般人,女人都是他权衡利弊拿捏在手中的武器。”
徐影嗷嗷着摸了摸脑袋:“丰明资本的CEO不是姓孟吗?”
“你也说了是CEO,刚刚那位是董事。”
“这么年轻?”
“恩,”徐贺继续道:“心思手段无人能及。”
翌日清晨,季澜到公司,徐影提着早餐放在她桌子上。
“我昨天见到一个尤物,禁欲大佬,矜贵难言,太帅了。”
“真霸总啊!一般人装都装不出来的那种。”
季澜笑着抬眸睨了她一眼:“多帅?”
“超帅!贼有韵味,”徐影昨晚回去查了一晚上丰明资本的资料。
愣是没查到那个什么季董。
季澜情绪不高的附和她:“下次见到了记得拍照,让我也看看你眼里惊为天人的男人一般都长什么样。”
“收收心,下午带人去拍摄,”季澜将安排好的拍摄地址给她。
徐影拿起看了眼,憋了憋嘴:“算了,这就是我的命,我又要给人当老妈子去了。”
“发家致富的必经之路啊,徐总,”季澜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刚想说什么,电话响了。
宴庄两个大字躺在屏幕上,徐影看了她一眼:“你们还有联系?”
“基本没有。”
“接接看,让姐看看他想干什么。”
季澜电话接起,宴庄嗓音平缓:“澜澜,有时间见面吗?”
“有事?”
“你还记得去年冬天你让我在五环买了个仓库放设备的事儿吗?”
季澜眉眼轻动:“记得,怎么了?”
最近甚至还有人打电话问她仓库卖不卖。
她没心思跟人纠缠,索性就拒绝了。
“有消息称那边要拆迁了。”
拆迁?季澜一愕。
当时买那个仓库花了不到八万块钱,现如今竟然要拆迁了?
二人对视了眼。
宴庄在那侧道:“见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