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娥眉不禁蹙了起来。
这会儿她什么伪装都还没来得及做,如果就这么直接去医院,对于她来说,会暴露身份的风险很大。
但给不足一百天的小婴儿做手术,难度系数的确很高。
第一医院关于做心脏手术这一方面最厉害的人,就是张院长了。
如果连院长都说只有百分之三四十的成功几率,那他们医院估计就没有能够完成这场手术的医生了。
毕竟是一个小生命,她不能置之不理。
看来这次,她不得不冒险去一趟了。
“等着,我半小时左右后到。”
言墨挂了张院长电话,扭头对着君淮琅说道。
“送我去第一医院,有急事。”
君淮琅就坐在言墨旁边,张院长刚才跟她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闻言,他先是冲着言墨点了下头,而后冲着司机吩咐道。
“去第一医院。”
“是。”
司机应了一声,调转车头,疾速往第一医院开去。
半小时后,第一医院。
言墨刚来到急救室门口,张院长就迎了上来。
“墨神医,防护服和各种动手术的工具,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直接进去就能操作了。”
“嗯。”言墨淡淡应了一声,接过防护服穿在身上。
正要进去之际,君淮琅忽然叫住她。
“言墨。”
言墨疑惑回过头来。
“嗯?”
君淮琅望着她,眸色带着十足的认真。
“一切顺利。”
言墨勾唇浅浅一笑。
“好。”
话落,言墨就收回眼神,转身进了急救室。
君淮琅则是靠在墙边静静等着。
与此同时,走廊另一侧。
言郑西,林书瑶和言越越一家三口正一边聊着天,一边往急救室的方向走。
林书瑶挽着言越越的胳膊,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越越,你是怎么知道墨神医在这的?”
言越越笑着回应道,“是这样的,我有个学长就在这个医院工作,不久前他发消息告诉我,他们医院里的张院长请了墨神医过来进行一项特别复杂的手术,让我们到手术室门口等着,百分百能见到她,然后我们再趁着这个时候,请墨神医给妈治病,这样以后妈就不用忍受病魔带来的痛苦和煎熬了。”
林书瑶听得心里妥帖不已,心想女儿果然还是自己亲生的好,要是换做言墨,不气死他们就算好的了,哪里会像越越一样?不忘记时时刻刻惦记她的身体。
“越越啊,你真是太有心了,不愧是妈的好女儿。”
言郑西对言越越也是相当的满意。
“自从越越来了以后,我们家遇到的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越越真是我们家的福星。”
两个人一人几句,把言越越夸得嘴角止不住上扬,眼底布满了得意。
“爸,妈,你们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急救室门口。
急救室面前坐了很多人。
但言越越还是被靠在墙边,那个身长玉立的男人给吸引了。
男人身材欣长,穿着黑色的高级定制西装,那张脸尤其突出,轮廓深邃,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性感的薄唇,让人一眼望去,就挪不开眼。
这会儿有人在里面动手术,男人等在这里,言越越猜想他应该是病人的家属,于是主动走过去打招呼。
“先生,你好,请问你是病人家属吗?”
君淮琅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不回答,言越越也就当他默认了,继而又问道。
“你们是不是请到墨神医在里面动手术了。”
君淮琅本不想搭理,但当他听到“墨神医”这三个字时,眼底不禁掠过一道深不可测的暗光。
不过他没有把这份情绪表现出来,神色淡漠,语气更是冷冰冰的。
“有事?”
言越越见君淮琅终于肯主动跟自己说话,小心脏不由得在胸腔内噗通噗通乱跳了起来。
她发现这个男人不仅是脸长得好看,身材一级棒,连声音都是如此的悦耳。
像是上天完全为她量身定做,然后送到她身边来一样,让她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深深陷了进去。
言越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君淮琅,眼底浮现出痴迷,接着她指尖勾起垂在脸颊侧边的一缕碎发别在耳后,一举一动都透着魅惑。
“是这样的先生,我妈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可能会导致病情恶化,要是你们请到了墨神医,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自从君淮琅知道言墨是他的救命恩人后,就让人简单的调查了一下她的背景。
因此对于言越越这一家三口的长相还有印象。
当然,他不仅是对他们的脸有印象,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更是印象深刻。
所以这会儿听到言越越这么说,君淮琅面上神色仍旧冷漠,看不见有丝毫起伏,不过出声时,声音明显变得冰冷了许多。
“这跟我有关系?”
言越越没想到君淮琅会说得那么直白,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有些挂不住了。
“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没有勉强你的意思,你……你没必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恶意。”
君淮琅偏过头,淡淡斜睨了她一眼,直接干脆的拒绝了。
“不能。”
这明显带着排斥的态度,已然写在脸上。
压根不管言越越前面说的究竟是什么,他就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一点机会都不给对方。
言越越自认自己长得还算不错,在学校里更是有不少追求者。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拒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但这个男人气场那么强大,她心里就算有气,也不敢发作,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重新去到林书瑶和言郑西身边。
林书瑶距离得远,没听到言越越和君淮琅说什么,只见刚才言越越过去跟人说话,回来后,脸色突然变得那么难看,不由得出声问道。
“越越,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那个男人说你什么了?”